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被月亮挂上一抹布满白点的黑,路边的灌木丛时不时起伏着虫鸣,我和他们从警察局出来,站在大门口的处,四处看了看,看着黑下来的天边,又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晚上7点多了。
我看着何柔清,再看看身旁的蒋羽,两个人脸上写满了愁容和疑问,相同的是,两个人都因为齐美玲的事情而烦恼,不同的是,蒋羽脸上多一丝欺骗,何柔清脸上多的是背叛后的伤心。
蒋羽也看了看我,手不自觉的摸了摸口袋,看动作应该是要找烟,蒋羽摸了个遍,才发觉自己没有带,我从我的口袋中,拿出了剩下的半包泰山,把这半包递给他。
蒋羽抽出一根,把剩余的要还回来,我摇了摇头,蒋羽很诧异,询问我情况:“怎么了?”
我漫不经心说道:“都给你了”
蒋羽有些犹豫,迟疑了好一会都没有缓回来,说道:“戒烟了?”
我回怼了一句:“屁别废话了戒一段时间而已,快拿走。”
我把烟给蒋羽的原因是因为医嘱,烟味很有可能对何柔清的恢复有影响,烟在身上会克制不住我自己。
蒋羽接过之后,塞入裤袋,我按住他的手,和他说道:“何柔清对烟味比较敏感,你注意一些。”
蒋羽听了这话,下意识的看了看何柔清,和我说道:“你俩…在一起了?”
我和何柔清摇摇头,蒋羽有些发懵,看着我们一致的动作,加深了他的好奇,把我拉到一边,和我悄悄地说:“老实交代…”
“交代什么?真没在一起,只是她被下的药对神经有影响。”
蒋羽听见我的态度,也明白我没有骗他,松开了手,不再言语
我们开车来到路边的一处烧烤街,听着吆喝声,我们选了一家看上去环境不错的店铺,何柔清明显有些拘谨,问她吃什么的时候,她支吾说不清楚,最后说了句:“你们点吧,我随便吃点就好了…”
我接过她手中的菜单,看了看,我和何柔清也算是互相了解,帮她点了一部分爱吃的。
酒水也就点得比较少,我只点了我和蒋羽的,毕竟还要留一个人开车。
我走到冰箱,何柔清不喜欢喝汽水,所以我拿了一瓶王老吉递给她。何柔清接过之后,悠悠地说了声:“谢谢…”
这时候,我的电话响了起来,我看了看,是一个我没见过的号码,所属地显示的是上海,我接了电话,开口询问电话的那头:“喂…谁?”
电话那头刚开始没有回应,我听到很小的沙沙声,我以为是没有听清,便再开口问了问,这一次声音比上一次重些:“喂…你是谁?”
何柔清和蒋羽也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看着我。
蒋羽问了句:“怎么了?”
我摇摇头,示意自己也不清楚。
电话那头终于传来声音,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声音很尖历,是我从来没有听过的,我原本以为是陌生人,打算挂断的时候,她喊出了我的名字:“程枫…程枫…”
我听着这声音,有些发颤,这声音我的钱没有印象,但是她喊我名字的时候却有种莫名的亲切感。
“你…是…谁?”
她说了一个亲切却又陌生至极的称谓:“程枫…我是妈妈…”
我的声音有些颤抖,我尽可能的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冷冷的回了句:“不好意思,你打错了……”
我匆匆的挂断了电话……
我没有去考虑这个电话的可信度,对于这种相遇的画面,我也有过,很小很小的时候,在孤零零的家长会上…在被别人堵在门口的时候…自己拿过为数不多奖状的时候…我都期待着她的出现……
期待有这么一天,她可以回来看看我……
如今她回来了,我并没有感受到有多么开心,在这独自的二十几年里,我一个人的承受早已经习惯了。
我不懂顾芳卓回来的原因,真的只是为了我吗?她消失的二十多年里,会不会已经重组家庭里呢?
我呆呆的看着手机显示的号码,不禁联想这些问题,何柔清也看出我的心情变化,轻声细语的问我:“怎么了?”
我笑了笑,示意没什么,只是一个打错的电话。
我看了看微信,一个不经常联系的人给我发了条信息:“程枫,我把你的电话给顾阿姨了。”
是孙蕾!
她以500块的价格把我的电话卖给了顾芳卓,从信息上大致可以明白孙蕾和孙姨两个见钱眼开的母女已经倾向于顾芳卓,毕竟,对于她们来说,从中捞取好处才是她们这些边缘人应该考虑的问题,而不是我的去留。
她发表了她的意见:“程枫,想不到你有个大公司的妈,嘿嘿嘿,你发达了可别忘了我这个没有关系的穷亲戚呀!”
我不想理会孙蕾,她的做法依旧让我觉得厌恶,气愤的同时将她的微信给拉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