宋匪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来。
虽然他有外挂,不在乎自己获得什么神通,反正都没有他这个外挂神通强,但是少年热血还是希望自己也有引人瞩目的一天。
“切,不就三字神通而已嘛,我还以为多厉害,有本事怎么不觉醒四字神通。”冯时语气酸溜溜看着屏幕说道。
雷战是一个一米八二的壮汉,浓眉大眼,一脸英气勃勃。
此时他正从神通测试室走出来,满脸都是掩饰不住的笑容。
班主任叶武华此时也是笑得合不拢嘴,只要雷战能够在高考前冲破到一百二十个的窍穴,在配合上三字神通雷云手,完全就是板上钉钉的重点大学学子。
他甚至都已经在想,暑假的时候到底是换一辆宝马还是换一辆奔驰了。
“来来来,小战,过来认识一下,这是武警支队的李队长,他今天受到学校的邀请过来观礼。”
测试武道神通对于每个人们来说都是一件大事,靖宁一中也非常重视这个问题。
不仅设立了主席台,还邀请了靖宁市有头有脸的人过来观礼。
宋匪侧头看了一眼主席台,脸色瞬间就阴沉下来。
他看见了他最不想见到的人,父亲宋国淮。
宋国淮在靖宁市经营着一家大品牌的连锁健身房,因为这个世界热衷武道的原因,导致宋国淮的生意也是节节高升,除了靖宁市以外,更是在整个拓东省都大势扩张,有了几分富豪的样子。
在外面的宋国淮是一个谦谦君子,风趣幽默的总裁。
但在宋匪的印象里,只有无尽的打骂,冷漠的嘲讽。
在宋匪很小的时候,宋国淮还是一个失败的青年,每天到处应酬游走。
喝醉酒回到家就是对他一阵拳打脚踢,怒斥他怎么不去死,为什么要活着折磨他。
年幼的宋匪在被拳打脚踢以后,依然会傻傻的给父亲打来热水,让父亲多喝热水醒酒。
每当父亲打累了睡着以后,幼小痴傻的宋匪还会给父亲擦拭身体,盖好被子,担心父亲着凉。
因为在他仅有的意识里,始终认为父亲打自己是为自己好,虽然他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清理好地面的呕吐物以后,他这才会自己洗澡,熟练的给身上的淤青涂抹红花油,直到身体搓得发红他才会停手,立刻换上冰袋冰敷。
因为他不想让小伙伴们知道,他每天都被父亲打得鼻青脸肿。
被打得多了,宋匪也就有了经验,学会尽量避开脸上,让父亲打背部。
这样脸上既看不出淤青,背部的也能用衣服遮住。
想到这里,宋匪忍不住摸了一下手背上一条蜈蚣状一样的狰狞伤疤。
这是宋国淮有一次酒醉以后,宋匪喂他喝水。
宋国淮把被子砸碎在地上,一脚把他踹了跌倒在地上,被碎玻璃划出好长一条伤口。
而那个时候,宋匪也才八岁而已。
宋国淮看着他血流如注,丝毫没有给他包扎的想法,而是冷漠的倒头就睡。
傻傻的宋匪不知道该怎么办,以为红花油能祛除淤血,自然也能止血。
宋匪到现在都清晰的记得,他把红花油倒在这一指长的伤口上时,疼得在地面打滚的样子。
没钱治疗,也没人带他去看病。
宋匪在恢复体力以后又傻傻的拿出母亲留下的来绣花针,就这样硬生生的一针一针把伤口缝上。
以至于后来的宋匪都养成了习惯,无论天气多热,他都从来不穿长袖子,因为他不想让人看见他的蜈蚣伤口。
回忆母亲,宋匪其实都已经不记得母亲长什么样子了。
她只记得母亲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带着双胞胎的弟弟和妹妹离开了家,至于去了哪里,他就完全没有印象。
他只记得,母亲离开的那一天,雨很大,大到他都看不清母亲是如何走的。
那时候的他,又傻又小,只以为母亲是出门给他买糖吃,只是站在家门口傻傻的开心。
而当出租车的尾灯亮起的那一刻,宋匪似乎又突然醒悟过来,知道可能再也见不到母亲了,哭着喊着在风雨里追逐着出租车。
出租车当时停顿了一下,母亲摇下窗口来说了一句什么,他却完全没有听清,只记得出租车再次起航消失的狂风大雨之中。
宋匪就这样追呀追,一直到精疲力尽才昏倒在路边。
好在隔壁邻居的聂叔看到他的身影,把他送去医院救治才让他活下来。
而他现在和母亲之间唯一的联系,就是每个月五百元的生活费。
每个月一号母亲都会准时打钱,从他走的那一天到现在,从来没有拖欠过。
最开始的几年,母亲打回来的五百块他一分都没有拿到过,全部被父亲宋国淮拿了。
因为宋匪太小,办不了银行卡,母亲的钱都是打在父亲的卡里。
也是隔壁的聂叔一家人偷偷告诉了母亲,这才让母亲把钱打到聂叔家里,每个月做贼一样偷偷的塞给他。
没有母亲的日子,宋匪的对家的记忆就是殴打,折磨,擦不完呕吐物。
吃饭都是难题。
如果不是聂叔常常救济他,他或许早就已经死掉了。
现在在看到宋国淮,宋匪对他甚至都难起一丝情绪。
毕竟他们已经有十年没见过面了。
五岁母亲离开,八岁的时候父亲带着所有值钱的东西走人,他就已经开始一个人过日子。
多少次他想不通,想要自绝而亡,都是聂叔开导他,打他,让他一定要坚强的活下去。
后来想通了以后,宋匪就要辍学打工,不再上学。但是聂叔不让,依旧坚持让他读完高中,用聂叔叔的话来说,就是高中文凭找工作也好找一点,让他以后不至于饿死。
所以,生恩哪里能比的上养恩呢。
也就是在聂家,宋匪才找回一丝家的感觉。
冯时看了一眼主席台,又看了一眼宋匪,有些疑惑的说道:“怎么了,有认识的人吗?”
宋匪笑笑说道:“哪里,我就随便看看大人物长什么样而已,我又不认识他们。”
“怎么不认识,来,朕的好大儿,我给你介绍你皇爷爷认识。”
冯时哈哈一笑掏出手机打电话说道:“爸,你抽什么疯,来我们学校干嘛,赶紧出去。”
话说到一半,冯时的声音已经变得沙哑,因为宋匪已经勒上了他的脖颈。
电话里的声音马上焦急的说道:“儿子,你怎么了,是不是感冒了,爸爸马上过来。”
宋匪一愣,缓缓松开他的脖颈说道:“你们父子感情挺好,真让人嫉妒。”
同样是爸爸,怎么就差距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