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的百人团,看似人多,实则很弱,因为本应放进其中,用来左右局势的猎罪者,全部都被节省了下来。”
“这次挑战只增加二十个人,目的就是塑造一种和上次相比,人数变化并不大的感觉,引导人们默认投注狂牙。”
“斗兽场背后有着势力巨大的庄家,他们会在这次挑战中投注多人团,以此来赚取超额收益。”
“只要我们跟风投注,就可以赚取几倍的利润,而且完全没有风险。”
“根据我的分析,庄家应该会把近期逮捕的猎罪者全部投入斗兽场,其中甚至还有银色子弹训练出来的专业杀手。”
“这是一场几十个猎罪者对狂牙的集体围杀,目的就是用她的命来赚取天价回报。”
男人继续诉说,并尽量把声音压低,不让周围其他人听到。
罗阎沉默思考几秒,咋舌问道:
“可狂牙还是有胜利的概率,不是吗?”
“哪怕对方是一百二十个猎罪者,也不能排除狂牙发挥良好,或者突然爆发的情况。”
“按照你的理论,如果庄家一定会赢,他们是怎么杜绝这种风险的?”
听见罗阎的问题,男人眼睛左右扫视,掩嘴说道:
“别高估了庄家的底线,他们不过是一群无赖,假如狂牙占据优势,他们肯定会为狂牙注入镇静剂的。”
“注入镇静剂?”
罗阎眉头紧锁道:
“难道他们还能派人进入斗兽场?”
“当然不会,他们早就在狂牙体内埋了药,只要狂牙一发疯,他们就会远程遥控,把药剂释放出来。”
男人邪魅一笑,仿佛已经掌握了整个挑战的走向。
罗阎听罢,只觉得细思极恐。
不管是确有其事,还是男人想通过编故事来骗钱,整条逻辑线确实是完全说得通的。
无论是网络上对狂牙的大力宣传,还是猎罪者处刑数量的微妙变化,似乎都在印证着男人的猜想。
心存侥幸,很可能酿成大错,这是一场必死之局,他必须做出行动。
时间就在明晚。
到那时,血槽和吕萌会齐聚斗兽场。
在万千观众面前杀死血槽,抢走狂牙,这简直是足以屠版整个罪之城网络的疯狂行为。
要做吗?
恐怕人们连梦到这个场景,都需要几分勇气。
但是,他的心脏却在蠢蠢欲动。
那难以克制的杀戮欲望,正逐渐在他心中萌芽。
换作以往,他会刻意去抵抗这股杀意,但现在,他已经学会了适应。
可能有些时候,选择顺应杀意,反倒是更好的选择。
至少从杀意诞生以来,他每次因杀意而产生的行为,最终结果都还不错。
只要提前预留好退路,再大的风险都不是风险,而是不可多得的机遇。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成败与否,仅在一念之差。
罗阎心意已决,双手撑侧而起,从怀中拿出一百法币,扔到男人手里,
“抱歉,我不赌博,但我愿意为你的推理支付一份报酬。”
“没事的,先生,至少您是第一个给我钱,而不是骂我滚的。”
男人笑着站起身,收起一百法币,微微鞠了个躬。
罗阎点头回应,转身走向出入口,快步离开斗兽场。
在斗兽场中,该做的事都已经做完,他继续留下来,也无非就是看几场表演,对他的帮助并不大。
现在最重要的,是找一个能够买到坚刀和绳索的地方,最好还能买到些辅助道具,比如烟雾弹或者闪光弹之类。
如果是在其他地方,那他一定不会想买这些东西,但双城区作为罪之城最大的地下黑市,这里有着无数违禁品在流通,他自然不能浪费这个机会。
罗阎回到街道,重新戴好面具,骑上摩托,将手机导航设置为双城区最大的武器交易市场。
确定好位置,他启动车辆,加速驶离。
武器交易市场,大门前,一个乞丐守着空盆,眼巴巴地看着身前几个围成半圈,有说有笑的飞车党。
“看看这个穷鬼,今天又没要到钱,估计要被饿死咯!”
“妈的,天天抱着个空饭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条狗,专门给市场看门的!”
一个男成员从小团体中走出,一脚踢翻乞丐的饭盆。
伴随着叮咣的响声和几人的嘲弄,乞丐灰溜溜捡回饭盆,端在身前,唯唯诺诺地赔笑道:
“几位大哥大姐,发发善心,就给我点钱呗,我可以给你们修车,修手机也行。”
一名女成员嫌弃地皱了下眉头,开口骂道:
“滚,谁要你的脏手修车,别恶心我们!”
“还敢给自己起称号,你个要饭的也配有称号吗,简直是侮辱了称号这两个字!”
面对飞车党的叫骂,乞丐缩在市场大门一旁,紧紧抱住饭盆,没有再言语。
但几名飞车党的揶揄,并没有因此而停止。
直到一辆二手摩托,停在武器市场前。
“哎呦,快来看看这辆破摩托。”
“纯粹的便宜货,就是白送我,我都不愿意骑!”
“肯定是个穷鬼,一辈子都没领过赏金,只能靠打工赚钱的货色。”
“戴黑面具就戴黑面具,还专门搞个眼泪,这是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几人大笑着交流,话语内容极尽挖苦。
对于几人的嘲讽,罗阎没有理会,而是径直穿过他们,来到乞丐面前。
他从口袋中拿出一百黑水,递到乞丐手里,开口道:
“拿去吃饭吧。”
“谢谢谢。”
乞丐低喃一声,脸上同时带着喜悦和忧虑。
“什么意思,在罪之城还要装好人是吧?”
一个男人冷笑着来到罗阎背后,按住他的肩膀道:
“既然你这么有钱,就给我们几个一人来一百啊。”
话音刚落,男人手腕就被死死握住,拧出一声几乎等同于骨折的异响。
听到男人的惨叫,几人纷纷愣在原地,没敢上前。
“不想死的话,就离这里远一点。”
罗阎推出手掌,将男人向后推离数步。
“妈的”
男人咽不下气,恶狠地抽出匕首。
可当他才刚刚把匕首握在手中,利刃就搭在了他脖子上。
一道浅显的血痕,沿着刀刃浮现于脖颈。
他重重咽了口唾沫,不敢再轻举妄动。
再一转眼,其余几名飞车党已经驾车逃离,把男人独自扔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