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庭应声肃静。
两名士兵手持长枪,来到1号候审席,站到名为徐富安的罪人身旁。
徐富安情绪低沉,心不在焉,哪怕被士兵架起时,眼神也依旧呆滞地盯着地面,始终没有移动过半分。
被士兵押送到受审席,用合金手铐锁住双臂,徐富安才终于回过神,双腿一软瘫倒在地,开口连连喊冤。
“肃静!”
大法官罗义,用清晰而威严的喊声,终止了徐富安的哭诉。
“徐富安,性别男,年龄47岁,罪人类型贪婪,屡次入室盗窃居民财物,于案发日被屋主发现,双手抓握其脖颈,导致其窒息死亡。”
“以上事实,你可承认?”
罗义神情严肃道。
“没有我没有”
徐富安泣诉着摇头。
见对方不承认,罗义敲下按键,在屏幕中调出死者伤口图片和DNA检测报告,质问道:
“死者颈部指痕与你完美贴合,DNA残留也与你完全对应,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不是我干的,是这该死的罪人病毒导致的,我主观上没有害人的想法”
徐富安声音变得越来越小。
“你这是诡辩,发现自己感染后,你为什么不主动上报?”
“我们提供了二十四小时运转的报告部门,你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前来承认?”
罗义冰冷提问。
“我不想被监禁,哪怕申报了,也只会被判监禁吧”
“与其被监禁起来,还不如躲起来试一试”
面对质疑,徐富安声音颤抖着道。
突然间,他意识到说错话,立马紧闭上嘴。
贪婪的欲望在膨胀,他竟然不知不觉地说出了心里话。
“贪婪已经占据了你的大脑,在外渴望金钱,被捕渴望自由,你完美印证了你的罪人类型,已经没什么好解释的了。”
罗义低下头,从桌上拿起一支透明容器,给在场众人展示。
瓶中的蓝色液体,每个人都看得清清楚楚。
“验证吧。”
罗义伸手示意受审席一旁的士兵。
士兵应声点头,将一杯圣水端到受审席前,放到桌上。
杯中水轻微波动,始终没有停下来的迹象。
“请把手指放进去,徐富安先生。”
士兵站在一旁说道。
徐富安瞄了士兵一眼,迟迟没有动作。
“拖延审判,罪加一等,希望你考虑清楚。”
法官席,威严的声音再次传来,徐富安不敢再磨蹭,惊恐着把手指伸了进去。
很快,蓝色从他手指渗出,飞速在杯中扩散,就像在其中滴入了墨水一般。
在座众人纷纷点头,低声细语。
受审席当场检测,验证圣水变色,这是审判中最重要的一环。
这一环验证成功,便是给罪人定了性,没有任何人能够动摇。
显然徐富安也明白这一点,他收回胳膊,再次绝望地瘫倒下去,士兵赶忙上前,才把他勉强撑起。
确认没有变数,罗义开口宣判道:
“我宣布,根据罪人特殊管理条例,判处徐富安终身监禁,交予1级收容所执行。”
声音落下,无人质疑,庭上五位法官,同时举手以表示认同。
当——
敲击声响起,判决落定,两名士兵解开手铐,驾着已经瘫软如泥的徐富安离开法庭。
“1级收容所,我完了”
“哈哈哈,我完了,哈哈哈哈哈”
疯癫的笑声渐远,法庭重新恢复安静。
“下一位,2号候审席,秦鸿,请出庭受审。”
罗义转头看向2号候审席。
士兵听声而动,顺势架起秦鸿的胳膊,将他带向受审席。
行走途中,秦鸿时不时嗤笑,眼睛精得像是一只夜行老鼠。
确认士兵将秦鸿锁好,罗义翻出下一份文件,同时调出罪人现场照片,宣读道:
“秦鸿,性别男,年龄32岁,罪人类型愤怒,在人流密集的商场引爆炸药,致多人死亡,数十人受伤,抗捕过程中多次攻击执法人员,致一人重伤,多人轻伤。”
“以上罪行,你可承认?”
“承认,全承认,都是我干的”
秦鸿扯了扯铁链,嘴上轻描淡写,脸上笑容始终不退。
“既然主动承认,那也好办得多了。”
罗义没有被秦鸿的轻浮所干扰,他举起红色容器,看向一旁士兵,严肃道:
“开始验证吧。”
士兵听从指令,照旧为秦鸿端上圣水。
他来到秦鸿面前,还未放下水杯,不由得背后一凛。
邪祟的目光扫过他身,那诡异的眼神,就像是猎手在欣赏美食。
士兵呆了一秒,连忙放下水杯,退回原位。
秦鸿手指插入水杯,红色才刚刚开始渗出,他就将水杯挑了起来,圣水也随之洒落满桌。
他摇动手指,调整角度,将水杯紧握在手中,捏碎边缘,猛地向着法官席甩去。
手铐很短,让他伸不开胳膊,但哪怕是轻轻一甩,那水杯也已经快若惊鸿。
“啪”的一声巨响,罗义身后屏幕被击碎,出现数道裂纹。
好在罗义反应够快,这才让水杯擦脸掠过,而不是被正中面门。
“放肆!!”
严厉的斥责声响起,几名士兵迅速做出反应,将秦鸿死死按在受审席。
一道红痕浮现于罗义侧脸,血液簌簌流下,顺着下巴滴落到桌上。
在场所有人都被吓坏,不少人发出刺耳惊喊,但却被一声沉重的敲击压制下来。
“审判继续。”
罗义没对伤口做任何处理,依旧直挺挺地站在那,厉声道:
“我宣布,根据罪人特殊管理条例,判处秦鸿死刑,立即执行!”
五名法官惊魂未定,听到结果后相继举手,没有一票否决。
只不过,被士兵死死按住的秦鸿,却硬撑着扭过脖子,狞笑挣扎道:
“你没资格判我死刑,我选择流放!!”
“你确定吗?”
罗义冷冷地问。
“有什么好确定的,乖乖送我去罪之城,杂碎们!!”
“别以为我不知道,无论罪行多么严重的罪人,都有申请流放的权利!!”
秦鸿边喊边笑,像是取得了前所未有的胜利一般。
“我宣布,从即日起,将秦鸿逐出沪江,流放罪之城。”
这一次,法槌提前响起,并未等待法官做出表示。
罗义见过太多申请流放的亡命徒,对此早已云淡风轻,没有多费一句口舌。
根据罪人特殊处理条例,流放之人无需任何审判,可以直接由罪之城相关部门接管,从此以后,该人隶属于罪之城,与原城市完全切割,再无联系。
这个不可动摇的规则,正是秦鸿狂妄的底气。
审判结束,流放尘埃落定,士兵在秦鸿的狂笑和辱骂声中,硬生生将他拖了出去。
面对污言秽语,在场之人无不愤慨,可这就是圣堂定下的准则,无人可以打破,他们无可奈何,只能将注意力放到下一个受审人身上。
这个人,可比秦鸿要值得关注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