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兴区,铁路工会分部,罗阎脱下装备,换好衣服,直奔等候室。
虽然在出发之前,橡皮说遇到荒牙团的概率很高,但实际上,这一趟行程依旧平安到站,并没有发生意外。
对于这个结果,罗阎没什么感觉,但橡皮就有些闷闷不乐了,毕竟她是奔着高额补贴来的。
在等候室领完报酬,罗阎不忘添加橡皮的罪城通讯,希望橡皮下次判断出哪天赚钱概率大,能提前通知他一声。
橡皮显然也对这个杀胚队友很满意,没有拒绝罗阎的提议。
和橡皮道别后,罗阎走出工会分部,叫了一辆出租车,只身前往老虎行会。
他用手机查询,得知老虎行会地处复兴区和大沧区之间,从划分上属于大沧区,但实际上却是银色子弹的控制区域。
这一切都源于,大沧区面积太大,老虎行会虽然地处大沧,但却离复兴区中心更近,甚至不到与大沧区中心距离的一半。
也正因此,狼群有心无力,只得默认放弃掉了这一部分的控制权。
不过,这是狼群和银色子弹的渊源,罗阎也只是看了个大概,没有深入了解。
到达老虎行会,他交完车费,推门下车,望向这座狭长的灰白色建筑。
与周围的高楼大厦不同,老虎行会只有三层,但长度却横跨数栋楼宇,独占一条偏街。
罗阎在从复兴区前往大沧区时,曾数次经过这里,但这还是他第一次走进街道,观察老虎行会全貌。
据他所知,这是一个专门由不想登上悬赏名单的冒险者所组成的行会,在这里可以见到很多“传奇”但“合法”的人物,也算得上是罪之城一抹独特的存在。
当时摆脱戮兽,成功将他们载到城区的熊和蛇,正是老虎行会的成员。
罗阎站在行会前,平复一口呼吸,迈步登上台阶。
走进行会大门,和预想中截然不同的景象,映入他的眼帘。
这里满屋木质装修,显现出古典的黄,脚踩在地板上,甚至还能感受到木头的轻微弯折。
而且,这里并没有前台员工,而是一个个衣着随意的服务员,看样子既像客人,又像酒保。
同样有一群人,要么围在前台喝酒,要么四散在各处座椅上闲聊,神态很是放松。
罗阎怎么看,都觉得这里更像是一个超大型的酒馆。
“哎呦,新面孔,怎么,要加入行会吗?”
一个正在调酒的长胡子大叔转过头,看向走进行会的罗阎。
“不是,我来找人。”
“找人?谁?”
“蛇。”
“蛇?哈哈哈哈哈,找那个臭婆娘!”
不等大叔开口,一个坐在台前,端着酒杯的男人大笑起来。
“找蛇有什么问题吗?”
罗阎不解地问了一句。
“没问题,是他自己有病,别管他,一会儿我叫人帮你联系。”
大叔拇指甩向身后,抬眉道:
“要不要喝点?来成品还是现调的?”
“现调的吧,就你手里这种。”
罗阎看向大叔手里泛着淡蓝色的鸡尾酒,觉得观感还不错。
“好眼光,挺多人都爱喝这个。”
“十二法币,等我调完这杯,马上给你调。”
大叔把酒杯放到柜台上,右手倒酒,左手掏出手机,打通电话。
“喂,盛子,通知一下蛇,有人来找他。”
“名字?我帮你问一下。”
大叔抬起头,看向罗阎。
“罗阎。”
罗阎说道。
“罗阎。”
大叔重复道。
“帮你通知完了,他说蛇在送客回来的路上,估计没多久就到了。”
听那边挂断通话,大叔也收起手机,继续调起酒来。
他调好上一杯酒,拿出新杯子,开始调第二杯酒。
很快,第二杯也被他调完,推到罗阎身前。
罗阎端起酒杯,轻抿一口,顿时感受到了一股清凉的甜味。
“小兄弟,你找蛇干嘛,她可是我们这出奇难搞的一个,也就熊能忍着她点吧。”
刚刚大笑的男人转过头,主动挑起话题道。
“没什么,有些之前的事想问。”
罗阎回答道。
“哦,那就算了,我还以为是有什么委托。”
男人灌了口酒道:
“如果需要帮忙的话,我可以帮你推荐人选,保证比蛇更麻利,还更好相处。”
“更好相处我承认,比我麻利,你敢保证吗?”
一个清冷的声音从两人背后传来。
听到声音,男人吓得一激灵,瞬间直起腰板。
“蛇姐这么快就回来了?”
男人扭过脑袋,一脸讨好地笑道。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背后偷偷叫我什么,现在还想来翘活儿,真是胆子越来越大了。”
蛇把沾着透明液体的手拍在男人肩膀上,重重捏了一把。
“你不会把毒蹭我衣服上了吧?”
男人瞪大眼睛,盯着自己的肩膀道。
“只是洗手的清水而已。”
蛇蹭干净手,转头看向罗阎道:
“找我有什么事?”
“跟乘客有关,这里人有点多,有没有安静一点的地方。”
罗阎大喝几口,放下空杯道。
“有啊,二楼有很多专门谈业务的空房间。”
蛇瞟了眼罗阎放下的酒杯,
“你不该喝这么快的,完全可以拿上去慢慢喝。”
“不用了,聊正事要紧。”
罗阎站起身,看向通往二楼的楼梯。
“秦叔,送两杯青泽到楼上,老地方。”
蛇看向柜台内侧的大叔。
“没问题,马上给你送上去。”
大叔笑着拿出两个酒杯,并排摆到柜台上。
“那跟我走吧。”
蛇提醒一声,转身走向二楼。
罗阎跟在她身后,消失在楼梯拐角处。
“今天蛇比以往回来的更早一点,估计流放的人不少,没怎么花时间等。”
“今天你小子也是运气差,但凡早说两秒,都不至于被听到。”
“不过要是我的话,说之前肯定回头看两眼,以免被逮个正着。”
“捏你那一下,估计力气不小吧。”
“你去帮我送一下酒,我就不上去了。”
“说话啊,妈的,哑巴了?”
大叔独角戏唱了半天,愣是没得到一句回应。
他放下酒杯,抬起脑袋,只见男人趴在桌上,一动不动。
试了一下呼吸,还在。
“被迷晕了?”
“真不愧是嫉妒啊”
大叔笑着摇了两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