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清楚我们都是来看她表演的,面对我的催促,兆惠的表情有些凝重,我不解的看着兆惠,以自己对兆惠的了解,她并不会为我的这句话感到不悦,便开口问道:“兆大歌手,你怎么了?”
面对我的吹捧,兆惠瞪了我一眼,说道:“什么歌不歌手的!你可别乱吹捧我。”
“我这可是实话实说,你的实力可不比那些站在台上的人差。”
“得了吧!我可没想过这么不切实际的事情原本是定了几首歌曲的,但是鼓手、琴手两个人都生病发烧了,所以原先安排的歌曲都没办法演奏,我已经临时演奏了不同的歌曲维持场面你这样突然间问我,我还真不清楚自己下一首可以唱什么了。”
“这些天生病,该不会挨感染了吧。”
我联想到年前的流感,尽管不是前些年的新冠,但还是具有较强的传染性,当时的确让很多人都生病发烧了很多天。
“好像不是哎,我现在都不清楚弹什么好了,而且临时独奏还可以,时间久了,听众的心情自然无法满足。”
兆惠的话也解答了她的脸上为什么会出现刚刚那一副凝重的表情,我又看了看台上摆放的乐器,相比于先前,今天的声音显然单调些,毕竟今天台上坐着的只有刚刚的兆惠和一个贝斯手。
今天并没能尽兴,坐在台下的听众脸上的表情都有些许的不悦,这便是兆惠真正犯难的问题,听习惯了组合的演奏,少了这些,听众的情绪自然会受到影响,很可能会影响到酒吧的收入。
为此我也感到一丝落寞,觉得今晚的演出可能达不到心中的效果,也为这家酒吧的收入感到担忧,这条街并不止这一家,相类似的一家也是和不归酒吧一样的模式,而这些听众在不归酒吧得不到满足,便会做出选择,顾客的流失,会直接影响到不归酒吧的盈利情况。
我很想帮兆惠,可自己也只是会吉他,更不可能分身乏术的去操作架子鼓和电子琴。
正当我感到无奈的时候,身旁的何柔清却向兆惠询问有关于原先的歌曲演奏表。发现原先制定的演奏表上有五首摇滚歌曲,每一首的操作难度也不算小。
“我会电子琴,好像也帮不上什么忙”
何柔清面露失望,像被现实打击了般难受,对于她会电子琴的事情,我并不是很惊讶,以她的家庭环境,会这些乐器好像有种理所应当的感觉。
看着她的模样,我是感到开心和失落并存的,喜悦是何柔清和我都为了这件事情着想,为这件事情感到担心,只可惜我们两个人根本没办法帮助到兆惠。
听众的人群中已经有好几个因为缺乏喜欢的演奏而离场了,我们将这一幕画面看在眼里,我感到难受,自然也清楚兆惠此时的心情会有多么糟糕。
“那个架子鼓,是可以用的吧!”
顾柒指了指台上的架子鼓,对兆惠说道,脸上露出一副期待的模样,接着又说道:“我大学是乐队的鼓手,刚刚听你说的那几首歌,我之前在乐队里有演奏过,我还是记得的如果你放心,我可以试试看。”
我有些不敢相信,呆滞了片刻才开口说道:“你小子看不出来啊!这么全能的吗?”
“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能做复还的万事通。”
我默默的举起了大拇指,以此回应,也简答明了的表明我对顾柒的称赞。
兆惠脸上的表情展露出一抹惊喜的神色,点了点头,回应道:“可以用的”
何柔清淡然的笑了笑,语气有些激动:“那程枫你呢?”
