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要去双城区?双城区我可去不了啊,你找别人吧。”
“不好意思,不接双城区客户。”
“双城区?最多只能拉到复兴区边界,双城区真去不了。”
“双城区不去,加钱也不去。”
街道边,罗阎挑一处花坛坐下,无奈地苦笑几声。
他一连问了四个出租车,但却没有一个愿意去双城区的,哪怕加钱也不行。
而且,只要司机一听到双城区,立马就变了脸色,跟见到瘟神没什么两样。
他知道双城区治安脏乱差,但没想过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司机就连想都不愿意想,更不用说去了。
“现在该怎么办,直接跑过去?”
罗阎自问一句,心中反复思量,却始终没有迈出脚步。
双城区虽然只有复兴区三分之一大小,但起码也是个容纳百万人口的区,不是一个村或者镇那么简单。
如果他光靠一双脚去找,估计一天也走不完。
纠结时刻,他想起了那个给他发“新手礼包”的出租车司机,劳龙。
“要不,问问司机大哥什么情况,他应该是混迹罪之城的老手了”
“就算他不敢拉我,应该也能给我指条路出来”
罗阎边说边做,电话簿已经找到劳龙,按下了通话键。
“喂,谁?”
“是我,罗阎。”
“罗阎是谁,不认识。”
“几天前和你打赌不抽烟的那个。”
“哦,是你小子啊,哈哈哈!”
电话那头大笑一声,
“上次忘问你名字了,你要是不打电话,我还真找不到你!”
“怎么了,是要坐车,还是破戒了,来主动承认的。”
“没破戒,是想跟你问问坐车的事,我想去双城区,你能去吗?”
“如果不能去的话,有没有什么去双城区的办法,速度跟出租车差不多的。”
罗阎很快补了一句,以免让司机大哥犯难。
“你要去双城区干嘛?”
“找个人。”
“重要吗?”
“很重要。”
“一定要去吗?”
“一定要去。”
“那我可以拉你去,不过么,报酬要高点。”
“多少?”
“不打架一百,打架两千。”
“不会是法币吧?”
“黑水。”
“黑水的话,成交。”
“你现在在哪?”
“银色子弹总部旁边的小广场,花坛旁边。”
“等一会儿,大概十分钟吧。”
“知道了。”
“行,那挂了。”
手机中响起“嘀嘀”音,罗阎退出界面,放下手机,舒了口气。
虽然花的钱不少,但起码解决了路途问题,也算是没白问。
现在,他只能期盼路上不会遇到小混混,以此来帮他省下一千九百黑水了。
“两千黑水,大概四百法币”
“贵是贵了点,但如果真打起来,那就相当于雇了个打手,其实也不算亏”
“不知道司机大哥身手怎么样,会不会比小萌更厉害一点”
“好像小萌说自己是C到D之间,那司机大哥会不会是C,或者更高一点”
罗阎嘴里叨咕着,尽量让这笔钱显得物超所值。
他发现除了吃和住以外,但凡在罪之城想干点什么,花钱速度都要直线飙升。
但只要能保住小命,多花点钱,倒也在他的接受范围内。
毕竟,在罪之城,没人会为他的生命负责,除了他自己。
自从经历前夜的袭击后,罗阎更加明白了这一点。
暗自思索间,清晰的发动机响声,逐渐大了起来。
罗阎感到有些奇怪,下意识看向街道。
一辆漆黑的摩托车,正在缓慢减速。
罗阎看了眼头盔里的脸,是劳龙。
“怎么骑摩托来的?”
“去双城区那种地方,就得骑摩托,开轿车只会被拦路打劫。”
劳龙朝罗阎扔来一个头盔,扭头示意道:
“上车吧,尽快出发,万一拖到晚上,那帮畜生回来了,我们更危险。”
罗阎飞快起身,戴上头盔,坐到后座,好奇问道:
“那帮畜生说的是谁?”
“那可太多了,根本说不清,接黑活儿的杀手,来看猎奇表演的变态,还有一言不合,见人就砍的疯子。”
“猎奇表演?有多猎奇?”
“没看过,我只听说过‘斗兽棋’和‘角斗场’。”
“听起来好像挺正常的。”
“肯定不是你想得那么简单,回来再唠,扶稳了。”
劳龙笑着回过目光,拧动油门。
摩托车爆发出炸街的轰鸣,如闪电般冲了出去。
冷风吹袭,树影急掠,摩托车冲进一段直下坡,没有任何减速。
“前面好像有人。”
罗阎看向坡道下方,开口提醒一声。
也许是风太大,而且隔着两个头盔,劳龙没有对提醒做出任何反馈动作。
来到坡道半程,劳龙不减反增,继续加大油门,为摩托车又额外增添了一股动力。
摩托车猛然加速,向着几人疾驰而去。
见摩托车未减速,几人靠向路边,迅速将两条金属破胎器推向道路中间,形成了一道不可通过的阻拦。
看到这,罗阎瞬间明白过来,他们是拦路抢劫,如果遇到不停车的,就用这种更极端的方式来逼停。
劳龙稍微减速,拍了下罗阎的胳膊。
罗阎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不过大概率是让他抱紧点,他也确实这么做了。
“你们两个,应该不是双城区的‘会员’吧。”
坡底,一个光头男人站了出来。
“我们不是,有什么问题吗?”
劳龙摆出一副完全不懂的样子。
“不是会员,就要交过路费。”
光头男人盘着胳膊,脸上横肉紧绷。
“多少钱?”
“一人一百,法币!”
“哦,这就给你。”
劳龙低下头,乖巧地把手伸向口袋,从中拿出一叠纸币。
“不好意思,大哥,我就这么多黑水,要不您通融一下?”
他看向光头男人,尴尬地笑了一声。
“呵呵,看你还算识相!”
光头男人哼笑着走上去,伸手去拿劳龙手里的钱。
就在这一刻,劳龙突然拽住光头男人的领口,拧动油门,拖着对方动了起来。
来到路钉前,他猛地向前一甩,将光头男人扔到路钉上,用车轮压着男人冲了过去。
整个过程仅仅发生在几秒之间,待几人反应过来,想要追赶时,眼前已只剩下被扎穿身体,哀嚎不已的同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