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就过了年余。
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李佳启日以继夜的背诵和抄写着经册,非常努力的要成为一个大道士。
杜咏梅又提出来要买一头牛来养,来春要耕田翻地,减轻人力挖土的劳累。
为了达成这个目标,李佳启与妻子达成共识,他去林场去做剥木皮的工作,挣钱买牛。
春种完成后已到了五月中旬。李佳启专门到铁匠铺定制了一把柴刀。柴刀刀身通直,长九寸加上刀握把约长一尺二,宽一寸五左右,刀脊厚约五分,刀刃略呈弧形,刀尾弯成85度。
这是一种专门用作剥离杉树木皮的刀具,非常好用。是山林区居民总结出来的理想劳动工具。
五月中旬就去了林场做事,期间下雨的时间多,断断续续的做了几个工就又回来等天晴。六月以后,下大雨逐渐减少了。
期间也偶尔抽空回家,直到秋天到了,稻谷成熟了又回来几天收稻谷,之后又去了林场。十月份以后树皮再也剥不下来了结账回家。
这几个月的收入还真不少呢,买一头牛足够了,还用不完,到过年了一家人还每人可买一件衣服。
十月底的最后一个圩集日,李佳启夫妻走路二十多公里从集市上牵回来一头壮实的大黑牛。从此,每天又多出了一项放牛的工作。
十岁不到的李不周周末的任务就是放牛。
每天午饭后就把牛牵出去和左邻右里的牛群一起往山上赶,然后牛群们自行到山里找吃的,放牛人在路口处等着就是了,牛群吃饱了就会自行下山。
放牛的一般都是家里的老人和未成年的孩子。
李不周跟着隔壁家的老太爷一起放牛,这老太爷放的是三家的牛,老太爷三个孩子家都养有牛,放牛的任务全落在他一个人身上,不论吹风下雨这老爷子风雨无阻地准时把牛往山上赶。
老太爷放牛不论天晴还是下雨他都要背一副蓑衣,头戴一顶帽子。
天晴的日子到了山上把蓑衣往地上一铺,躺在上面把帽子扣在脸上挡住光就睡觉。
下雨天到了山上就找一块石头把蓑衣折起来坐到石头上,头戴着帽子,下多大的雨,他身上都湿不了。
偶尔掏出烟斗装上一锅自家种的旱烟,点上火抽上一口。
他自己种的那个烟,烟油特浓,捏一点在手指上搓一搓特别粘手。装烟斗里点火不吸就烧不着。
吸烟的人有一个共同的喜好就是教别人吸烟。
老太爷和孩子们一起放牛也特别喜欢把自己的烟丝分享出去给孩子们用纸卷起来吸。
如果愿意尝试一下他的烟斗的他也不吝啬,一律满足。
“不周,你多大了呀?”老太爷叫李富官,是李不周太爷爷辈的本家族系分支。所以,从懂事起就是叫他老太爷的。
“快十岁了,等到杨梅熟得时候就快到我生日了。”李不周回答。
“哦,杨梅熟的时候吗?那是五月。”李富官叭唧着烟斗说道。
“我不知道是几月,就是知道每当杨梅可以吃了,过不多久我爸妈就给我做鸡蛋面吃,说是我生日了。”李不周认真的回想着说道。
“老太爷,吸烟斗是什么味道呀?”李不周问道。
“你吸过烟吗?”李富官问。
“吸过,我和姜胜他们经常捡烟头剥开把烟丝收集起来用纸卷起来吸。”
“想不想试一试?试过你就知道是什么味道了。”李富官狡黠的笑道。
“好,我试试。”
李不周接过烟斗吸了一口,就被呛晕了倒躺在一个土堆上睡了一下午。
那个土堆人人都说那是一个坟堆,也不知道有多少个年头了。
熟睡中的李不周自觉地就进入到了修炼状态。
经过这一年半还多的不自觉地睡梦中修炼,李不周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被灵气浸润透了,再没有其它的任何杂七杂八的东西。
周身的经脉共720个穴窍虽还未贯通,但是也充满了灵气,这些灵气都是通过细胞的交换把杂质全部排出了体外。
之所以还没完成引气入体沉到丹田,是因为他从没在清醒的状态下打坐入定过。
当然,这也不是他的错,他其实什么也不知道,他是被他松果体里面的那个神秘强者封闭了意识,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睡梦中已经完成了许多别人意想不到的事情。
……
在遥远的宇宙空间深处。
一座传统三进四合院的天井旁,一身着麻布青衣的男子和一蓝裙女子在煮茶对饮。
陶罐冒着热汽,茶碗里茶水如镜映照着天井外的世界。
镜像里一个十来岁的小孩静静地躺在草地上,呼吸均匀,面露微笑。
“亚哥,你说他能走出来吗?”蓝裙女子问道。
“能的吧!”麻布男子答道。“前些日子算过一卦,再过不久,浩劫就降临灯芯界了,这次的浩劫,比我们那时候还更难渡过。”
“是吗?”
“是的,我们那时候的浩劫仅仅是发生在东胜洲内,而这次不同,将涉及整个灯芯界。我也没想到,当年的夸父他的后人发展到这种地步,变得如此唯利是图,祸乱了整个人界。”麻布男子说。
“也确实,他本来就很激进。他的思想影响到后人,创造出那个非白即黑理论,如今却成了人界信徒信众最多的教派。”蓝裙女子自言自语道。
“东胜洲也走了很多的弯路,在试错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了。”麻布男子忧心道,“当年就是因为修士人性的泯灭才引得雷神震怒,降下天罚,不惜毁灭掉整个界面上的修士,是你炼出五色石才把雷神劈开的天空补起来,还那个界域一片清明,然后重新投放生命任其发展,这才过了多久?这界面上的修士又回归的那个泯灭人性的本性,难道这一次又要让雷神降下二次天罚,把那界修士全部灭掉吗?这一次,可是整整百多亿条人命啊!”
“也是,当年李子留下的道统如今反成了最势微的。”
“谁说不是呢!这群不肖子孙为了一己私欲,不惜艰险非要引进灵魂控制术,用以来对抗道统。搞得整个东胜洲如今是物欲横流,精神空虚,道德沦丧,礼崩乐坏,伦理溃散。”
“一百年前,牛乃之他们的那个团队不是力挽狂澜救下了东胜洲吗?现在怎么样了?”
“这个一说起来就来气,自从牛乃之功成身退之后,接任者全盘否定了他的理念,在践行牛乃之思想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了。”
“希望现在这个小子尽快成长起来吧,牛乃之毕竟不是我们这一脉的嫡传,他的应劫有他的使命。”
“这小子是我们这一脉的?”蓝裙女子问道。
“是的,是根正苗红的正宗我脉后人。他们的族群虽然式微,但依然坚定的持有我脉的图腾,他们如今称之为‘盘王印。’”
“哦,那就好,还以为我脉后辈已绝,毕竟,他们被奸佞背叛后就再没站入过权力中心。”
“当年奸佞背叛后,我留有后手的。至于没再进入权力中心,也是我特意安排的,我就是要看看,他们奸佞到底有多少能耐?奈何,奸佞那群人还真的是残暴。打压我脉后人不遗余力,使得他们不得不抛弃了东胜洲最好的那片土地,逃入了深山老林里避世离俗。”
“也因为这个,他们的文明文化发展不起来,还处在最开始的那个刀耕火种的方式,但也因此,他们保持住了纯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