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阎和吕萌躲在楼后,不声不响,静静等待着紧身衣女人的下一步行动。
见紧身衣女人扛着袋子,飞快跑向小区边缘,两人立刻跟了上去。
“一个小小的飞鼠,竟然有这么多人盯着,还真是没想到啊”
“估计早在魅天堂跳窗时,就已经有人开始跟踪了吧”
罗阎捂着胳膊,压低声音道。
“他们找不到飞鼠的具体位置,咱们把飞鼠赶出来,反倒是帮他们定位了”
吕萌放轻脚步,小声说道。
“你的脚确定没问题吗?”
罗阎目光无意间瞟过地面,看到吕萌光着的脚,这才想起来,她在抓飞鼠时,把鞋和袜子脱在楼下了。
“没事,我经常光脚的,光脚时间比穿鞋时间长多了,其实反倒现在更习惯一点”
吕萌嘿嘿着回答道。
“那要不要偷偷回去取一下?”
“不用了,鞋和袜子而已,我再买新的就好了。”
“你有没有感觉脑袋有点疼?”
罗阎突然皱眉,用手揉了揉太阳穴。
话音刚落,仅仅两三秒时间内,他感觉痛楚在急剧膨胀,瞬间布满了整个脑海。
“呃,好像有那么一点感觉,但不是很疼。”
吕萌眨了眨眼,朝着罗阎摇了下脑袋。
“你怎么了?”
看到罗阎冷汗直流,她惊讶地问了一声。
“脑袋里好像有一只虫子在爬”
“我想把它抓出来,但是手伸不进去”
罗阎两只手死死按住头皮,面孔因疼痛变得狰狞。
他背靠墙壁,坐在地上,身体止不住发颤。
他的精神正在与那游虫对抗,极力抵御着它的侵蚀。
虽然他正在一点点收复失地,但过程实在难以忍受,感觉就像是在用勺子挖他的大脑,再向里面灌进沙子。
“肯定是那个女人,他有诅咒能力!”
吕萌恍然惊醒,像闪电一样冲了出去。
罗阎仍然留在原地,与那精神之虫反复拉扯。
和现在这股痛感相比,他觉得刚才中那一枪,就和蚊子叮的没什么区别。
时间过了大概一分钟,他脑海中的疼痛骤然消失,眉头也逐渐松解。
“应该是诅咒被小萌打断了吧,我得马上赶过去”
确认大脑恢复正常,只剩下一点点嗡鸣,罗阎迅速起身赶往前方。
来到小区边缘,他恰好看到了从墙外翻进来的吕萌。
“怎么样,飞鼠抢回来了吗?”
“抢回来了,就在墙壁后面。”
“那个女人呢,打跑了?”
“没有,已经死了。”
“死了?”
“对,已经杀掉了。”
“你这效率也太高了点吧”
罗阎苦笑着翻过城墙,果然看到了墙边的袋子和尸体。
只见那尸体胸口被撕裂,鲜血流满四周,他好奇地多看一眼,发现女人的心脏已经被完全捏碎,不成形状。
这下手也太狠了吧
暴食都是这个样子吗
罗阎心念一声,扛起装有飞鼠的袋子,顺带用手机扫了下女人的脸。
仔细看去,他发现女人面容还有些清秀,看样子好像年纪不大,估摸着最多也就三十岁。
只可惜他们冤家路窄,长得再好看,也只能就此别过了。
“你在搜赏金吗,我搜过了,她没有赏金,应该不是通缉犯。”
看罗阎拿出手机扫描,吕萌顺口提了一句。
“没有赏金的话,那就不管她了。”
罗阎正了正袋子,转头说道:
“我们快走吧,趁着银色子弹还没赶过来。”
“如果被作战部包围了,我们就走不掉了。”
“我们只是在抓飞鼠,应该不会被杀吧?”
吕萌一脸懵懂地问。
“一开始是抓飞鼠,现在早就成多方混战了,如果是作战部先到,我们会被全部杀掉。”
“他们是先杀后调查,我们作为混战一方,绝对逃不过的。”
罗阎见识过作战部的行动风格,所以语气格外肯定。
“那我们快跑吧,别让他们发现了。”
吕萌似懂非懂地点了点脑袋,好像还是不太明白,但也没有多问。
两人借着夜色掩护,消失在无人关注的小区墙壁外。
小区内,混战也已经临近结束。
男人身上枪口刀伤无数,正跪在地上大口喘息。
他周围劫匪尽数倒下,地上满是断头残肢。
很快,警笛声从小区外传来,男人抱着肚子,一瘸一拐地消失在夜色里。
四辆作战部警车停靠在小区内,数十名黑衣士兵摆开阵列,但只收获到一片狼藉。
躺在这里的,没有一个活人。
存活着的三个人,已经全部消失在夜幕中。
“飞鼠怎么处理,要直接拿到银色子弹换赏金吗?”
走在无人的小径上,吕萌主动开口询问。
“不行,飞鼠引起的事件太大了,而且死者里还有非通缉犯,我们去肯定会暴露身份,现在只能找人代领。”
罗阎蹭了下鼻子道。
“这方面的东西我不太懂唉,我没有领过赏金。”
吕萌踢踏着雪白的小脚,对能换到多少钱完全不关心。
“我领过赏金,但没找人代领过,在这方面也没经验,还是得找人问问才行。”
罗阎一手拽着袋子,一手拿出手机,给青姐打去电话。
“喂,怎么没发消息,变成打电话了?”
“是不是想念青姐甜美的嗓音了?”
“你想多了,纯粹没有手打字,拎着东西呢。”
“死小子,能不能说句好听的,让青姐开心开心不行?”
“咳咳”
“不行,身边有人,说不出来。”
“身边是小萌吧,小萌又不是外人,快说。”
“我想找人代领赏金,身份保密那种,该怎么操作?”
“好哇,直接跳过话题是吧,太狡猾了!”
“你先告诉我,最后我再说。”
“很简单啊,戴着面具去卖给中间商,拿到黑水后,再去币行兑换成法币。”
“当然不兑换也行,但黑水存不进卡里,拿着会很麻烦,多了就没地方放了。”
“那中间商在哪?”
“复兴区里,靠近双城区的位置有两家,最好去马戏团旁边那家,能稍微正规一点。”
“知道了,下次再聊。”
“等等,你话呢?”
“什么话?”
“好听的话,你不是说最后讲吗?”
“哦,我是说生命的最后,不是电话的最后。”
罗阎抖了个机灵,笑着把电话挂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