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张开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次日晌午。
他人躺在敬州市立医院的高级病房里。
“您醒啦,您醒啦。”白泽瞧见张开睁眼,立马蹭了过去,拿嘴巴对着张来的脸来了一阵猛舔。
“咳咳……不要!”张来嫌弃的扭过脸,拿手推开了白泽。
白泽委屈巴巴的后退了半步。
床边的朱峰见张开对着空气发癫,以为是伤脑子了,赶紧问道:“没事吧?你怎么了?”
张开安慰似的抬手摸了摸白泽垂下来的大长脸,然后挣扎着坐起身子,对朱峰问道:“怎么样了?”
朱峰纳闷地瞥了一眼张开隔空抚摸的地方,赶紧回道:“解决了。”
“那就好,那就好。”张开感觉身子都松快了一下,“那群人我喜欢。”
朱峰给张开递了杯水过去,“那我搞点抚慰金给他们家人吧,以你的名义送过去。”
“抚慰金?”张开觉得不对劲,抚慰金出现的地方,往往都有坏事,他赶紧问道:“什么意思?他们怎么了?”
“都……”朱峰为难的顿了一下,“都没了,同归于尽……”
“都?!”张开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望着朱峰,整个人僵掉了。
片刻后,接受了事实的张开,长长的吐了口气,“唉,朱峰。”
“嗯?在呢。”朱峰搬着板凳挪近了些。
张开神情落寞的道:“如果不是你开着直播,那么多双眼睛看着我,我可能中途就跑路了。”
“我把自己的命看的比较重。”
朱峰安慰似的说道:“理解,一般人不都这样吗?”
“你说他们怎么就能豁出命去呢……”张开自语似的问了一嘴,然后望着朱峰的眼睛问道:“那个长胡子的叫什么?”
“不知道。”说着,朱峰把手机递给了张开,想让他分分心,“行了,别想了。现在网上全都是这件事,可红了,你要不要看看?”
“先不看。”张开轻抿了几口水,然后回忆起了昨晚那好像是梦的经历。
这时,门被推开了。
一个个子不高,衣着干练的圆脸中年男人,拎着些水果走了进来,他笑呵呵的对张开道:“道长醒了啊?”
然后,和接水果的朱峰笑呵呵的点了下头。
瞧着挺和善的。
张开问道:“您是?”
男人大马金刀的坐在了朱峰让开的座位上,自我介绍道:“巨能搬,南粤省的负责人,陆九。”
“上午我就来过一次了,看您睡着就没打扰。”
“劳您惦念了。”张开客套了一句后,直入主题:“您这次过来,不单单是探望我的吧?”
陆九爽朗的笑道:“哈哈,道长您错了,我就是单纯探望的啊。看您没事,我也就踏实了。”
张开虽然不信,但也没揪着不放,轻轻咧嘴陪着笑了下后,问道:“我这次闹这么大动静,你们就真的不管吗?”
“我们在面对前所未有的危机,国民应该知道这个世界的不同了。”陆九笑容渐渐收敛,态度认真了几分,“如果我们没有放开的意思,您连直播算命都做不成。”
张开好奇的又问:“什么危机?”
陆九指了指脚下,看似毫无隐瞒的回道:“下面一直有东西上来,我们牺牲了好多人。”
张开只是轻轻点头,倒没有太过意外。
毕竟,前不久,白泽刚刚和他说过这个事了。
接着,他很认真的陆九说道:“我暂时不能加入你们,我还要找杀我师父凶手,我得保持直播。但你们有需要的地方,我可以帮忙。”
陆九面露难色,“您师父的事情,不好搞。”
张开有些意外的说:“您也知道?”
“公司帮您查来着,无从查起,您师父死的很诡异。”
“确实诡异。”张开苦叹了一下,“所以,我只能靠自己。”
自从地府一游后,他就不再指望谁帮忙破案了。
毕竟阎王都查不出来。
凡间又有谁的本事能大过阎王呢?
“有需要帮忙的,尽管言语。”陆九表明了一下乐意相助的态度后,意味深长的道:“您之前和公司说,您除了算命的本事之外,就只会一些符箓了。但可没说能招雷啊,道长还有什么本事是藏着的吗?方便透透吗?”
张开心道:“我就说不能是单纯来看我嘛,挖不走我,就开始套话了啊。”
他不打算傻乎乎的把自己现在的情况说出去。
现在的他会的太多,经历也太丰富,地府都去过了。要是全捅出去,保不齐会惹什么麻烦。
于是他打着哈哈说:“有什么本事,您以后看得到。人嘛,总得留点底牌。”
“理解。”陆九倒也不强问,毕竟强问也问不出来,他很快就转变了话题,“您说可以帮忙,那我就当您是愿意加入了啊。”
“等我回去就我给您登记入册,您先顶个临时工的身份,这个身份下,您有充分的自由权,有事能来就行。”
“等您什么时候正式加入公司了,再为您调换身份,您看可以吗?”
对于这条提议张开倒是认同,毕竟不耽误自己的事儿,可是临时工这三个字让他有些抗拒。
饶有深意的望着陆九的眼睛,“临时工?不会有啥事就把我推出去顶包吧?”
陆九赶紧打哈哈,“道长您说笑了,不会的。”
说道这里,他顿了一下,并朝张开凑近了些,“至少以您的本事来说,推谁都不会推您。”
这话,张开听着怪怪的。
接着,陆九掏出了手机来,“咱们,咱们加个微信?以后有事方便直接联系,我扫您?”
张开配合的拿出了手机。
通过添加申请后,陆九表现的有几分兴奋,“南粤省有您的加入,我这心里踏实了一大块。”
张开忽然道:“等等。”
陆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