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健人呢?”帝鸿烨冷声道。
“薛贱人?回禀大人!那个贱人正亲自守在黄秀丽面前,帮她疗伤。先前对黄秀丽用刑,完全是这个贱人一个人的决定,真是太贱了,贱得令人发指,望几位大人明察!”
薛时浦哀嚎道。
“是真是假,陈前辈自有定夺,带路!”帝鸿烨命令道。
“是,是!几位大人,您这边请!”
……
薛时浦点头哈腰地在前面带路,天丹门的几名高层冷汗涔涔地跟在后面,一行人全部心如死灰。
帝鸿烨的威名在隐世宗门内部那是如雷贯耳,几乎就相当于土皇帝的存在,他的降龙印想要谁三更死,谁就活不到五更,这是压在隐世宗门所有人头上的一座大山。
看看他手里拎的,不就是吴问天那老狗吗?
自称华夏第一剑,平日里吆五喝六,总是想要挑战帝大人的权威,现在还不是死狗一样被帝大人收拾了?
然而现在这位土皇帝却毕恭毕敬地跟在另一个人身后,称呼他为“大人”……
黄秀丽似乎与这位大人有着莫名的关系……
这又是何方神圣?
他们不敢往下细想了。
“那个,不知这位大人如何称呼?”薛时浦点头哈腰地套近乎。
“陈寻。”
“陈,陈寻!什么,原来您就是陈大人!小的今天总算是见到庐山真面目了!”薛时浦大惊。
“你听过我的名字?”
“如雷贯耳啊大人!世俗界第一炼丹师,传说中超越了天阶的存在,将制霸世俗界五十年的赵丹侠赶下王座只用了一场拍卖会,后面更是打得丹阁抬不起头,您炼制丹药的质量和数量都达到了令人匪夷所思的境界!说起来,当时那场拍卖会,天丹门也出手拍下了一枚固基丹,拿回来研究之后得出结论,您的炼丹技术超乎我们想象的强悍!”
“对了陈大人,当时前往拍卖会,正是黄秀丽带着一名大宗师护卫前去的,她没有境界,而那名大宗师是受过天丹门的恩惠的散修,我们一直说着有机会要向您老请教炼丹技巧,没想到今日居然能够有幸见面,这是巧合,也是天意!哈哈哈,咱们是有缘分的故人呐!”
薛时浦喋喋不休地套着近乎。
“哦?黄秀丽出现在了临南拍卖会……”
陈寻若有所思,他想起了那个买拍下第一颗固基丹的神秘女子。
这下就可以解释为何他会觉得黄秀丽的气息熟悉,因为他展开神识攻击赵岩平的时候,无意间笼罩了黄秀丽。
听到这个消息,颜心悦的表情意味莫名。
原来自己心中悄悄挂念的人,也曾经悄悄地来看过自己……只可惜始终是错过。
“是啊是啊!所以咱们之间真的是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黄秀丽在过去的十几年一直是作为本宗圣女,好吃好喝,养尊处优地供着,她每天只需要到处转转,指点指点炼制关于药物的细节就可以。要不是因为毒杀前掌门的事情曝光,她依然是我们不敢怠慢的圣女!其中都是因为吴问天这条老狗作梗,都是误会啊!”
薛时浦哭丧着脸,显得很是委屈。
“多嘴!”
帝鸿烨喝道,“等见到我们要找的人,陈前辈自有定夺,何需你在这儿搬弄是非?赶紧带路!”
“唉,遵命!”薛时浦连忙应下。
来到一处开阔地,他掏出一件灵品飞舟,载着众人向宗门深处驶去。
……
天丹门群峰深处,有一座山峰与众不同,它似乎是被拦腰斩断,顶部荒芜且突兀,寸草不生,还有烈火灼烧的痕迹,经过漫长的岁月变迁,这种痕迹非但没有消失,反而与山融为一体,成为了它的一部分。
从山顶往下看,明显可以看出雕琢的痕迹,将山峰均匀分割成了一截一截,好似大楼的楼层一般,排列规则且有序。
若是靠近一些,还能从中听到野兽般的哀嚎,纷乱复杂,那已经不是人类能够发出的声音,反而像是受尽折磨的厉鬼,又像是凄厉的风穿过头骨发出的啸声。
如泣如诉,终日不绝。
山脚下,一座淡青色的阵法终日运转,将整座山体笼罩其中,若是有飞鸟不小心触碰到这层颜色清新的光层,顷刻间就化为一团血雾!
正是这座阵法的存在,导致山峰周围生机灭绝,连天丹门弟子也不愿靠近,这边成了一座与世隔绝的荒岛。
这就是天丹门的天牢,里面关押着百年来犯下罪孽的弟子或者是来犯之敌。
那楼层一般的雕刻确实是后人故意为之,每一层都关押着不同数量的囚犯,越往下罪行越重,甚至在山底下还有一座地牢,里面关押着十恶不赦的歹人,受尽了酷刑的折磨。
天丹门作为隐世宗门内丹药产出第一的大户,自然受到各方势力惦记,总是有些铤而走险的人士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潜入天丹门内寻宝。
有些祖坟冒青烟的,成功寻到了自己所需要的丹药还能全身而退的,无一例外都节省了数十年的苦修时间;然而绝大部分人是刚潜入天丹门就被捕获,关押进天牢之内,受尽折磨,再无重见天日的可能,最好的结果甚至是在试药的过程中暴毙而亡。
天丹门为了杀鸡儆猴,非但不会处死囚犯,还会公开他们的受刑过程,再强行用丹药续命,为了能够折磨更久。
这一招也确实有效,给天丹门刻上了阴狠毒辣的标签,天牢更是宗门人士心中的禁地。
此刻,这座平日里人迹罕至的炼狱内,却闯入了一名不速之客。
守卫们面面相觑,不知道这位身份尊崇,养尊处优的宗门大佬为何要来到这污秽之地,纵使有百般疑问,他们也只能憋在肚子里,躬身告退,将空间留给这位大人。
地牢一层,一名女子浑身是血地瘫坐在地上,长发遮住了眼睛,却遮不住脸上的血痕,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好皮肤,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呼吸急促,整个人奄奄一息。
在她身边,蹲着一名衣着华贵的中年人,此刻失去了往日的云淡风轻,正满脸焦急地擦着汗。
“黄姐,黄姨,黄姑奶奶!算小健我求您了,就把这疗伤的轮回转生丸服了吧!我给您磕一个成吗?”
中年人带着哭腔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