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羽在《乾坤图》中将炼制过程反复演练得精熟无比,这才终于对电鳐下手了,这时电鳐也已雷法小成,颇有灵性,对沐羽将雷元素金属注入体内十分配合。沐羽在电鳐体内的法阵刻画完成后又开始了九九八十一天的祭炼,激活法阵,使法阵与电鳐完全融为一体,密切自己与电鳐之间的灵魂关联。
当祭炼完成的一瞬间,电鳐身上电弧闪动,噼啪作响,沐羽一动念间,电鳐迅速缩小到只有巴掌大小,落在沐羽的手中,像一个充气鱼公仔,摇头摆尾,憨态可掬。沐羽又提起它的尾巴,将它丢到空中。电鳐迅速变大,大到足有一架大型飞机一样大,沐羽一跃上了电鳐的背,驾驭着电鳐飞入一片乌黑的云层之中,云层中刹时间电闪雷鸣,不一会儿电鳐一头从雷雨云中栽了下来,被沐羽收回掌中。
沐羽回到岛上,和图灵总结道:“炼制还是成功的,只是电鳐还是有点弱,现在它自己都承受不住雷雨云积累的电能,哪能为我提供保护。还得让它先行用雷雨云修炼,等它修炼成功,我再去雷雨云中修炼就有安全保障了。”图灵也同意沐羽的想法,沐羽就把电鳐丢了出去,让它自行寻找雷雨云修炼,只要炼不死,就往死里炼。
沐羽暂时不修炼,便把注意力转向博物馆的建设,先把一艘倾覆在海底的万吨集装箱轮升出海面,把船里外清理干净,把它锚泊到雷电岛附近,把三艘要展出的船摆在甲板前部和中部,把城堡摆在后部,把其他要展出的从海里打捞上来的瓷器、金器、铜炮……等都塞到下面舱里。
然后,叫上毛依、莫非和何必,带他们上了船,告诉他们大件展品就是这四个,小件展品都堆放在下面的船舱里。让他们慢慢清点搬运到博物馆的展厅里去。就扔下他们自己跑了。
沐羽一头扎进了海里,潜入海底寻找到一座活火山,展开《乾坤图》护身钻进火山口,将丹田里蕴养多时的火种吐出,指挥它在岩浆中进出,吸收岩浆中的微弱火元素,壮大自己。
沐羽自己则演练各种火系法术,什么单攻的火球术、火箭术,大范围群攻的火雨术、火海术、阿房怒火,复合型火系法术:火石天降,拟态类火系法术:火龙烛天……为了以后炼器、炼丹能掌握好火候的细微差别,又练习将火焰缩凝成火针、火丝,和由冰火镜衍生而来的冰火轮转……
沐羽修炼的忘我,没有注意到火种把火山口的火元素吸收了太多,火山口的温度都有点降低了。直到火种回归,沐羽才回过神来,只见周围水汽蒸腾,爆鸣声不断。是水流进来受热汽化,少量水直接接触到炽热的岩浆产生的爆鸣。
沐羽收回火种迅速离开了这是非之地(以后海底火山爆发引发海啸鱼我无瓜)。以后沐羽也小心了,不让火种在一个火山口吸收太久。
一晃又是半年过去,这一日沐羽正在一个小岛上休整,煮了一大锅各种海贝,又弄了个烧烤烤了一条鱿鱼,边吃边和图灵交流着这段时间的修炼成果。图灵对沐羽修炼的勤勉还是很赞赏的,但对沐羽喜欢乱搞发明创造不以为然。沐羽喜欢在原有法术的基础上,辅以现代科学知识和日常生活器物推陈出新。比如:火焰喷射器型法器、火焰大小温度可调的炼丹炉、把刀丸改造成了手镯的形状,便于戴手上;雕刻了一个符文模具,从火山岩浆中提取出富含宝玉石成分的岩浆,浇铸到模具中,等冷却后就制成了玉符;将从海里打捞上来的飞机也炼制成了飞行法器,以后去哪里戒灵就不用背着沐羽飞,改开飞机了……
沐羽正给图灵解释,炼制现代日常物品形状的法器也是与时俱进,这时莫非打电话过来,说博物馆一期已经建成,要沐羽回来剪彩。沐羽觉得一个剪彩而已,没有必要专门跑回去一趟,不想回去。但莫非坚持要沐羽回去,表示这是权力也是义务。沐羽却不过情面,只得答应回去。
