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贵吆喝了一声说,小六子走,带你到豆腐厂吃豆腐去。小六子趴在那里稳稳的一动不动。
李贵笑骂道,臭小子,有豆腐吃就不错了。难道你还想吃肉?
小六子蹿地跑了出来。誓死跟着李贵走。听主人的语气,应该能混上肉吃。
李贵边走边笑骂着,现在大家生活水平都提高了,为了防止三高都改吃豆腐了。你也得跟上大好形势呀。
李贵牵着小六子路过林玲办公室时,顺脚拐了进去,对林玲说,我去豆腐厂了,中午不用安排我的饭。
林玲说,要不要我陪你过去?
李贵说,不用了。你等一下把毛国荣的入职手续办一下,他正在和张富谈,你跟他说我改天请他吃饭,我下厂里去了。
林玲感觉不对,好象自从孙怡佳走了以后,李贵都不大带自己去豆腐厂了。难道有猫腻?
林玲酸酸地说,又去吃沈杜鹃的豆腐啊。
李贵皱眉说,那是我自家豆腐。你想去,那就走吧。
林玲说,一边给人布置走不开的活,一边又叫我去。这是存心不让人去嘛。
李贵说,等会你去贮藏室看一下,我怎么觉得是不是哪坛地瓜烧没密封,酸败了。
林玲吸了吸鼻子,说,没有啊?
李贵说,肯定是漏风了,怎么办公室里飘荡着一股酸味。说罢李贵牵着小六子走了。
林玲是个负责任的人,立马去了贮藏室,仔细地检查了一下酒坛的封口,都让泥巴给封得死死的,没有一丝走漏。
林玲喃喃的自语道,应该不会呀。一时脑洞大开,噗地笑了出来,上了这活兽的当。
这活兽的意思是我吃醋了,一股酸味。一上午就没来由地吃了江雨菲和沈杜鹃的醋。过了哈。
不过林玲还是很佩服李贵的,他面无表情一本正经的时候,很容易就把你带入到一个令人捧腹的境界。
其实女人并不只是喜欢帅的男人,她们更喜欢有趣的男人。就是那种坏坏的,搞笑不断的男人。所以才有男人不坏,女人不爱这句话。
小六子威严地坐在大奔副驾上,享受着狗族里难得的尊严。时而趴着感受真皮沙发的柔软,时而趴在窗户上,看窗外的风景。
小六子心中感慨,这才是真正的狗生,虽然是一个浪母同胞。但那群汗血小宝狗只有上席的命。
真是人生有命,狗生也有命啊。想想狗生短暂,小六子也就不再怨恨那些让它生不如死的兄弟了。
车进了豆腐厂,李贵解开狗绳任其活蹦乱跳地乱蹿。自己到车间去检查工作了。而小六子则忙着在厂里各个地方散尿做记号。
郭保强看到李贵进了车间,谄媚地给李贵发了一支烟。说,贵子,有我在,厂里的生产你放一百个心好了。
李贵很不给面子地说,你那检讨书写好了吗?
郭保强说,还写啥检讨,你不安排得挺好的吗?柳云娘收帐电子开票都懂的,你会计都省了。
李贵说,你不放个东西在我这里,万一伯母找我麻烦,我怎么撇清?有了检讨书在我这里,那这事就跟我没关系了,我也不用担那管教不严的责任。
郭保强懊恼地说,你这臭小子存心盼我出事是不是?管教那是长辈对晚辈用的词,你乱说我撕烂你的嘴。说完气鼓鼓地走了。
李贵心里恨死了这个不争气的老家伙,什么都好,就是狗改不了吃屎。他天天快活着,凭什么让我每天提心吊胆啊。惹急了我直接跟伯母说去。
李贵走到泡豆车间的时候,施纪明挤着眼睛跟李贵轻声说,又和郭老花呕气啦?多大点事,至于吗?人家谢永荣和侄媳妇这么多年也没啥事。
李贵噗地笑了,说,车间不许抽烟,得空你自己去我左边抽屉里拿包软中。
施纪明说,小器,这段时间我帮你盯着老郭别犯浑,怎么也得给一坛子李贵牌地瓜烧。
李贵懒得理他,说,爱要不要。然后,背着手去了磨浆车间。
谢永荣看到李贵过来,笑眯眯地说,怎么?你又让郭老花生气啦?多大点事至于吗?那老不死的施纪明扒灰扒了那么多年,不也没啥事?
李贵噗的一笑,这一对活宝,不上郭德纲的德云社去干活,实在是太可惜了。
李贵说,车间里不允许抽烟,得空你到我办公室右边的抽屉里拿包苏烟。
谢永荣说,别介啊,这段时间我帮你盯着郭老花别使坏,你怎么也得送我一坛李贵牌地瓜烧啊。
李贵说,嘿,这地瓜烧还没出厂,你们怎么就都知道了?
谢永荣说,那是我们沈总说的,现在的业绩这么好,等到端午节一人发我们一坛上等的李贵牌地瓜烧。
要说贵子老板你真有眼光,这个厨娘总经理真是个人物,你看这生意让她盘得红红火火的。给的工资奖金也高。
我们都没想到在家门口还能赚到比以前更多的钱,就冲这一点,我就累断老腰也要好好的干。
李贵说,那可不行,活多了就要加人,我们要打持久战,不打疲劳战。再说,如果你的老腰要是累断了,你的侄媳妇要找厂里麻烦的。
谢永荣一愣,说,关我侄媳妇什么事?随即明白过来,破口骂道,定是刚才那老扒灰客挑的火。中午吃饭,我要他好看。
李贵笑而不理的走了。这两活宝,一天不闹点事都会死。
当李贵从车间里出来的时候,发现晴阳丽日下,沈杜鹃正在逗小六子玩,小六子正在水泥地板上亮出肚子,让沈杜鹃挠。
当李贵走到近前的时候,小六子一个翻身起来跑了。
沈杜鹃蹲着抬头一看是李贵,山含情水含笑地说,你还知道来啊。我以为你不管这间厂了呢。
李贵看她还蹲着,说,快点站起来,这个样子不雅。
沈杜鹃说,我脚麻了。
李贵一头的黑线,这女人的脚怎么动不动就麻。光天化日之下,自己也不能去扶啊。这一扶,那得扶出多少绯闻来啊。
李贵屈一条腿说,你扶着我的膝盖站起来。
沈杜鹃白了李贵一眼,说,我就那么不招你待见。说完径直站起来走在前面。
李贵说,这脚也不麻呀?
沈杜鹃噗的一笑,说,想麻的时候就麻,想不麻就不麻。这时候她大条的神经也想起来了。这不是撒娇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