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寻缓缓地说着,随着他的嘴一张一合,石怀忠浑身的血液渐渐变得冰凉刺骨!
“不,不……”
“不可能,你说的都不是真的,我没有,都不是我做的……”
他眼中写满了惊恐,重重地喘息着。
该死的,这些是他心底最深处的隐秘,从未对任何一个人讲过,甚至怕自己说梦话泄露出去,他明令禁止任何人接近自己的卧室!
为何陈寻会知道?!
石怀忠本来想编造一个凄惨的故事,假装自己是被天刀门所胁迫的可怜人,可是现在,自己就像是一本打开的书,里面的一切内容都无处遁形,一切都完蛋了……
“这个故事,在我见到你的那天就看完了,0分。还有什么想说的吗?有也憋着,不让说,你可以去死了。”
陈寻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说出的话却像是魔鬼的低咛。
石怀忠咬死牙关,鲜血丝丝渗出,他双目血红地吼道,“绝不!老夫是丰泽的王,好不容易挣脱那该死的枷锁,怎么可以在此地终结?!没有人可以决定老夫的生死,哇呀呀都给我滚开!”
说着他境界全开,一跃而起,朝着人群稀疏的地方狂奔而去!
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逃生机会,他也不愿意坐以待毙!
然而令石怀忠诧异的是,场间所有人都没有动。
陈寻没动,连秦家的秦风行,秦恒久等人都没动,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奔逃,眼中含有淡淡的悲悯。
那是上位者对蝼蚁的可怜,自己拼死想求一条生路,在他们眼中却像个笑话……
“混账!”
石怀忠又惊又怒,可是脚下步履不停,他甚至不惜燃烧了生机,血液像水一般从皮肤上渗出,看起来很是骇人。
秦朝云打开了门,还满脸微笑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这一举动将石怀忠仅剩的自尊击成了碎渣。
他突然觉得自己跑不动了,脚部似乎使不上力,低头一看,哪里还有什么脚,只剩下了一地的飞灰。
随后是小腿,大腿……石怀忠感受着自己在慢慢消失,他身体的部位在渐渐离自己而去,这种感觉不痛苦,却足以令他肝胆俱裂。
“不!不——!!”
石怀忠绝望地哀嚎着,失去了腿部支撑的他一头栽倒在地上,向前伸出的右手似乎能触摸到外面刺眼的阳光,可惜这自由的光芒近在咫尺,又远在天涯。
他能看到,却再也感受不到了。
最后连那只手也化作了满地的灰烬,地面上的轮廓隐约能看出是个人形,在丰泽叱咤风云半个世纪的土皇帝石怀忠,卒!
一旁的郑翰光已经人傻了,他吓得尿都挤出来两滴,却没想到陈寻看也没看他一眼,径直离开了。
“陈大师,剩余的人您想怎么处置?”
秦明上前请示道。
“那是你们秦家和华武盟的事了,自己看着办吧。”
陈寻淡淡地说道。
“是!”
秦明连忙领命而去,微笑着走向郑翰光。
这时,秦朝云拉着秦风行来到了陈寻面前。
“师父,这位是徒儿的太爷爷,他瞻仰您老人家很久了!”
秦风行连忙恭敬地行了一个晚辈礼,“在下秦风行,见过陈大师!”
陈寻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道,“嗯,你的神魂境界,按照人皇的标准来说,还凑活吧,我差点以为被称为华夏神魂第一的秦家,都是什么小蚯蚓小银蛇之类的货色。”
“扑哧!”
秦朝云和秦明捂着胸口,仿佛中了一箭。
秦风行则露出了一个孩子被老师夸赞后的欣喜,他躬身道,“陈大师,您谬赞了!在下这点微末道行,在您老眼中,实在是有点上不了台面。”
陈寻摇了摇头,“纠正一点,入不了我的眼。”
“扑哧!”
秦风行捂住了胸口,他感觉这位陈大师说话真的好伤人。
自己一百八十岁的血压都要高了……
“嘿嘿!这世界上除了我师父照镜子,其他时候没有任何事物能入您老人家的法眼!”
秦朝云上前拍马屁道,“那个,师父,徒儿这太爷爷闭关十几年,一直突破不了,他刚才和徒儿说,愿意献上自己一辈子的小金库,换取您老抽空帮他看一眼,不知您意下如何?”
“嘎?!”
秦风行一愣,本座特么什么时候说要献小金库?!
“是不是太爷?”
秦朝云不住地给老头使眼色。
“……啊对对对!钱财乃是身外之物,若是这点银钱能换来陈大师受累,实在是在下之幸……”
秦风行心在滴血。
“钱就不必了,我可以帮你看,只是秦家需要帮我做一件事。”
陈寻想了想说道。
“哦?!陈大师,任何事您尽管吩咐,在下万死不辞!”
秦风行闻言狂喜。
“丰泽华武盟会长之位空缺,我需要你秦家派一人前来担任,有一个要求,必须听命于我。”
陈寻说道。
他话音未落,秦家的长老们一窝蜂地涌了上来!
“我!我愿意!”
“陈大师,在下之前就是华武盟市级会长,有经验!”
“愿为陈大师分忧,选我选我!”
众人七嘴八舌地嚷道。
这可是个千载难逢能与陈寻搭上线的机会,即便是入主丰泽这么一座小城,远离京城的繁华与喧嚣,他们也在所不辞!
陈寻看了一圈,最后还是选定了秦明,“就你了。”
“哈哈哈!是!多谢陈大师抬爱,晚辈定当为您誓死效忠!”
秦明激动得不能自已,他朝着秦恒久挑了挑眉,把后者气得半死。
“你实力低微,县级市会长不能太厉害,刚踏入宗师境的蝼蚁正好。”
陈寻补充道。
“咔嚓!”
秦明如遭雷击,呆立在原地,周围响起了一阵哄笑,秦恒久笑得尤为大声,屋内外充满了快活的气氛。
“这是华武盟金令,上次省会长不让我安排,我没说什么,这市级会长要是他们再敢推三阻四,我亲自去把小帝揪出来打。”
陈寻说着掏出了帝鸿铭给的会长金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