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袍老道袖袍一挥,我便被一股巨力扇飞,撞在大槐树上胸腔隐隐作痛。
我舔舐一下嘴角的血迹,冷冷嘲讽:“贼老道,不敢杀我就是没种!”
敢说这种话,我仰仗的是两件事!
一,当今是法治社会,他们这些道人也不敢肆意行凶。
二,龙泉观既然能够镇压一条远古黑龙,师父又是紫衣天师级别,绝对拥有轻轻松松捏死这个青袍道人的实力,他之所以能那么猖獗只是师父有意隐藏自己的实力罢了。
不等青袍老道先说话,那个容貌不俗的女道人却先站了出来。
“师父,何须您老出手,让我来替你教训教训这个小子!”
青袍老道抚了抚胡须,显然女弟子为自己出头,他心里十分得意受用。
“也好,你们同辈较量,手脚才能施展得开。”
从这一句话足可看出青袍老道的阴狠毒辣,虽然自己不出手,也暗示徒弟要下狠手。那女道人听了脸上赫然浮现出一抹狠厉,我看着他们唱和,嘴角的冷笑又更加肆意。若是那女道真敢上来发难,拼着受伤,我也要在她身上留下难以磨灭的痕迹。
女道人踏上一步喊话:“小贼,现在跪下认错,我还能求师傅饶你一命!”
我当即捧腹大笑:“那你还是让你师傅出手吧,就凭你,怕是还没有那个能力。”
女道人娇斥一声:“嘿,小贼接招!”
话音落下,女道人果然朝我奔了过来,只是步履稳健不似寻常女子。见此情形我暗地里叫一声不妙,明面上喝道:“既然想要挑战我镇龙派弟子,就先自报师承门派吧!”
女道人一边奔来一边回答:“记好了!教训你的是正一派弟子,方依。”
话音落下,她的拳脚已经递到我的面门,我凭着灵活去闪躲。可那方依的攻击很快,我没全部避开,被她一拳打在肩头连退数步。我吃痛挨她一拳,跟着摆拳扫了过去,那方依又迅速下蹲给了我一记扫堂腿。
下盘不稳的我应声倒地,脸颊落在地面,摔肿不说还染上一片尘埃。
适才的我考虑到对方只是个女孩,并没有调动身体里的精气,吃过亏后才动真格。那方依明显对炼精化气更为了解,看到我的状态变化,一语便道出了我的修为。
“一道真气都没凝练,你凭什么和炼气三转的我斗?”
说罢娇喝一声,整个人宛如脱兔朝我奔来,无论速度和力量都比先前上了一个台阶。看着她凝气轻身的本事,我非但没有畏惧,反而眼神中满是狂热。仅仅炼气三转,就能给身体带来如此增幅,那我下一番苦功岂不是也能一飞冲天!
方依直拳挥来,我也不闪不避,两人的拳头就那么对轰在了一起。
可我自以为是的硬拳头在她面前失了效,她一拳就把我的拳头打得皮开肉绽,我更是整只手臂都酸软发麻。她接着又是一拳,我竖起手臂抵挡,又被她一拳打得手臂瘫软下去。
她双手抱胸,勾起嘴角,显然对我的战斗表现有些失望。
可我怎么会让我的敌人得意呢?
我的目光循着她脸颊往下又移动几寸,最后停在了柔软之处,并发出几声淫笑。这般模样即便是我自己也觉得恶心,方依更是盛怒,可为了逼她自乱分寸我也只能如此。果然盛怒之后她再也没有顾忌,拳头如雨点一般朝着我的身体挥过来。
我用一只手挡着头部,迎着她的拳头就朝她腰肢扑过去,不设防御的她果然被我拦腰结结实实抱住。我双手环住她的腰肢,任由她拳头落在我的背上,奋力后仰。她窈窕的身体就宛如一棵白玉葱苗,被我以倒拔姿态往后翻去,脑袋更是直挺挺朝地面砸去。
这一手倒拔葱若是得逞,她即便不死,也得脱三层皮。
可我不懂,修士几乎都会爆气!
