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整个黑红部分清理干净,田宇放下工具,注射提前准备好的修复药剂,用新毛巾将膝盖蒙住,起身问道:
“现在有什么感觉?”
“有点痒痒的,像是用刷子在刮。”
小萌开口描述道。
田宇点头说道:
“这代表手术很成功,感觉痒是因为血肉在生长,等新血肉完全弥合伤口,银液残漏引起的疼痛也会消失。”
“那我是不是马上就可以自由行动了?”
小萌一脸惊喜地问。
“理论上没有问题,不过肉溶药剂的效果还会持续一段时间,可能会有些使不上力气,所以最好等药效彻底结束后再战斗。”
“大概需要多久?”
“具体时间因人而异,范围在几十分钟到几个小时不等,最多不会超过半天。”
田宇收拾好药品和工具,端放到工作台上,扔掉一次性的胶皮手套,看向罗阎道:
“我猜,这位女士应该是狂牙吧?”
“你怎么看出来的?”
罗阎冷静问道。
“这位女士机体修复速度非常强,如果换做一般罪人,根本不会出现新血肉完全包裹银液的状况。”
“银液中具有遏制罪人身体修复的成分,被水银弹头击中的罪人,很少有能如此快速封闭伤口的。”
“从这一点可以看出,这位女士是一个能力超群的暴食,再结合上你劫走狂牙的事,就不难猜出来了。”
田宇端起水杯,放在嘴边喝了一口。
罗阎轻笑一声,承认道:
“你分析得很对,她确实是狂牙。”
“为什么狂牙会被水银弹头命中,你们遇到搜查官了?”
“没错。”
“回去路上记得小心一点,双城区有很多潜伏的搜查官,他们已经暗中解决掉多个目标了。”
田宇放下水杯提醒道。
“先算一下账吧,我用法币支付。”
罗阎点了下头,询问起手术账目来。
“一共三千法币,但我们是合作关系,我可以给你八折,一共两千四。”
田宇起身回答道。
听清具体数额,罗阎拿出口袋里的法币,数出二十四张,递到田宇手里。
完成支付后,他拿出手机,打开罪城通讯添加界面,放到田宇面前,说道:
“如果遇到麻烦的话,可以找我们帮忙。”
“那就有劳几位关照了。”
田宇笑着推了下眼镜,用手机添加罗阎好友。
两人又闲聊一会,很快到达最后检查时间,田宇走到护理椅旁,小心揭下毛巾,点头肯定道:
“嗯,伤口已经完全愈合,现在只要注意别剧烈运动,等药剂彻底消散就行了。”
“你现在可以下来走几步,看看还有没有疼痛感。”
“这就可以了?”
小萌惊讶地从护理椅上站起,试着在地下室里走动起来。
她刚开始迈步,看着还不太协调,但很快就调整过来,变得和平常没什么两样。
“真的一点也不疼了唉,好神奇!”
小萌瞪大眼睛感叹道。
“没什么神奇的,只是合理利用懒惰相关的合成药剂而已,罪之城很多药剂师都能做得到。”
田宇摇头笑回一句,带着三人走出地下室。
“既然手术已经完成,那我们就不多打扰了。”
站在药剂店里,罗阎客气地道了声别,转身走向门外。
田宇也跟着走到门前,将“休息”的牌子重新翻回“营业”。
来到店铺外,看到连人带摩托全部消失,只剩下些许血迹的空旷街道,罗阎心中不禁感慨收尸人行动的高效。
他骑上挨了一脚的摩托,尝试正常启动,确认没有大碍后,退到药剂店门口,将两人接上车座。
“多谢神医先生啦。”
小萌坐在摩托上,开心地做出感谢。
“算不上神医,不过是个药剂师而已。”
田宇哼笑一声,目送摩托驶离药剂店,消失在街道远处。
深夜,大沧一栋高层建筑楼顶,一名青年正敞开双臂,迎面享受萧瑟的冷风。
他身穿兽绒皮衣,面孔精致而俊秀,怡然自得的神情中,暗含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他是天生的高贵君王。
“大沧的空气,真是令人怀念啊”
青年扬起嘴角,目光极尽远望,将整个大沧夜景囊括其中。
可惜的是,在激情火热的街道上,并没有人注意到这楼顶的几个零星身影。
“少爷,我们给武豹提供的消息,让他成功重创了狼群,这次可以称得上大胜啊。”
一个瘦高男人单手扶住酒杯托盘,微笑着走到少年身旁。
“哼,没什么值得激动的,才刚刚开始而已,我的目标是整个大沧。”
青年冷笑一声,收回胳膊道:
“我要让所有背叛者和夺权者,都付出血的代价”
“尤其是那些血统低劣,却身居高位的家伙们”
“他们必须认清,自己不过是一群短暂窃取权力的贱民,而大沧永远属于真正的贵种”
“那是当然,少爷,您才是大沧的真正主人,这一点无人可以质疑。”
“您拥有暴食中最强的消化能力,最锐利的指尖锋刃,以及最高贵的暴食血统。”
“您的权力不过是被贼人窃取,等您出现在世人面前时,所有人都会立刻认清,谁才是真正的暴食之主。”
瘦高男人微微躬身,用另一只空着的手抚住胸口。
“没必要这么吹捧,李震沧虽然血统低劣,但能力却并不一定弱于我。”
“我想要彻底战胜他,还需要不少的前置条件才行。”
青年压低眉目,问道:
“狂牙还没找到么,这次出去玩的时间,是不是太长了一点?”
“报告少爷,还没有找到。”
瘦高男人回答道。
青年沉默良久,轻舒一口气,说道:
“算了,反正无论如何,最后她都是要站在我这边的。”
“把这件事交给羊们去做吧,让巨蟒和螳螂回来,现在他们有更重要的任务。”
“是,少爷,马上就去吩咐。”
瘦高男人说道。
“去吧,大沧这十年来的错误,是时候由我们来纠正了”
青年低念着接过酒杯,饮下一杯鲜红血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