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强光和爆鸣的扩散,人们的视力和听力被尽数剥夺。
凭借闪光弹创造出的时间窗口,罗阎飞越进斗兽场,将烟雾弹均匀扔在场地内。
烟雾喷薄而出,汹涌扩散,很快将斗兽场笼罩在茫茫灰色之下。
罗阎潜藏在烟雾里,把从田宇那里买来的愤怒药剂扎进胸口。
暗红色液体沿针孔注入,顷刻将战意传遍周身。
皮肤下的肌肉霎时间隆起,为罗阎带来远超本体的力量。
杀意于无声中弥散开来,血槽人影渐渐在他眼中浮现。
确认血槽位置,罗阎立刻向着目标方向发起突袭。
血槽刚刚摆脱闪光弹效果,正在烟雾中驻足防守,警惕周围。
罗阎破雾而出,猛地下挥刀刃,砍向血槽的头顶。
面对烟雾中的袭击,血槽忙抬刀刃,横拦在视野上方,抵挡住那自上而下的挥砍。
两刀正面相撞,只听“当”的一声,镀晶残渣瞬间向四周崩溅开来。
“什么!?!?”
血槽不敢置信地收回长刀,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恐。
B级镀晶刀被一击破碎,完全超出了他的料想。
他上一次遇到这种事,还是在面对搜查官时。
发现血槽镀晶刀出现破损,罗阎心知手中刀刃占优,果断选择继续攻击,将血槽刀刃的镀晶一寸寸剥离刀身。
血槽在慌乱中屡次提刀抵挡,刀刃镀晶也在多次的碰撞下变得满是裂纹,马上就要彻底崩碎。
眼看刀刃就要被砍断,血槽被迫反转刀身,用刀背将罗阎的刀刃弹开,迅速向后撤退,拉开一小段距离。
“你你到底是谁?!”
血槽惊中带怒,身体在能力的加持下硕如野兽。
他实在想不起自己得罪过哪尊大佛,不仅武器占优,力量上也丝毫不弱,让他占不到任何便宜。
而且,从现场的闪光和浓烟来看,这显然是一场专门针对他的斩杀行动。
听到血槽的疑问,罗阎并未回答,只是轻推一下面具,再次发起攻击。
血槽见状,恶狠地唾骂一声,只好继续用刀背格挡。
两刀不断相撞,不断弹开,清脆的撞击音中,隐约夹杂着镀晶的崩裂声。
粉碎四溅的镀晶,如雪花般散落在两人身上,散发出点点微光。
经过A级镀晶刀的轮番摧残,B级镀晶刀难堪重负,彻底断成两截,只剩下匕首的长度。
罗阎精准把握机会,直接挥刀砍在血槽腹部,在其身上留下一条深入血肉的伤口。
血槽痛喊一声,连忙捂腹后退,躲入浓烟中。
可这招在罗阎面前毫无意义,因为他并不需要视野,就能定位到血槽的位置。
见血槽隐入浓烟,罗阎快步前追,直奔杀意弥漫的右前方。
无论血槽在浓烟中怎么变向,身后的白泪黑面总能精准定位,死死紧咬他不放。
“他妈的,给我死吧!!!”
发现甩脱不掉,血槽直接暴起,将身体状态逼至极限。
很快,无边黑色涌入血槽眼瞳,他的身体肌肉急速膨胀,腹部伤口也重新弥合,只剩下一条淡淡的血痕。
他原本那深黄色的肌肤,也因能力而变成红褐色,俨然一个由肌肉组成的纯粹怪物。
在罗阎看来,血槽就是泥沼的反面。
与后者柔软的流体血肉相比,血槽是极致的强化与坚实。
哪怕手中刀刃只剩下三分之一长度,血槽依旧如恶狼般冲出,用残存刀刃砍向罗阎脖颈。
难得见到血槽主动劈砍,罗阎快速抬起刀刃,用和血槽相同的姿势进行反击。
有愤怒药剂和杀意的双重加持,他在力量上并不虚血槽多少,何况手上的刀刃更硬,哪怕对刀也是优势,所以并不需要去刻意躲避。
血槽对他的每一次攻击,从理论上来说,都是对血槽自己的,因为他的刀永远不会被砍崩,而血槽手里的刀,早晚要断到只剩下刀柄。
双方镀晶刀再次相撞,瞬间传出震耳嗡响,一片镀晶碎片应声飞出,扎在罗阎大腿上。
罗阎只觉得腿上一疼,但并不影响行动,索性继续保持还击姿态,没有去管这无足轻重的小伤。
彻底进入癫狂状态的血槽,早已忘记理性为何物,哪怕明知手中刀刃不如罗阎,仍旧在一下下全力劈砍,任由碎裂镀晶扎满全身。
“哈哈哈哈哈哈,去死吧!!!”
血槽怒极反笑,扔掉彻底断裂的镀晶刀,用两只手死死扣住罗阎手中的镀晶刀刀身。
罗阎感受到一股庞大的力量在向外拉扯,顺势向前猛推,直接用刀刃刺穿了血槽的胸膛。
他必须认可A级镀晶刀的锋利程度,因为倘若换成正常刀刃,这一击只会把刀身顶弯,绝对刺不进血槽的身体。
可这致命的一击,却并未夺走血槽的生命。
血槽单手扣住刀刃,朝罗阎咧开恶魔般的嘴角。
一记沉重的冲拳,径直打在罗阎胸口,将他向后击飞出数米。
刺进血槽身体的刀刃,被连带着一起拔了出来。
腾空的罗阎立刻插剑入地,在滑行中缓慢停下。
他咽下喉中腥甜,将剩下的烟雾弹相继扔到场地内,重新横起镀晶刀。
“想来暗杀你血槽爷爷,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别以为武器占优势就能赢,哪怕不用武器,我一样可以杀掉你”
血槽嘴角后咧,目眦尽裂,紧握的两只拳头,威压如铁锤一般。
“也许你确实会赢,但你有一句话说错了。”
罗阎冷笑一声,踏步前冲道:
“我这不是暗杀,是明杀!!”
“哈哈哈哈哈哈,我要扒了你的皮,喝干你的血!!!”
血槽狂笑一声,同样向着罗阎发起冲锋。
刀光臂影于烟雾中交错,血槽身上浮现出无数道伤痕,罗阎虽躲过大多数攻击,但仅中两拳,从嘴里涌出的血就已止不住。
他体表虽无明显损伤,但体内脏器受到了极大冲击,状态并没有比血槽强出太多。
第二次抛出的烟雾弹开始扩散,渐淡的灰烟重新浓密,焦灼之势亦如浓烟般泾渭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