沐羽收起自己的物品,丢出一个小航模,瞬间变大成一个小型飞机,坐了进去。戒灵坐在驾驶位,手握操纵杆,释放法力,飞机一下就升到空中,闪电一般朝雷电岛飞去。途中遇到一片雷雨云,沐羽让戒灵直接开了进去,雷电劈在飞机外壳上,大部分被金属外壳将电流传导到飞机后部的蓄电池里,一小部分流入机舱,流到沐羽坐的座椅上的,沐羽双手握着座椅把手,忍受着强大的电流冲击,导引电流进入经脉。这就是沐羽炼制一架飞机法器的目的,在电鳐还没修炼完成前用来自己修炼。既能用于飞行,又能在雷雨云中保护自己,还能分流出少量雷电供自己修炼,多余的雷电还能存储到蓄电池里,一举三得!小飞机在雷雨云中转圈的穿梭,直到雷雨云消散,沐羽才让飞机继续原来回雷电岛的行程。
回到雷电岛,与莫非和毛依约好参加剪彩的时间,闲下来的沐羽拿出那个在莫非家降魔得到的残破骷髅幡,原本沐羽是计划对幡上的骷髅进行超度,再行销毁。但上次在港城竟然遇到一根断骨回归幡上,若是还有其他断骨流散在外,那还真不能将其销毁,需要留着它去收服散落的其他断骨。但是超度还是应该做的,沐羽布置了一个小祭坛,坛上刻画主生的南斗星宿,布置了果品、香烛和纸钱,沐羽盘坐坛前念起了《太上洞玄灵宝无量度人上品妙经》……
随着沐羽的念诵骷髅幡上的黑气一点一点消散。直到去参加剪彩仪式的时间快到了,沐羽才停下来。看着骷髅幡上的黑气明显消退,沐羽确信,假以时日,一定能将幡上的怨念清除干净。
沐羽换了身道袍,直接飞去博物馆——他现在自己也能御风而行了,只是飞的还不够快,但也比游艇快很多了。
到了博物馆剪彩现场,参观的人已经来了不少,都是受邀请的佳宾,官员、同行、投资方、赞助商、媒体等等……
莫非看到沐羽来了,一把拉住他,说要带沐羽见几个重要人物。
沐羽推脱不掉,只好跟着见了主管科教文卫的副市长、本区的区长、毛依的老外上司、哈丁家的一个人带着几个捐赠藏品的赞助商……一圈见下来,沐羽开始感到烦燥。
幸好该见的都见到了,莫非把一人拉到沐羽面前,介绍说:“这位是从国外专程赶回来的原来豫省的洛川洛老哥,他小的时候遇到过一件疑似灵异事件,一直深埋心底,这次听说了我家遇到的事,被你解决,就拜托我介绍认识你,想你帮他解答一下,了他一个困扰多年的心事。”
沐羽点头说没问题,约定剪彩后一块坐坐。
剪彩结束后来宾进入展厅参观,沐羽被何必带到办公楼的一个小客厅,然后出去一会儿将洛川带了进来。
沐羽给他倒了杯茶,说:“来,尝尝,这是我在神农架山里发现的野生古茶树,采了一点茶叶,很难得的。”
洛川接过茶瓯,抿了一口,咂了咂嘴,又把茶瓯里的茶全喝入口,在口中细细品了品,咽下,以说了句:“好茶!入口绵软柔和,毫无苦涩,回甘甜美,余味悠长,确实是难得的好茶。”
放下茶瓯,洛川继续说道:“沐大师,我小时候遇到过一件事,他成了我一个心结,我以前从没和别人说过,这次听国内和港城那边的生意伙伴都说你是真有本事的大师,就特意带几件古董来参加你的博物馆剪彩,顺便想请你帮我参详参详。”
沐羽又给他倒了杯茶,笑道:“我这个人最大的爱好就是灵异事件,你来给我讲你经历的事件,就是不往我的博物馆投放藏品,我也会见你的。”
洛川点点头,接过茶又一口喝下,转动着茶瓯,缓缓的说:“我大概六岁的时候,跟着家人逃荒,路上与家人失散,就在走到夜里又累又饿的时候,看到一片建筑,就走了进去,在里面遇到一家好心人,他们就收留了我,还让我读书识字,稍长大一些,就教我练武,再大一些就让我参与家里的生意学习经营,等我成年就招了我做女婿,我在做生意上显得很有天份,把家里的生意越做越大,又利用天灾战乱收买兼并了大量土地,成了一方富豪,过上了妻妾成群,儿孙满堂的幸福生活。直到八十多岁寿终正寝。”
说到这儿,洛川抬头看了一眼沐羽,沐羽笑道:“然后你的梦醒了?”
