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继续加速了哦。”
小萌收臂挡住一拳,再次提高攻击频率。
机体超限的可怕之处,正在一点点展现出它原本的样貌。
在独有激素加持下,小萌的身体已经突破人类躯体极限,打出一次又一次连眼睛都跟不上的攻击。
此时此刻的小萌,完全就是一个专门负责进攻的机器。
罗阎虽然还能尽力撑住,但也开始出现频繁丢分,并且没再打出过一次计分的有效攻击。
按照平常的训练习惯,现在已经到暂停时间,可罗阎想到武豹那不可一世的口气,心中顿时窝火,又硬挺着坚持数个轮次,这才开口叫停。
他连着呼哧几声,按揉身上几处疼得有些发麻的部位,长舒一口气道:
“今天感觉怎么样,有没有比之前更熟练了?”
小萌垂下双臂,笑答道:
“虽然和昨天比进步不大,但是比几天前要好多了。”
“如果能继续练下去,我应该可以把对激素的掌控范围提得更高一些,不会再像以前一样轻易失控了。”
罗阎点头回道:
“能做到这样就很好了,毕竟我们也才只训练几天,宏观来说已经是进步飞速了。”
“逐渐掌控并习惯当前激素浓度,在此基础上一点点增加释放量,早晚有一天,你可以把杀意限制在理性框架内。”
“只要到时候能做到自由决定杀与不杀,具体杀谁,不滥杀周围目标,就算大功告成了。”
“那你呢,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小萌关心一声道。
“我还好,这点小伤很快就恢复,力量和反应这种东西提升也不会很明显,但练下去总没错。”
“起码这几天,我撑得时间越来越久,能跟上的节奏也越来越快,这代表还是有提升的。”
罗阎放下胳膊道。
“可是看你的样子,好像不太开心?”
小萌歪着脑袋问道。
“因为今天遇到武豹了,我在想和他战斗的过程。”
罗阎抽了下鼻子,皱眉道:
“当时我们好几个人围攻他,可他徒手就能应对我们,甚至还一度占据上风。”
“如果不是银色子弹及时支援到场,我们可能一群人都不是他的对手。”
“武豹我好像听说过唉?”
小萌回想过去的所见所闻,笑着安慰道:
“打不过武豹也不用伤心嘛,整个罪之城能打赢他的人也不多。”
“把所有暴食都算上的话,就算保守估计,他也能排进前五呢。”
罗阎笑着晃了下头,说道:
“我倒不至于伤心,我只是在思考,到底该怎么才能战胜他。”
“那就继续练习呀,只要你一直在变强,早晚有一天能赢他的。”
小萌一脸认真地说道。
“光凭战斗技巧的话,我很难战胜他,因为那是他的强项,估计他起码练二三十年了,比我年纪还要大。”
“武豹自己也说过,要是没有压过他的罪人能力,就永远也别想打赢他。”
“如果我不能获得其他能力的话,恐怕这辈子都战胜不了他了。”
罗阎低头思索道。
“这个我不是很懂唉,但我每次获得能力前,都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也许这个能对你有帮助?”
小萌好像突然想起什么,脸上也跟着喜悦起来。
“说说看,具体是什么感觉?”
罗阎惊奇地抬起头,赶忙问道。
“就是在处在一个特别的场景中,你会感觉这个场景很适合你用某种能力,然后你就会自然而然地用出来。”
“我之前面对好多人,他们朝我冲过来,我觉得可以吼一声,然后就真的吼出来,把他们吓退了。”
“这种感觉可能有点像回想起了自己本来就会的东西,而不是学到了新东西。”
“他们管这个叫灵魂尖啸,可对我来说,就是简单的吼而已,和肌肉记忆一样。”
小萌用她最大的努力,尽可能准确地解释着。
听到小萌的回答,罗阎也觉得和她有些相同的感悟。
他第一次诞生杀意时,同样是由内心萌生,并一度盖过理性,最终促使他在操场上挥出了那一掌。
在那个时候,他都不知道这是他的能力,因为这完全是他的本能所为。
结合他和小萌两个人的经验,他大致可以推断出,能力本就潜藏在他们体内,而不是凭空获得,只是尚未被他们挖掘出来。
很可能每个人都有成为S级罪人的机会,只是每个人对潜力的开发程度不同,才显得互相之间差异巨大。
可如何碰上适合的场景,并在其中觉醒适合的能力,这就不是人为所能掌控的了。
也许很多人终其一生,都没有碰到让他们觉醒新能力的机会,而且在罪人中,这种人占据着绝大多数。
罗阎突然觉得身上有一丝冰冷。
那是源自于灵魂深处的,对无法觉醒新能力的恐惧。
他的追猎能力确实很特殊,但也仅限于强化身体和追踪目标。
如果开发不出新能力,那么就算他把裁决追猎发挥到极限,也只能达到B级罪人的程度而已。
这也就代表,他注定有着永远无法击败的敌人。
仅仅一个荒牙团首领武豹,就会是他终生也无法跨过的深壑。
他可以接受打不赢武豹,也可以接受努力一辈子后,依旧打不赢武豹,但他不能接受,在他十九岁的日子里,就向他宣判这个结果。
这无异于锁死他的上限,充其量只是一个血槽级别的小有名气之人。
他不能局限于此。
他必须开发出新能力。
如果他想要成为足以改变罪之城的强者,那他就必须找到,能够让他“回忆”起能力的地方。
可他是毫无先例,没有任何参考,只能独自摸索的傲慢,这难度又是何其之高。
他的下一个能力会和什么有关,他没有任何头绪。
会继续和审判有关联吗?
还是和审判完全无关的全新能力?
或者他不会再有新能力,现在就是他的终点?
罗阎大脑处在飞速运转中,直到墙角传来的手机铃声,打断了他的冥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