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贵陪着周青和何国秀转一圈回到了进士弟,李贵看到潘兴也在那里凑热闹。
潘兴正在向董老汇报将在尼亚肯建工厂的方案,以及将要生产的品类。
董老听完了以后,说,你的方案还算周正,正好我打算在这里住些日子。明天我到厂里去跟你研究一翻吧。
方志学说,你跑去开会了,那明天我也开路了。
李贵知道董千里是心里藏不住事的人,想到了就要马上干,可是方老在这呢,于是说道,干爹方案就迟两天吧,正好明天是五福镇赶集的日子。你和干妈陪方老一起转转,领略一下乡土风情。
方志学说,应该是我陪他们转转,我都在这乡下蹲点老长时间了。
正在这时,曾广文和石四凤过来了,他们是来看有大学问的亲家的。
李贵赶紧向在坐的老人介绍起来,这对老夫妇是刚才的新郎曾牛牯的父母。也是自己的丈人和丈母娘。
三个老人看着李贵不解,他的丈人和丈母娘不是孟家旺和何国秀吗?
孟家旺和何国秀脸上很是难堪,我的女儿也是名门千金好不好,却给这臭小子填了房。虽然情有可原,但是终归替女儿感到遗憾!
方志学严厉地看关李贵,说,李总,你好大的谱啊?你有几个老婆?
李贵看着他的眼神腿肚子都发软,这种干老头最可怕,一个咳嗽自己就可以灰飞烟灭。
李贵诚实地说,就两个。
眼看着方志学要发火。曾广文说,我女儿死了。于是把女儿和李贵怎么在病房里结婚的事说了一遍。
在场的人都为这事感动了。方志学这才阴转晴地笑道,小子,你倒是有情有义,干得事有点可歌可泣哈。我应该帮你干点什么?
周青得瑟地说,那是,也不看是谁的干儿子,帮的事先欠着。周青有他的打算。
方志学说,那也是我介绍给你们俩的。这事你们还没谢我呢。方志学这会又卖乖了。
就在这时,舒适跑了过来,说,请各位领导到祠堂里吃晚饭。
李贵赶紧解释说,因为按乡里的规矩,新郎新娘还有亲戚没走的,所以还有些客人。晚上的菜也是中午的,你们不要见怪。
董千里说,我们都是农村出来的,都懂的,最喜欢吃了。走,老方我们喝酒去。
方志学说,我都还饱着呢,就你这老酒鬼,恨不得泡在酒缸里。
周青不肯了,你是酒仙,别拿我家老董的名义做遮羞布,听到喝酒口水就往下咽。
方志学很不争气地咕咚,偌大的喉结动了一下,他是有酒瘾。
孟家旺和曾广文这两个前后任丈人都笑了,原来这些大学问家也是一个卵样。
李贵去叫睡得昏天黑地的孟秋盈起床,孟秋盈不愿起来了,说,不是才吃过饭怎么又吃饭。
李贵懒得理她,在她屁股上抽了一下,说,老人家都在,象点样。
孟秋盈这才想起自己除了是李贵的懒婆娘外,还是一个小科长,这个形象可得注意。方老在呢!
孟秋盈飞速地穿好衣服,洗了把脸就要下楼。
李贵一把拉住说,这要下去就是个疯婆子。一把将她摁在櫈子上。毛手毛脚的给她梳头。
一开始孟秋盈还美滋滋的,待李贵对一些打结的头发用蛮力拉痛了头皮后,她一把抢过梳子说。真是笨瓜,梳个头都不会疼死我了。
等到他俩下楼,楼下的人都走光了。李贵说,这下好了,所有的人都知道有个懒婆娘了。
孟秋盈不在意地哼了一声,说,那又怎么的,难道你还敢休了我?
李贵诚实地说,那可没那个胆。你妈今天就在眼前呢。
孟秋盈说,噢,原来你怕的不是我,怕的是我妈呀?
李贵说,那当然,谁还怕你呀。你是我婆娘,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这女人就不能惯着。毛病。
孟秋盈说,要不你动手试试。
李贵大言不惭地说,今天客人多改天。
孟秋盈说,我敢。一把拎住李贵耳朵,说,好家伙,没结婚竟然就开始有家暴想法,这必须消灭在荫芽状态。
李贵说,松手,松手。我可告诉你,聂双平就是因为平时宠坏了他老婆,今天去离婚了。有一个强势的老婆,最后肯定有一个分崩离兮的家。
孟秋盈愣了一下。看见门口站着潘兴,赶紧松了手。这一刻肯定是错了,在员工面前把未婚夫弄成一个耙耳朵,会让李贵的形象大打折扣的。
李贵揉了揉耳朵。
孟秋盈对潘兴说,潘厂长,他耳朵痒我帮他揉揉。这是典型的此地无银三佰俩。不管啦。
潘兴说,这两天眼睛疼,啥也没看见。说完拿下眼镜擦了擦镜片。
李贵瞪了孟秋盈一眼,然后问潘兴咋还不去吃饭?
潘兴呐呐地说,我有点事情想跟你商量。
李贵说,嗯,说吧。
潘兴望了一眼孟秋盈,就是难以启齿。
孟秋盈是混什么场子人?察言观色是第一要务。立马说,你们先谈着,我找我爸妈去了。
李贵好奇地问,老潘你这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潘兴苦逼着脸说,李总,老大,我完了,我完蛋了。
李贵吓了一跳,你得什么绝症啦?
潘兴面如死色地说,不是绝症,但是跟绝症没分别。我在炒期货,已经亏了掉了积蓄,还倒欠了六十万,现在还不上信用卡。
马上就要成老赖了,如果上了征信就坐不了飞机。上不了飞机就去不了非洲。
李贵一听火蹭地上来,骂道,佬佬,你狗日的婚都没结,欠这一屁股债,你爸妈要是知道了,非杀了你不可。
潘兴一屁股坐在台阶上,说,反正都这样了。本来拆东墙补西墙,信用卡倒腾信用卡,再倒腾网贷,再用工资还利息,还能转得过来。
哪知道商业银行的信用卡在我还进去后,直接降了我二十万的信用额度,借不出来了。那其它信用卡和网贷就还不上了。
嗨,现在只有等他们起诉蹲大狱了。
草尼玛,狗日的潘兴平时看着象个老实人,没想到这老实人竟然会给自己捅出个这么大的窟窿来。还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现在看来舒适的眼睛还真是毒辣,不愧为白骨精,谁穷谁富,一眼就明。
李贵看着人高马大的潘兴那副怂样,恨不得一脚踹死他。可是那能解决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