“我只会吉他可能上不了台了。”
兆惠却突然间打断了我:“你只会可不代表我只会啊,别人不上我可以接受,你可不行等着,我去拿一把电吉。”
片刻之后,兆惠拿着一把电吉和拨片从门口走了进来,又示意了一眼,很清楚,她是想让我弹她的那把吉他。
事已至此,我也没有什么好推脱的,我们四个人缓缓走上台,和局外的贝斯手简单的说明情况后,我们互相站在相应的位置上。
或许是因为这个临时的变动,让听众们提起了兴趣,便稍稍坐着等待;又或许是何柔清的美丽,让已经走到门口的几个男听众又重新折返回来,安静的坐回原先的凳子上。
因为我的吉他是兆惠先前调试好的,所以在无聊的调试时间里,我把台下的这些小举动看的一清二楚。
调试过后,兆惠依然负责主唱,也负责演奏开始的开场白:“感谢大家还可以坐在不归酒吧里等待着我们,经常来的老朋友估计已经看出来今天和往常的不同没错,我们原先的鼓手和琴手临时换人了,小五(鼓手)和阿德(琴手)因为生病,没办法赶来,让各位等待这么久,真是抱歉我兆惠保证,接下来的演奏尽心尽力,尽可能的让大家感到喜悦和尽兴。”
伴随着调节成昏暗的灯光和听众们的掌声,我们开始弹着第一首歌的前奏。
这是草东没有派对的一首《如常》,节奏和旋律都比较让我感到舒适,主唱的兆惠以一种低沉的平淡语气,带着些许慵懒,开口唱到:“再给我一点 一点就好 好让我回到家 再看一眼 一眼就好 好让我回忆它 再说一遍 一遍就好 好让我放弃吧 再见一面 一面就好 聊聊那盆掉下楼的白花 空心的城墙 慌乱了日常 我们没差 就像昨天我们也没差 偷走了夕阳 黑白了无常 你们没差 就像明天你们也没差”
随着鼓点和贝斯的演奏,歌曲来到末尾,我配合着兆惠,唱着合声部分:“空心的城墙 慌乱了日常 我们没差 就像昨天我们也没差偷走了夕阳 黑白了无常 你们没差 就像明天你们也没差”
尽管这是我们第一次合作弹奏,但是我们的配合并没有发生错误,让这首歌完美的演奏完整。
台下的掌声没有间断,还夹含着几声欢呼声,随着他们的‘再来一首’的要求,我们很快便调整好状态,开始接下来的弹奏
直至最后一首歌曲的旋律的响起,也告示着人们即将结束的演奏,很多听众等着歌曲前奏的结束,跟着哼唱:“看着窗外的光 分不清是路灯还是太阳 仔细搜索着自己的身体 试着找出一道合理的伤 却还是得说谎”
这首《床》的前半部分以低沉悠扬的声线唱出悲伤的情绪,随着鼓点的节奏变化,歌曲进入副歌部分。
看着台下跟唱的情形,我索性不再和声,把这部分让了出来,听着他们的声音,弹好吉他,情绪渐近入澎湃的嘶吼:“筑起了对快乐的心防 说什么也放不下 从何时开始对悲剧的向往 填满了整颗心脏 看着窗外的光 分不清是路灯还是太阳 仔细搜索着自己的身体 试着找出一道合理的伤 却还是得说谎”
我们和听众告别,从台上走下,看见了站在门口处的阿乐和小智。两人脸上的表情有些惊叹的神色,小智看见兆惠的时候,忍不住对她说道:“妈妈,你唱好好听啊,还有程叔叔、仙女姐姐都弹得好好。”
我们看着小智,有些开心
“小智?叔叔我呢?”
没有被称赞到的顾柒,脸上有些小失落,互相笑了笑,小智赶紧补充道:“叔叔也很棒!!”,并且伸出大拇指以示证明话语的真实性。
阿乐也点点头:“你们配合的好好啊考虑参加选秀出道吗?!”
这是一句玩笑话,我们都会心的笑了笑,这样的画面的确是不得多见的,这场震撼的音乐演唱,也随着灯光的熄灭而停止了,兆惠和我们围在一处角落的桌子上,喝些酒,互相畅聊甚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