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老子把嘴闭上,你除了会哭,还能干点什么?废物东西!”
石怀忠怒喝一声。
他烦躁地踱着步,像一头暴躁的老狮子,就这么转了三四圈后,似乎是想出了一个主意。
“猛儿如果被秦家害死,那狂儿就绝不能有事!”
“我们……不能把狂儿送到那里去!”
石怀忠沉声道。
“可……狂儿是那边点名要的天才,如果我们抗命,上面的责罚,咱家承受不起啊……”
石刚强愣住了。
“不是抗命,而是换一个。”
“石狂是天才没错,但是如果给上面换一个更天才的少年,他们想来不会有半句责备!”
“秦朝云害我孙儿,他不仁在先,就别怪老夫不义了!”
石怀忠冷笑道。
“爹,您的意思是说……”
石刚强缓了口气,有些欣喜。
“哼哼,说起来,要是石狂能够留下,一个二十五岁就炼气四层的天才,岂不是比石猛这个废物要强?咱们就当送进去的是猛儿,这样还得谢谢秦家大少这次来到丰泽!”
石怀忠看着病床上意识全无的孙子,紧锁的眉头舒展开来。
“可,可是不妥啊爹!要是那边知道这是秦家大少,他们疯了才敢动手!肯定不会要的……”石刚强想起了什么。
“说你傻就是傻,秦朝云的身份你我不说,那他就只是一个来丰泽旅游的观光客而已。”
“等真拿下了京城大少,也就是他们灭顶之灾的时候,不管怎么样,我们石家都解脱了……”
石怀忠抬头,注视着窗外的月亮,眼眸中罕见地流露出期待。
……
迈凯伦朝着银泰星座飞驰。
秦朝云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拍大腿惊呼道,“坏了!咱们应该把行车记录仪,还有路政监控全部销毁的!”
“不然石怀忠那老头不是全知道了吗!”
陈寻无语地瞄了他一眼,“难为你了,还能想到这个。”
“吱呀!”
秦朝云一个急刹,“师父,我去现场毁灭证据!”
“不用了,靠你黄花菜都凉了。”
陈寻阻止,“我是故意留下证据给石怀忠看的。”
“这家人有点意思,他们和一个隐世宗门有关系。”
闻言,秦朝云一惊,“隐世宗门?!”
“怎么,你听说过?”
“略有耳闻,但是也只是听说而已,再深一点的消息徒儿就一概不知了。”
秦朝云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说起来,宗门的情况在秦家也属于重大机密,我父亲说,对世俗界没有影响的存在,目前没必要知道,只有等我继承了家主之位,那些机密才会对我开放。”
陈寻微微一笑,“这我知道,你识海里有什么,还能瞒得过我吗?独眼巨傀早就把你看到底了。”
刚听到宗门的消息时,陈寻第一件事就是检索秦朝云,林雨尘这两个家伙的识海,可惜一无所获。
连大城市的世家公子都不知道宗门的消息,看来这确实是不被世人所知的隐秘。
他对于其他人更不抱希望,没想到今日居然在丰泽这个小县城,再次查到了蛛丝马迹。
“嘿嘿,这小子与宗门有关,徒儿反而不惊讶,因为据说越偏僻的地方,宗门越喜欢!”
“发达的大城市,监管很严格,钻空子也容易被逮出来,但是像丰泽,一个华武盟市级会长都能够作威作福几十年,水浑浊的地方,才更容易摸鱼!”
秦朝云笑道。
“嗯,你说得有道理。”陈寻点头赞同。
“师父,您准备怎么对付他们,是亲自动手还是徒儿喊人来把他们剿灭?”秦朝云有些跃跃欲试。
“明日石怀忠肯定会联系你的,不管是撕破脸还是假意求和,我和你一起走上一遭,看看这老头藏在心底的秘密到底是什么。”
陈寻撑着头,随意地笑了笑。
林曦之后,再一次接触到了宗门的信息,他刚好可以去看看,地球上的宗门是个什么水准。
秦朝云却是瞬间精神了!
“太好了,师父,咱们又可以出去为非作歹了!”
……
第二天一早。
京城赵家。
巍峨庄严的赵家大堂内,最前排的交椅上坐满了人,但却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
现场一片死寂,每个人都面色铁青。
他们一宿没睡,但是脸色差并不是因为通宵,而是眼前的魂命令牌。
这是赵家老家主去苗疆求来的秘法,根据一个人的指尖血可以监测他的生死状况。
霸山帮洪霸天就曾通过这种令牌知晓了张瑞东身亡!
此刻,众人面前的八块魂命令牌,全部碎裂!
其中六块只剩下一点残光,不知是何缘故,另外两块已经彻底成了灰。
这意味着赵家派出去的八名大宗师,很可能全部遭遇毒手!
“这个混小子,他怎么敢……”
赵天赐额头青筋直爆,他指节捏得“噼啪”作响。
死的都是赵丹侠那一派宗师,按理说他本该高兴才是,其实不然。
丹阁陷入存亡危机,赵家炼丹第一的底牌被人挖了个空!
外患没有丝毫缓解,此人居然还敢屠杀自家八名大宗师!
赵家的尊严被丢在了地上践踏!
“家主,令牌还有一点残光,也许事情还没到绝境,兴许他们还活着……”
赵明权低声劝道。
“是啊家主,其实就算这八人殉职,对我赵家未必就不是好事,这意味陈寻那鼠目寸光之辈,选择了去保江北新市场和救下那两个小丫头,而将炼丹师,存货都放弃了,咱们赢了呀!”
赵天赐三叔赵明功同样安慰道。
“哦,是吗?”
赵天赐冷笑一声,“那请明功长老去联系派出去的死士,或者联系赵大明,看看他们到哪儿了?”
“呃……”
赵明功面色一窘,他们一直在尝试着联系,可是二十四名死士音讯全无,赵大明等人更是把赵家所有人都拉黑了……
说自己赢了,那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甚至很可能是最坏的情况已经发生。
“赵天赐!”
“你身为家主,这次行动是你拍板决定的,如今落得这种局面,你必须负全责!”
赵丹福一拍桌子,厉声喝道。
“轰!”
赵天赐面色一冷,一掌将面前的桌子震碎,他指着赵丹福的鼻子骂道,“丹宗那帮叛徒,吃喝用度全靠赵家,每年赚的钱十有七八给他们拿去炼丹,买药!现在赵家派人去接,不仅不回来,他们居然敢拉黑我们,这种喂不熟的白眼狼,就是你丹宗教出来的好弟子!”
“现在赵丹侠死了,赵丹成在那边生不如死,你赵丹福身为丹宗第一负责人,你该以死谢罪!还在这追究这追究那,我身为家主,先把你这老蛀虫给揪了!”
赵丹福耍横,他赵天赐更横!
人皇又怎样,在赵家,我才是家主!
“你,你!胡搅蛮缠,你……不可理喻!”
赵丹福气得面色发红,却不知如何反驳。
论打架,他一只手指头能碾死赵天赐,但论吵架,他再多五个嘴也说不过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