不见她有任何动作,我只察觉一股雄浑的力量传递到我手臂上,瞬间便将我震开。
在我被震开的同时,方依的脸上也浮现出一抹惨白,似乎那一下耗光了她的气力。可我却深谙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的道理,任凭手臂如何剧痛,还是再次扑了上去。那女道人或许是从来没有经历过生死搏斗,挣脱后居然不知道脱离战场,又被我给成功锁住。
只是这一次,我锁住的是她的玉颈,用的还是最经典的断头台。
因为同方依的玉颈靠得太近,我甚至能看清她白皙皮肤上纤细柔软的汗毛,心底那一丝丝怜香惜玉便也涌了上来。
我靠在她的耳朵边问道:“为什么你师父要羞辱我?还有我师父!”
方依这时虽然心生畏惧,嘴上依旧毒辣:“落水狗,谁见了不是痛打一番?”
我收紧手臂,试图令她收敛一些:“凭什么我们龙泉观是落水狗,难道正一派很牛吗?”
她却依旧很嘴硬:“偌大的道观只有你师徒二人,你还不明白么?占着茅坑不拉屎!也不是我们这个派系讨厌你们道观,整个道门,没有人不讨厌你师父!你以后自会明白,像你们这般不讲礼数不讲规律的门派,无论走到哪儿都会被人排挤。”
我恨恨道:“我视师父如同生父,不许你们再有人侮辱他!”
这句话我说得情真意切,除却黑龙,师父也算是救过我的命。
可那方依偏不信邪,继续满嘴芬芳:“真是可笑,你还视高老道为生父?你可知道,他自己生父去世之时,他都不愿回家守孝。似这般无情无义之人,有什么值得你爱戴的?你再猜猜你师爷怎么死的,呵呵,就是被你那好师父亲自弑杀的懂吗?”
本拟她服个软,我就会放了她,却不想她话里话外都在嘲讽我的师父。
虽然师父确实没有给我定下许多规矩,就连收徒的仪式也简简单单的,可我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之处。人活在这世界上,为什么要有那么多条条框框呢?
龙泉观确实山清水秀,但怎么称得上占着茅坑不拉屎!好风景就必须给大门派?
说来说去,还不是觊觎我们龙泉观的风水!
说什么走到哪都会被人排挤的话来吓唬我?我师父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不清楚吗?定然是他背负着镇压黑龙的秘密,所以不显山露水,所以处处谦让,却不想反而被这些龌龊小人们得寸进尺,处处针对!
还有那些没能回家守孝、亲自弑杀师父的事情,定然也和镇压黑龙有关。
也许以前没人能理解他,可现在有我能够理解。也许以前龙泉观人人唾弃,可是现在有我拜入到师父门下,我就不许别人再耀武扬威,咄咄逼人!
不知不觉间手臂勒得越来越紧,方依脸皮涨紫,两眼频频翻白。
这下无论是青袍道人还是方依的师兄弟们都慌了,叫嚷着朝我奔来,可我只是恶狠狠的朝他们看了一眼他们就立马停下脚步。我这般状若疯魔,让他们不敢丝毫轻举妄动,他们完全有理由相信我会扭断他们小师妹的脖子。
我挟持着方依挪动,直到祖师殿的香炉前。
青袍道人一伙不明所以,跟着我一起挪动到祖师殿,只是脸颊上的惊惶更甚三分。
若是两个门派不死不休的话,就会如同我这般,将人摁在祖师殿前杀死。
青袍道人再也撑不住了,忙朝着我喊:“小兄弟!别冲动!我们同为道门中人,就算有些小摩擦也不必如此穷凶极恶,一切等你师傅回来再行商议也好!”
我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只是冷冷的盯着方依,嘴里淡淡吐出两个字。
“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