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手的惊声呼叫,并未让众人出现惊惧之色,反而是钱友明怒气腾腾的走过去,扬起巴掌,将打手打翻在地:“他妈的废物,来了倒好,省得老子去找他,我们有毕大师在,他就是十个娃娃来,一样叫他有来无回,妈的,记住了,除了老子,不是什么猫猫狗狗都能叫明哥!”话音刚落,“砰砰砰”,又是几道身影倒飞而来,摔在地上,哎呦惨嚎。杨一等人身影,缓缓出现。
“我擦!”钱友明终究胆怯,怪叫一声,赶忙闪到毕珍身前,才敢抖起来,指着小明骂:“狗日的娃,爷正要找你,你倒是懂事,自己送上门来,看爷不扒了你的皮。”才说完,感觉一只硬而有力的大手落在肩膀上,钱友明刚想回头,“嘭咚”一声,被扔在地上,摔个四脚朝天。
郑庄:“不要站在毕大武师身前指手画脚,遮了大师的风采。”钱友明赶紧爬起来,讪讪的陪着笑,站在一边。
小明嘲讽:“一条癞皮狗,装什么大以巴狼,啊呸。”
“牙尖嘴利,逞口舌之快有什么用,瞧见没,这位仙风道骨的高人乃是毕大武师,十几年前就入了大武师境,一身修为,通天彻地,弄死你,就跟捏死一只臭虫一样随意,只是毕大师自有高人风采,不愿与你一般见识,识相的,还不赶紧自废手脚,趴地磕头。兴许毕大师一心软,就饶你一条狗命。”这次是钱尚水抖起来了,侧身一旁,大拍毕珍马屁。毕珍高昂头颅,气定神闲,抚着胡须,很是享用。
“哪里请来的破老蹬,不在家待着,等着蹬腿嗝屁,跑出来充什么大佬。”小明十分不屑。
“无知小儿,不得无礼!”郑庄怒喝。
小明斜瞥一眼“哟,这不是小郑庄吗,手好了,作痒?”
郑庄那个憋屈,打又打不过,只能气的发抖,毕珍拍拍其肩膀,示意稍安勿躁,而后向前跨出一大步站定,捋着胡须开口:“不知天高地厚的娃儿,今日老夫要教你做人!”钱尚仁等躲在毕珍身后,暗中窃喜:打,使劲的打,尤其那小屁娃子,打废了,把他小鸟割下来喂狗!
杨一刚想上前,被小明拉住:“一哥,先让我来印证一下此时的实力,你后面出手不迟。”
见杨一点头,小明走到毕珍身前,笑嘻嘻的说:“老蹬,有什么本事,尽管使出来,看看是明哥把你打残,还是你被明哥打残。”
“找死!”居然敢言辞羞辱大武师,毕珍大喝一声,衣袍猎猎,迅疾一掌拍向小明面门,小明冷笑一声,后翻一丈落地,猛的蹬腿前翻,腾跃空中,一脚踏向毕珍。
“哼!”毕珍手掌一旋,化为铁拳,“嘭”的一声,砸在小明脚底,“刷”!劲风四荡,吹的钱尚仁等直晃荡,站立不稳:这就是大武师的威能吗,只是余劲,已让我等凡人难以撑持,这小娃子必须得死!
相持一秒,毕珍一手背后,须发飘扬,直立的手臂微一弯曲,猛地发力,“啪”的音爆声来的突兀,炸的一众凡人耳底嗡嗡作响。
小明被掀飞空中,却也游刃有余,后翻飘落杨一身边,对杨一说:“半斤八两吧,我若掏出大盆,能把他拍死,一哥,你去试试呗。”杨一点头,移步上前。
毕珍双手背后:“小娃娃有点本事,打不过就跑,倒也聪明,不过老夫既然在此,今天你们是插翅难逃。”毕珍心里微有惊讶,想不到区区一个幼儿,竟能在自己手上走上几招而无事,虽然自己只出了七成力,但今日已经结下梁子,若任其成长,日后是个大麻烦,必须碾死。
小娃娃果然不是毕大师的对手,一千万的出手费值了,钱尚仁等如吃了定心丸,当即个个昂首挺胸。
“小明不是打不过你,而是怕收不住手,把你打死了,没人给我练手。”杨一很认真的如实说。却彻底的把毕珍激怒了,什么叫收不住手,什么叫练手?他妈的太侮辱人了!
“小儿猖狂!”毕珍铁青着脸,身形瞬动,拖出一道残影,十成十的力道,一掌拍在杨一胸口,余威狂卷横扫,人倒椅翻,桌掀杯毁,巨大的水晶吊灯,哐当坠落地上,叮咚咚,摔碎一片。
待屋内余威平息,钱尚仁等慢慢爬起,抬眼看去,只见毕珍弓步而立,低着头,左手后摆,右掌按在杨一胸口,而杨一负手而立,神色平静,心中大为不解:面对毕大师凌厉的攻击,杨一明明反应不及,避闪不开,应该吐血倒飞出去才对啊。
郑庄愣愣呆立,嘴中呢喃着:“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这么年轻的大武宗,怎么可能!”
茅三龄眼中冒光:一哥好强啊,太强了!
杨大能:不愧是我儿子,厉害!
小明撇撇嘴:一哥好会装啊,我得好好学学。
杨一淡淡开口:“喂,能不能把头抬起来?”
“啥、啥、怎么还有人说话?”毕珍疑惑的抬起头,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杨一:“你怎么还在这?”
杨一反问:“我不在这,应该在哪里?”
毕珍似乎想到了什么:“我十几年大武师功力,全力一击,你应该口吐鲜血,倒飞出去。”
杨一又问:“可我就是好好的站在这里,你说为什么?”
毕珍瞳孔无限放大:“你、你、你、、、、、、”
杨一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
毕珍此刻双腿发软,一点不敢乱动,若此时撤招,难免引起对面误会,随便跟进一拳,大武宗的敌对一击,自己不死也得残,于是心中将郑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小心翼翼的问:“我说这都是误会,现在收手还来得及吗?”
见杨一摇摇头,毕珍哭丧着脸:“求放过!”
杨一:“不行,你都这么大年纪的老蹬,还摆这么中二的姿势,很倒胃口。”
毕珍几近绝望,颤音都出来了:“你这是碰瓷,扮装吃老虎,不讲武德,欺负七老八十的老头子。”
杨一不耐烦:“你乖乖听话,挨我一脚就没事了。”
毕珍眼睛一亮:“真的吗,能不能轻一点?”
见杨一缓缓点头,毕珍慢慢闭上眼睛,一滴浑浊的泪珠从眼角无声滚落,心里默默祈祷:轻一点,请一定轻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