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澈虽然有些无语,但第二天他就和莫问还有赵启一起离开了王都。
本来赵启是不愿意跟随的,但是天启帝担心陈澈有危险,于是就让赵启也跟着。
毕竟,这可是极寒之体,前途不可限量。
但令人难过的事情出现了,赵启半步仙人境,莫问仙人境初期,陈澈开灵境初期。
原本是打算以莫问游历为理由的徐云间,再三确认了陈澈的修为后。
他沉默的截住了自己上报的奏折,又另写了一封极为离谱的奏折。
奏折的内容大致是希望以游历为由,让莫问带着陈澈精进修为。
天启帝年轻的时候也是在游历途中遇见了自己的一生所爱。
而且他很清楚自己女儿的实力,于是很顺利的就答应了请求。
陈澈坐在马车上,看着周围错落的草木,觉得有些无趣。
轻轻柔柔的气息从他身后出现,是刚刚散功完毕的赵莫问。
她一脸好奇的问道:“澈哥,你难道不修炼吗?”
“不会。”陈澈认真的说道。
“那我教你吧!”赵莫问很开心的拉起陈澈的手。
陈澈很配合的没有反抗。
“先调气、养息,感受身体周天运转。感受着周身灵气,一点点纳入,自己新开的灵眼,让他们洗涤自身脉络,其中八脉要放到最后……”
莫问很细心的讲着,陈澈跟随着她的引导,一点点感受灵气汇入身体的感觉。
一旁一直在装睡的赵启,露出一丝微笑。
路途只是开始,风景还未遇见,可当下他们满心欢喜。
这一点就够了。
……
现世,珠峰大本营。
一个戴着笑脸面具的人,正目光深邃的看着一张地图。
他的身旁另一个戴着哭脸面具的人,正自顾自的下着一盘象棋。
忽然戴着哭脸面具的人,猛的站起身来。
语气兴奋的说道:“我们的第二位同伴出现了,走!快去迎接我们命中的伙伴。”
笑脸面具有些无奈的起身,语气略微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这次确认没有看错人?【先知】这次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确切的消息。”
哭脸面具没有回答他,只是随手一挥,笑脸面具凭空飘起。
“少叭叭!走啦!”
斯摩格,战区。
残垣断壁的战火中,一个金发男孩,正灰头土脸的匍匐在一片野草中。
他目光灼灼的看着不远处草丛中的一块烧焦的面包,强烈的渴望,让他忍不住咽着口水。
可即便是这样,男孩依旧一动也不敢动。
不远处一个浑身漆黑的人形生物,正来回巡逻。
男孩虽然很饿,但他知道一旦自己暴露了位置,那么他将再也不会感到饥饿。
毕竟迎接他的将会是一颗冰冷的子弹,以及永恒的沉眠。
身旁小草的影子正在旋转起舞 ,跳的似乎是一种名叫华尔兹的舞步。
男孩曾经有幸在镇子上的大剧院上看过,那时候他还很小,根本看不懂大人们那奇怪的舞蹈动作。
可他看的懂演员身下的影子,他看着舞台下到影子,变化旋转。
那一刻他觉得,这才是舞蹈真正魅力。
带着规律的旋转,以及舞终后那定格在舞台上最后的余韵。
此刻,男孩看着小草的影子格外出神,这一刻仿佛他回到了小时候,那个算不上幸福童年,那时候爸爸还未染上赌瘾,那时时候妈妈还没有离开。
那时候,还没有这该死的战争。
男孩的思绪飘荡,最终在黑暗降临时,他才缓缓回过神来。
清冷的晚风,吹起身旁的小草,小草轻轻拂过男孩的眉毛痒痒的。
正在此时,黑色的人影眼前一阵红光闪烁。
男孩知道他的机会来了,他猛的起身身体几乎贴地而行,他一把抓起那块烧焦的面包整个人,好似一只雨燕一般飞入他早就选定好的坑道。
正在此时黑色人影眼前的红光,恰好消失。
与此同时在男孩原来位置,一条透明的鱼线已然被拉起,一颗漆黑的圆形物体,也被挂起。
很难想象,这一系列的事情居然是一个男孩仅用了三秒钟不到做完的。
男孩趴在坑道里,破烂的衣服下,一身崭新的紧身衣,反射着清幽的亮光。
男孩看着明亮的夜空,今天天气很好几乎没有云彩,刚刚升起的月亮,并没有多么耀眼。
这时候仿佛是最适合看星星的时刻。
一颗,两颗,三颗。
砰的一声巨响,在男孩的身旁响起。
破碎的零件落地的声音,以及线路因爆炸而短路产生的电火花声交织在一起,仿佛构成了一首完美的交响乐,配合着夜晚星星,让他想起了他的妹妹露卡,一个有着两个甜甜酒窝的小天使。
任何人看到她,都会忍不住摸摸她的脑袋,然后问她想不想吃糖果。
一想到可爱的妹妹,男孩黝黑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幸福的笑容。
他从怀里拿出那块烧焦的面包,一小口一小口的吃着,哪怕是烧焦地方他也不肯放过。
这种曾经他吃都不想吃的面包,此刻正让他当作珍馐一般细细品味。
哪有什么不喜欢、不愿意,只是没经历过失去而已。
夜晚的风很大,但男孩却睡的无比香甜。
三天后,战区边缘的一棵烧焦的大树下,男孩再三确认过没有任何人后,才拨开足足有五厘米厚的土层。
一扇金属门赫然出现在眼前。
男孩迅速进入,与此同时,另一位少年正在下方等着他。
“这次收获怎么样?卢克。”少年显然跟卢克很熟,笑着问道。
“炸死了一位入侵者,捣毁了三台机器人,菲尔你要小心一下那些该死的司岚德人,他们身上可有不少阴险的东西。”卢克神情严肃的说道。
“嘿嘿,兄弟我知道了,我这次出去一定会比你干掉更多的杂碎,走了。”
简单的叙旧过后,菲尔沿着爬梯迅速攀爬。
比起菲儿眼中的兴奋与炙热,卢克反而神色担忧。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担忧什么,可他就是担心。
他只是一个小小的童子军,一个小小的被安排替正规军开路侦查的人形仪器而已。
他就算担心又有什么用呢?
伴随着金属门关闭,以及泥土撒在门上的声音。
卢克不知道为什么心中的不安越发严重。
就好像此刻他是一只困在水缸里的乌龟。
无路可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