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盘坐在这操场上,任由那李善刚口若悬河,意有所指。
不时有目光落在林天身上,暗含恼恨。
第三天的训练回去后,洛象躺在床上。
“林天,教官,在针对你。”
他犹豫了一下,对林天说道。
林天听到后,神色平静的睁眼,“洛象,世间龙象岂会因为蚂蚁蜉蝣的不自量力而烦恼。”
“他只是一个跳梁小丑罢了,我若想要报复他,随时可以,只是不屑为之。”
“这等小人,脏手。”
洛象听的似懂非懂,又倒在床铺上睡去,很快,便是鼾声连天。
军训第四天,林天正准备集合,就听到李善刚招手道:“林天呐,你是武者,让你和普通学生一起训练不公平,所以,我特批你不用训练了。”
“但军训,你还是要参加的,我已经特意给你准备了一个雅座。”
说着,他指了指一旁的躺椅。
历经了三天的军训折磨,那一把躺椅,简直就是洞天福地。
林天扫了一眼,便席地而坐,“不必,如此便好。”
李善刚冷笑一声,眼神中似有一丝得逞之意。
很快,军训开始,所有人都在训练,只有林天悠然的打坐,就像是一块石头一样。
不少人看到后,愈加恼火,要不是林天在开学仪式上展示了恐怖的实力,他们早已经暗中下手了。
面对这些嫉妒,愤恨的目光,林天依旧面不改色。
“今天学的,是南省兵部的一套基础拳法,你叫洛象是吧?”
“看你这身高就不是一般人,这样,由你来当我的对手。”
李善刚笑呵呵出声,望着足足有两米多高的洛象。
洛象憨笑着点了点头,他站在了李善刚的对面。
只是,洛象纵然身体非常,可他又怎么可能是李善刚的对手。
砰,砰,砰!
不过是几声闷响,洛象便倒在地上,疼的冷汗直流。
林天陡然睁眼,他望着倒地的洛象,受伤的地方都不是要害,可出手却是凌厉,每一处都青紫了起来。
林天的目光逐渐冷了下来,他走过去查看了一下洛象,手掌一拍,便有真力入淤青的地方,为其化解浴血。
“林天,习武之人,磕磕碰碰也是常有的事情,你也是习武之人,应该明白。”李善刚走过来,装作关心的笑道:“洛象同学,怎么样?没事儿吧?”
洛象在林天的真力缓解下,这才好转了一些,但还是疼得眉头紧锁。
“教官,我,没事!”
洛象对林天投以了一个清澈的眼神,就要爬起来继续。
林天却是一只手按在了洛象的肩膀上,他徐徐起身,看向李善刚。
“你公报私仇,我不在意,你玩弄心计,让其他人仇视我,我也不在意。”
他的眼神冰冷,让李善刚浑身汗毛竖立。
可李善刚的眼中却有精芒闪烁,“林天,你在胡说什么?”
“我是教官,这四天来,我只是在履行教官的职责,什么叫做公报私仇?”
“还有,我玩弄心计?你问问他们,我什么时候玩弄心计,让他们仇视你了?”
李善刚转头看向一旁的学生,他们对林天早已经不满到了极点,自然不会帮林天说话。
“林天,我们军训,你能一直坐着休息,李教官已经足够照顾你了,你怎么还恩将仇报呢?”
“就是,洛象身强体壮,李教官只是在教功夫而已。”
“林天,我看你是不是太敏感了,有迫害妄想症啊?”
众多大一新生起来,为李善刚鸣冤。
李善刚听到后,嘴角忍不住弯起,“林天,你也看到了,大家的眼睛是雪亮的。”
“我知道你重视洛象,大不了我下次出手轻点就是了。”
李善刚走到林天面前,故作和善道。
可下一瞬,李善刚的神情便再次僵滞,只见林天身上陡然爆发出一股惊人的气势。
何止是李善刚,便是那些大一新生也感受到了。
一时间,这一范围的操场上,瞬间变得鸦雀无声。
连李善刚都有些意外,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冷汗。
‘这,就是横练大师的气势?’
“林天,你什么意思?你难不成还想对我动手不成?”李善刚大喝一声。
一旁早已经有兵部的教官关注这里,一瞬间,二十多位兵部的武道高手便站在了操场上。
可惜,别说是二十多位,即便是两百多位,在林天的面前,也如草芥。
“你们在做什么?”有笑声响起。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苗文定。
他走过来,看向林天道:“怎么又闹出矛盾了,你这性格,迟早会惹出大祸。”
说着,苗文定又看向了李善刚等一众兵部的高手。
“你们兵部的领导马上到了,怎么?要联手欺负一个大一新生么?”
“我来,可不是拦着你们,是来接人的,要动手的话,你们随意。”
苗文定的一席话,让李善刚等人面色微变。
他们知道今天要来的是谁,当即,领头的一个炼髓境巅峰的连长走过来,“苗老说笑了,我们只是过来看看热闹。”
“是不是,李善刚?”
李善刚讪笑一声,低头不语。
苗文定这才摇了摇头,旁若无人的走向学校门口。
“走!”
林天带着洛象,也回到寝室。
林天望着洛象身上的淤血处,神情再次变得冰冷。
他知道,李善刚绝不会善罢甘休,就算今天事情过去,明天李善刚还会找茬。
若是找他的麻烦,林天可以毫不在意,可却不应该牵连洛象。
“你就算不习武,以你的身体素质,也不应该任人可欺,而且,你并不笨,相反,你心思玲珑,只是不善于表达罢了。”林天望着洛象,摇头道。
洛象憨笑着,“我姐说了,我不是凡人,不能与旁人争。”
“真要是动手,他们会受伤,甚至会死。”
说到这里,洛象眼神黯淡。
这其中,必然会有一段往事。
洛象纵然是封窍之人,却并非是什么都不懂,相反,他什么都懂,只是不愿意去做。
可在这物欲横流,攀炎附势的世道,强者无德唯力亦可称尊,权财横世又有谁整日明鉴清浊。
林天走到窗前,他望着这苏南国大的天空。
天空不知何时,已经乌云密布,抬头望去,不见一点白。
若在这乌云密布的天空中,哪怕是有方寸的碧海蓝天,也是另类。
林天站在这乌云之下,轻轻一笑。
他和洛象,皆是这世间的另类。
天外已经有雷声,小雨变大,再到倾盆,所有的学生,教官都各自回到的自己的寝室。
林天却是转身了,他打开寝室门。
“林天,你要去做什么!?”洛象目光清澈,望着林天。
“做点十九岁该做的事情。”林天回眸淡淡一笑。
少年意气,打该打的人,出该出的气。
任天乌云九万里,我仍见朗朗乾坤。
不求踏平浑浊世道,只要两眼所见尽是一片清明。
他逆着人流走出宿舍楼外,大雨瓢泼,却是滴水不沾身。
兵部宿舍楼下,林天在这雷雨中,飒飒携风至。
不少人看向林天,不由一怔。
下一刻,淡淡声音如雷霆。
“李善刚,出来挨揍!”
此话一出,整个兵部宿舍楼内,几十个寝室,宛如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