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处的秦唐沉默了,他不希望按照秦落的计划进行,对于他来说这个保证就意味着秦家至少能够一直传承下去,甚至是保证子孙后代的荣华富贵,至于身上是否干净,重要吗?
“唐老,您要为现在的秦家考虑,您想想身在毒窝,有多少人能挡住这种诱惑?”
秦落他知道毒的危害有多大,就算戒了,复吸的概率也很大,只要沾上一辈子就算毁了。
别说其他人,就连秦家嫡系他都知道不少人已经染上了,他这一代除了他本来就没有几个孩子,有一半还沾上了那东西,变得人不人鬼不鬼。
瘾君子是最不遭人待见的,哪怕是贩毒之人也很少动用这些人,因为谁能保证他们不会在关键时刻掉链子?正常人都明白瘾君子那瘾上来了是什么都做的出来的,弑主,背叛什么干不出来?
“哈哈哈,秦家这一代出了个厉害的小家伙,不过我们这两个也还不错。”
徐墨云和顾云天对视一眼,他们明白他们赌对了,他们在这里不是没人,那个老家伙他们不认识,甚至不知道是他们哪一方的。
“不知阁下是……”
“第三代君,这一代的君倒是比尊与主逊色了些许。”
“确实,我经历的的确不如这两位。”
徐墨云这次认了,他在小事的处理上确实不如这两人,徐墨云看着自己做礼的手,他不愿意做一个只会动手的武夫,他这两年似乎变迟钝了,看来要想办法改变了。
暗处那位却是微微点头,死不低头的人才是最讨厌的,不认清自己的不足,如何进步?看来这个后辈还是不错的。
他也不傻,看清楚在场几人里这位是最年轻的,但这位似乎从未把年轻当借口,有趣,上进心又可以说是野心不小。
“不过比起秦家这些地上的废物倒是要强不少,比旁边这老家伙也强不少。”
“你们培养人的方法确实够狠,这一代可以说是最年轻的一代。”
秦唐感慨道,不过这次他秦家这个小家伙还不错,有心机从来不是贬义词,心机加心狠更是上位者最基本的手段。
“好了,你们这些人说好听的叫隔辈亲,说难听的就是惯孩子,儿孙的福不是靠长辈应该靠自己。”
“你个老鳏夫懂什么!”
“那我懂,弱肉强食适者生存不适者淘汰,本来就是生存法则,废物放在不对的位置反而更不好。”
徐墨云此刻懒得理他们,直接上前,一剑划破秦三叔旁一人的喉咙,顾云天明白了,语言总是无力的,至少没有武力有力。
“我们都不是什么好脾气的,给人要留三分余地,但我还是喜欢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唐老,我也忍耐到极限了,今天除非你把我们全部杀了,否则今日其实你们没其他选择。”
秦唐叹了口气,他看向在场屹立不倒的三人,三人样貌不同,年龄不同,但他们的眼睛相同,对他们有敬无畏,眼中只有自信。
不惧一切方是少年,没有一切皆可为的勇气,怎么实现自己的目标?他仿佛看到了当初的自己,人力终有尽时等老了再领悟再说。
“罢了罢了,随你们吧。”
秦落微微一笑,做了一礼,随即继续说道
“之前的几个目的都已经达到了,那最后一个也不是什么大事。”
周围人除了徐墨云和顾云天,都是面色难看,这是小事吗?先是自断羽翼,再是抛弃自家的基础,最后一点又是什么?
“我先前说了秦家的秦字该抹去了,这也意味着秦家也不该存在了。”
“你什么意思?别人抛妻弃子,你连祖宗都不认了!”
“世人皆以为我已经死了,既如此还不如伪装成秦家的覆灭,至少根基还在,敌手全无,不好吗?姓这东西又没多重要。”
“不行!”
秦落愣住了,真的,在他们三人看来这真的就是件小事,他们见过不少人因为所谓大仙的话改名换姓,那是给钱给别人换自己的名,他们收钱换名有何不可?
“你可知为什么秦家个影,牙斗地不可开交,而我们这些老家伙却还能和平共处?我们可不是那些打工人需要忍耐!”
秦落愣住了,徐墨云和顾云天也是如此,是啊,他们为什么要忍耐?他们不是没有谈判的能力,他们已经被束缚了,失去自由要是还不让自己过得舒服点,又不是圣人哪有那么大公无私?
他们心里顿时出现了一个想法,随即三人面面相觑,秦落率先开口道
“我们所想的不会是真的吧?”
“哼,自然是真的。”
秦落叹了口气,这些老家伙也不是省油的灯啊!三家那么多年的仇恨又不是没人,为什么非要他们一起镇守一处。
唯一的解释就是三家多年的仇恨不过是演戏罢了,这得从多久开始?数十年的仇恨啊!换了不知道几代人。
但这并非不可能,要知道影和牙的几任首领从来不是同姓之人,哪怕是同时出自顾家的两任也不是连任,而能坐上那个位置的难道就是意气用事的傻子?
连恨也不能控制,又岂能走的更远?更别提本就无恨,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说白了,影和牙同样不受人待见。
从徐墨云和顾云天两人的师父就可以看出,他们一直都在给自己加上一条条锁链,为的就是让手下人过得舒服些。
有獠牙有利爪的猛兽会让恐惧,让人惧怕从而远离他们,但如果这头猛兽身上多了束缚,那就未必了。
有束缚的野兽只要注意安全是有保障的,但如果这些束缚随随便便就能挣脱开来 那就是示敌以弱,诱敌深入,从而一击致命。
而且他们三家内斗给人的威胁就会大大减少,反而会为各自减少不少压力,而且对手还是自己挑的,或者是自己的人,那就是演戏,无伤大雅。
“现在你们还想要抛弃秦姓吗?要知道现在这个局面再想营造可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