洛川摇摇头说:“不知道,只知道我进去的时候六岁,出来的时候差不多应该十六岁了,什么梦能做十年,还没饿死,反而长大了?还有,我进去的时候是1942年,出来的时候,却是1982年!”
沐羽坐直了身子说:“那就不是梦,或者说不完全是梦。而是时空错乱。”
洛川点点头说:“还不止,我醒来——姑且说那是梦吧——我醒来后不但发现我在梦中学到的知识和经商手段还记得,身上还戴着下葬时佩戴的珠宝饰品,身边还放着陪葬品,包括我平时爱把玩的金器、玉器、和常年佩戴防身的短剑和宝刀。我后来就是用这些东西做为本钱做生意发了大财。但是我一直想回去找到那个地方,可怎么也找不到了!进去的地方因为年纪小,记不清楚了,但肯定也是在豫省。出来的地方我可是记的清清楚楚是在豫省南部的某山中,我还做了记号!可就是找不到进去的路了。这已经成了我人生最大的心愿了。沐大师,你是高人,你帮帮我!我一定重金酬谢。”
沐羽笑道:“洛先生,金钱对我没意义,你给我讲的这经历就是对我最好的报酬。我先分析一下:首先,这肯定不是梦;其次,我刚才说的时空错乱其实也是不成立的,如果真的是时空错乱,那处时空几乎不可能停留在原地踏步,它应该是做布朗运动,你应该不会回到咱们这个世界。你能回到咱们这个世界,和你进入的地方又同属一省,那说明这处空间是固定的,只是比较大,进口和出口不在一起。
“第三,你进去时六岁,出来时十几岁,相当于过了十年,可你却走完了一生;出来外面已经过了四十年!这不一定是因为里外的时间流速不同,更大的可能是:你在里面的差不多八十年的人生未必是真实的……”
洛川急道:“不真实?难道我那八十年的人生是假的,我的妻妾、我的子孙……都是假的!可……可那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我不但带出了值钱的宝物,还有八十年的人生阅历!怎么可能是假的!”
沐羽说:“现在的说法叫‘虚拟人生’,好似古代故事里的‘黄粱一梦’和‘南柯一梦’,当事人在梦中经历的人生获得的经验和教训也是真实的。
类似这种事的还有女鬼、狐仙招婿,书生走夜路误入大宅,被招为婿,一觉醒来发现睡在坟墓旁或洞穴中。有些人身边也会有被赠与的金银。你的经历其实更类似这种情况。”
洛川说:“这种故事我也知道,可这种故事通常也都是一晚上的事,白天就结束了。只有反过来,鬼、妖嫁到人家里才会一过好多年。”
沐羽说:“对,你经历的情况表明那是个不受外界影响不会被打扰不怕太阳的独立空间,而不是只能短暂迷惑人的坟地、洞穴伪装成的幻境。能分隔出一个独立空间,便是古代修仙者也要借助阵法来实现,所以那里可能有个阵法残留。你能进去说明你和阵法有某种因果关系,你出来后再也进不去,要么是因果已了;要么是阵法已经维持不住了。”
洛川失望的说:“真的再也进不去了么?”
沐羽摇头说:“你还想进去干什么?你在那里面的人生半真半假,除了你自己的阅历是真的,陪你出来的物品是真的,里面其他的尤其是妻妾孙子,都可能是假的。其实这种阵法绝大多数本来都是杀人用的,你本应该一睡不醒的,你能活着醒来,多半是因为阵法没人主持,阵法本身不能对你直接下杀手。”
洛川苦涩的说:“我这几十年,挣下亿万家产,却膝下尤虚!所以就特别想念当年的妻妾成群、儿孙满堂!想的我夜不能寐、肝肠寸断!
“我现在一闭上眼,就是刚两岁多的曾孙女抱着我的腿叫我‘主爷爷!’我……”洛川捂着脸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