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阿姨,你们醒来真是太好了!情况紧急,等会儿再和你们解释,请赶快给陈寻打电话,通知他出事了!”
“这是我的手机,给我爸打电话,让他派人来接应,赶快!”
周清歌稍稍松了口气,像是找回了主心骨,她连忙将手机丢向后座。
“是……是你救了我们?可不能联系小寻啊,这么危险他能帮上什么忙,得报警才行!”
王美霞拿过手机,手同样在哆嗦。
“听我的,他能帮上!麻烦你们赶快!我家的护卫正在与歹徒搏斗,再拖延就来不及了!”
周清歌提高了嗓音吼道。
“别说了,听她的,打吧!”
陈建生阻止了王美霞,二人分别拨通了电话。
这时,周清歌从后视镜中看到,远方有四道身影正在踉跄着逼近!
难道说……
她痛苦地闭上眼睛,泪水止不住地流出。
军伯没能阻止他们,一旦被追上了,三个普通人根本没有一战之力。
“啪嗒!”
后座突然传来手机掉落的声音。
她诧异地扭头望去,却发现陈父陈母不知何时又晕了过去!
“叔叔,阿姨,你们怎么了?!”
“醒一醒啊,别吓我,到底怎么了呢……”
“该死!陈寻你真的是太不靠谱了!你到底去了哪里,为什么这个时候不接电话啊……呜呜呜……”
周清歌情绪崩溃,小声呜咽着,她告诉自己要坚强,现在不是哭泣的时候,可惜泪水还是如雨般落下,视线一片模糊。
这时,她突然发现,窗外的景物不动了!
飞速疾驰的迈巴赫不知为何,似乎停了下来……
自己的脚还死死地踩住油门,车辆咆哮着,却不得寸进!
周清歌以为是那几名歹徒搞的鬼,万念俱灰之下向前望去,却看到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掌,正按在引擎盖上……
周清歌猛地抬头,对上那张冷若冰霜的脸,她紧绷的心弦却一下子放松了。
从来没有任何时候能像此刻一样,这么想见到一个人!
“陈寻,你个混蛋,你,你怎么才来呀,真的吓死我了,呜呜……”
一时间,委屈,恐惧,绝望,还有劫后余生的狂喜,百感交集之下,周清歌再也忍不住,痛哭起来。
“你父母不知为何又晕过去了,你快去看看,呜呜呜,还,还有军伯……”
“我知道,是我让他们晕的,今天真是多谢你了。”
陈寻难得地语气温柔起来,他输送了一丝灵气,抚慰着周清歌的心绪。
治伤灵气暂时让父母陷入了昏睡,他们醒来后会忘掉刚才发生的一切,自己身上的一些秘密,陈寻暂时还不想让他们知道。
而今日情况真的有些危险,是陈寻的疏忽,原本想让父母像寻常人一般过完一生的心是好的,但他行事太欠妥了。
自己树立的敌人不少,其中不乏那些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渣滓,他应该直接赠与父母护身灵气。
如果不是周清歌恰好在附近,治伤灵气一旦消耗完毕,后果不堪设想!
单单是令自己父母收到惊吓这一点,就足以要这帮跳梁小丑死无葬身之地!
他们,包括他们背后的势力,都将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一念至此,陈寻的眼中杀机四起,神魂牢牢锁定了远方的四道身影,爆发出来的恐怖威势,甚至连周围的温度都下降了。
“陈寻同学。”
周清歌被吓到了。
“先去车上吧,等会儿送你回家。”
陈寻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不!我就在这看着,你一定不会轻饶了他们的,对吧?”
周清歌神色悲愤。
这么久了,军伯还没有追过来,再联想到刚才的那一声爆炸,她不难猜到发生了什么。
这是一个待自己如同亲闺女一般的中年人,过往的一切温情历历在目,从记事的时候开始,周顺军就是陪伴在自己身边的人。
如果一开始和她说,救下奶奶的代价是军伯的生命,那周清歌一定不会同意。
可谁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看着吧,如果太害怕,可以闭上眼。”
陈寻的语气比周围的空气更冷。
那四道踉跄的身影远远地停住了。
他们看见了陈寻的身影,临行前,会长大人的叮嘱似乎还在耳畔响起:看到这个人,就意味着任务的失败!
真该死啊!
他们这次本该万无一失,可最后……还是败了!
“洗内……都怪那个卑贱的女人,拖延了太多的时间!”
一人绝望地哀嚎道。
“不是埋怨的时候,事已至此,我们只能以身殉国!冲上去,哪怕是死,也要咬下他们一块肉来!”
另一人的眼中,满是视死如归的坚毅。
他话音未落,就惊悚地发现,自己的身体正不受控制地朝着前方飞去!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四人清晰地看到了那名少年眼中刺骨的冰冷,昭示着他们无比悲惨的结局!
……
路口的摄像头死死对准了迈巴赫。
丰泽市的某个密室内,伊邪那岐与伊邪那美盯着眼前的屏幕,瘫坐在椅子上。
深深的无力感席卷了他们。
“可恶……还是不行吗?可恶啊!!”
“不是说他前往了华夏的宗门吗,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这小子会瞬间移动不成?”
伊邪那岐心态崩了。
“事已至此,丰泽已经不安全了,我们必须立刻撤退!”
“若是被他发现了,我们身死事小,害得会长大人无法登入神境,从而耽误了家国大事,那才是日照民族的千古罪人!”
伊邪那美看着屏幕上的画面,浑身颤抖。
那四个人正遭受着惨无人道的折磨,他们的手和脚溃烂了,其中一个连刀都握不住,忍无可忍只能亲口咬断手脚,没一会儿断肢居然再生了,然后再次溃烂!
另一个人剧痛难耐,拿刀抹了脖子,血流了一地居然没死,颈部的伤口深可见骨,脑袋无力地垂下,仅剩一点肌肉组织连接着,差一丝便身首异处,但即便如此,他依然活生生地在哀嚎。
他只能引爆丹田,希望以死来换取解脱,剧烈的爆炸在他体内迸发,腹部出现了一个篮球一样的大洞。
可惜除了在原有的剧痛之上增加了断颈之痛和裂腹之痛以外,什么都没改变。
其余人也是一样,不管他们砍掉了什么,都会立刻生长出来,然而痛苦却只增不减。
伊邪那岐咬牙看着,神色居然从惊惶变成了兴奋。
“这小子,简直天生就是干邪修的料!他这是在保持着四人的生机,要他们清醒地感知着凌迟般的痛苦!”
“这一手再生之术,简直是行走的轮回转生丸!”
“我们要是能劝说他加入武士会,何必非要与他为敌呢?”
伊邪那美“啪”一声关掉了屏幕,冷声道,“此人已经是会长不死不休的敌人,这种话不要再提!”
“我只知道,再不走就真的走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