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伤的情绪流淌在我的血液里,对眼前的一切都怀揣着一种强烈的抵触感,好似因为灵魂的破碎,而将心中的幸福变得荡然无存。
何柔清轻轻地抽离出自己的手腕,我的心脏进入短暂却令人深刻的绞疼时刻,街边的灯光因为我的眼泪而变得朦胧,好似随四起的风变得摇曳,但它们是没有任何温度的,尽管散发着记忆里的昏黄灯彩,却好似在这一瞬间通通失去意义。
我明白,是自己心中那所谓向往的生活,期待的未来,像年久失修的老房子白墙,正在一点点的脱落墙皮,变得不稳定,好似迎来了它年限里的崩塌。
一束令人发寒的白色光芒,划破了此刻的昏黄,将这个充满离别伤感的环境里,加入一份宛如白色粉末的催化剂,希望早一点终结此刻的画面。
因为泪水而变得朦胧的双眼,是难以分清现实的事物。直至谢辞的声音从我的右前方传来,我才恍然看见那辆停在路边,散发白色光芒的宾利:“清清,该走了”
谢辞的声音,宛如一柄冰凉的匕首,深深刺嵌入我的心脏,随着时间跳动而一点点传来痛感,连同我的声音都难以忍耐这样的痛觉:“你要去哪?”
何柔清看着我,语气平静却让我感到无比的刺痛:“离开!你现在是钟意的男朋友,我们应该注意彼此的距离讲清楚点就是避嫌,不然我做的一切都将是白费的。”
撕心裂肺般的痛苦蔓延我的身躯,几乎出于本能的伸手去挽留眼前的何柔清,却被谢辞奋力的抓握住:“请你自重些,程总。”
或许是担忧我会失控,谢辞已经将何柔清护在身后,那双眼眸狠狠地盯着我。
何柔清轻轻地拍了拍谢辞的手臂:“谢辞,没必要这样让我再和他说几句,你先回车上吧。”
谢辞看了看何柔清,又看了看我,片刻的思索后,点点头,便松开了我的手,转身回到那辆宾利车内。
待谢辞离开后,我们又回归到先前的伤感之中,但这一次我们之间莫名留出一段空间。
我清楚这是一种保护,但却十分的嘲讽。我们又回到了最初的状态,与之不同的便是:这一次的保护是为了我,为了我的事业,为了钟意的职业生涯。
也正是因为这样的舍弃才回显得讥讽,我们的爱情需要回避舆论,向人言可畏的流言低头,以退场去换舆论成真
她翻找出手机,递到我的另一支手中:“房子是我名下的,你住在那里容易被有心的人做文章,所以我安排了人把你的东西整理出来了这段时间我不会回去了,你先去找合适的住所吧。至于房卡和钥匙,你就放在桌面上。”
我看着何柔清,听着她的话语,心中泛起一阵难以抑制的忧伤。
她接着对我说道:“分开前我再叮嘱你几句话少抽些烟,那东西挺伤身的,酒也是多注意休息,按时把饭吃了,别老是吃酱油米线,偶尔换换新口味,好吗?”
何柔清的话语真切,但蕴涵着另一种说不清的伤心,使得我没办法回应她的话语,淌着泪点头。
风还在肆虐着,试图将离别的氛围烘托至最为契合,几次哽咽后,我克制着颤抖,向她问道:“我们还会再一起吗?”
“我不知道所以我没办法给你一个保证,但我们往好处想:或许这一次离开,对你我来说都可以取得不一样的收获。你可以在错觉中发现自己的内心,而我也可以在激情淡化里,分辨灵魂的选择。如果我们的选择都是一致的,就一定会有下一次见面的时候!真正到了那个时候,我相信你已经清楚了自己的内心,变得有担当,也更加成熟,我也会更加坚定,不再茫然!”
“这世界太大,人潮太多我害怕我们都会消失在人与人的擦肩,摩擦掉我们的承诺,变得轻薄”
“这个世界的确很大,大到我们都没办法给彼此一个坚定的答案。但是程枫,你并不需要害怕因为在你的心中,会有那么一片比大海还要蔚蓝的天空,在天空中会有一朵散发光彩的云彩,指引你的方向。程枫,让我们把这一切都交给时间和缘分,不要去探究最后的结果,等待时间的流逝,一切都淡化的那一天,通过内心去做出一个选择。”
她低头擦拭掉眼睛里的泪水,用手别起鬓发,刮至耳后,露出闪烁昏黄光芒的耳环,最后抿了抿嘴,苦涩的笑了笑,淡淡说道:“今天是你的生日,我不想将这一切变得太过伤感,就好像生离死别一般痛苦。乖,照顾好自己,我该走了!”
何柔清缓缓转身,径直地走向车道,坐上了谢辞的车,渐渐消失在我朦胧的视线里
随着时间的流逝,我感受来自灵魂的剥离,伴随着我的眼泪,痛觉变得清晰,以至于我好似失去了魂魄般,变得摇曳不定,被这无法停息的江风而刮得迷离易坠。
我看着手中的两样东西:一枚是我的求婚戒指和我的手机。
它们所产生的压力和无法描述的情绪远比本身的重量要重得许多。
我和何柔清的故事写满在这一枚戒指里,没有任何的文字记录,成为我们感情的载体而被封存,而我和钟意的故事即将开始,活着手机上的舆论里,各种社交媒体上写下的祝福,都失去了温度,字字诛心!
在先前吃饭的时间里,我的手机里布满了来自钟意的未接电话。
我没有心情去回拨钟意的电话。
我是愤怒和无力的,她也是无力的,但估计不会有所谓的愤怒。因为她内心的故事,已然展现在大众的视野里,在现实生活上,上演我们故事的续写,以灵魂的剥离去填补的空白画卷,该描绘出怎么样的色彩
我不清楚
我独自坐在古城墙上,时间已然不清楚过去了几个小时,只清楚后半夜的街道上,没有一个行人,好让我放肆地去痛哭,无所顾忌
我低垂着头,静静感受着内心的悲伤,却在迷失之际,看见了一双女性的腿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猛然抬起头,透过泪水营造的模糊,看见了孟然站在我的面前,她紧抿着嘴唇,却没有说任何一句话语,而是蹲在我的身旁,静静地看着我。
我祈祷她可以像现在这般安静,不要说任何一句话语,因为我害怕她开口的第一句话会是让我泪崩的‘生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