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花走了后,李贵打电庆给孟秋盈,问她晚上去不去二蛋家吃饭。翠花特意叫她去的。
孟秋盈说,嗯,翠花嫂子叫了那肯定得去,不然不给你兄弟面子。不过你得少喝点。以后慢慢的把酒给我戒了。
李贵不解地说,人在江湖,有酒有肉好兄弟,你这是要让我归隐啊。
孟秋盈说,哪是让你归隐,是为了将来我们的优生优育。你知道吗?陶渊明一生诗酒自诩,算是逍遥人生。可那醉鬼生的儿子都痴痴呆呆的,最后落了个满目凄凉。
李贵听了一头的黑线,这个远期计划可做得真够远的,还要小两年才能开工呢。现在就开始划线了。
李贵抗争道,早着呢,你要怀孩子时,我绝对提前半年不碰烟酒。
孟秋盈说,那你开车来接我吧,咱俩开一台车,要不然喝了酒你又不能开车。
李贵拿了钥匙就下楼,在门口碰到了郭大伯。
郭保强一把扯住他,说,你伯母叫你安排一个时间回家吃饭。
李贵笑道,自己家里迟一点吧,正月里的,我都快掉酒缸里了。
郭保强说,话给你带到了,去不去是你的事。那个今年的生产规模扩大了,我想招个人进来。征求下你的意见。
李贵说,进一个人还要跟我说什么?你跟沈总说就行了,反正是她对盈亏负责。
郭保强犹犹豫豫地说,沈总同意了。就看你的了。
李贵说,沈总同意了就行。我有事走了。
郭保强却跟到了车边。
李贵觉得奇怪,于是定下心来不走了。给郭保强发了一支烟说,你这是有事啊?
郭保强眯着眼睛等李贵给自己点燃烟,才悠悠地说,那个人是孙福明的前妻。
李贵刚给自己点着烟,深吸了一口。郭保强猛的来这么一句,这口烟直呛李贵的肺管子。肠子都快咳出来了。
狗日的,竟然持之以恒把人家夫妻俩给直接整散了。
李贵好不容易顺过气来。扔了烟说,这个事情绝对不行。你这事就干得有点缺德。孩子归谁?
郭保强说,有什么不行,她都离婚了。孩子归孙福明。是她们自己离的关我什么事?
李贵说,你不在里面捣鼓能有事吗?插头插错插座是难免的事,但是你不能引起大面积短路啊。
郭保强说,那是孙福明小器,自从事发后,孙福明就没碰过柳云娘,还说他不用别人用过的东西。
李贵听了脑子有点乱,说,你会用别人用过的东西啊。他不用,你就捡着用。一点都不给人家复合的机会。他们能不分吗?
我估计孙福明是看在我的面子上,要不然又揍你了。
郭保强说,拉倒吧,我这人的优点就是能凑合。人家那是心死了,他看到我们在一起也没说啥。
李贵说,那是攒着气,说不定哪天就收拾了你。再说,放厂里来怎么回事,帮你养小三啊。我伯母要是知道了,我还能上你家吃饭吗?
郭保强说,你不说有谁知道。
李贵说,员工都是傻子,不会传啊?年底给你那十万块钱是不是贴狐狸精了?
郭保强说,她离了婚也要生活的呀,我就给了她。
李贵说,你就发逼晕啊,你就是第二个二蛋。年底你一分钱都别想要了。还有,你给我写一份检讨过来。
李贵也是这些天总看到床头那份检讨,一直耿耿于怀。这时灵感一来,我都要写检讨,你还不要写?
李贵火爆地上了车,这都什么事。
郭保强也火了,说,写个卵。转身走了。
李贵开车到了门口,想想不对,这老家伙带着情绪,别把产品质量给我捅出篓子来了。
李贵将车开到了路边,停了下来,抽了一支烟。然后打了个电话给沈杜鹃,跟沈杜鹃把他和郭伯强吵架的事说了一遍。
沈杜鹃说,多大点事,至于两人闹成那个样子吗?放到厂里来肯定不行,你不会把她放到孙怡佳那边去,收个费什么的呀,她做惯生意的人,倒是一把好手。
李贵这才想起来,这沈杜鹃还是柳云娘介绍过来做饭的,两人是好姐妹来着。
李贵说,那你处理这个烂事,总之不要激化矛盾。孙怡佳那边我给她说一下。
沈杜鹃说,行,我给枊云娘打个电话,你忙你的去吧。
处理好了这个事,李贵才开着车去孟秋盈单位门口。远远地看见孟秋盈在东张西望,没看到自己来了。
孟秋盈拿起手机来拔打李贵。
李贵按下车窗,任手机铃声响起,悄无声息的将车滑到了孟秋盈后面。铃声是孟秋盈自己设定的老歌,刀郎的《情人》,你是我的情人,象玫瑰花一样迷人
这孟秋盈也是神经大条,她不设,老婆老婆我爱你,就象老鼠爱大米,偏偏给李贵弄了一首热情似野火的歌。
孟秋盈还在向前方张望,建筑公司和豆腐厂是两个方向,她没想到李贵是从后面来的。
恼人,这家伙不但迟到,还不接电话。今天晚上是让他跪键盘还是搓衣板呢?可是家里这两样东西都没有。
孟秋盈脑子不好,但是听力极佳。隐隐听到了后面歌声中的一句,象玫瑰花一样的迷人。
转身,她那地道的二货,正得意洋洋笑看美女如花呢。
孟秋盈翻了个漂亮的白眼说,你们男生就是皮,都多大了还玩这种小孩子的游戏。
李贵笑笑,缓缓开上主路。生活已太多无耐,必须自己学会自己逗自己玩会儿。
孟秋盈说,今天你去了区里,为什么不来办公室看我,还是别人告诉我的。
李贵说,我是搞企业的,离你们远一点好。
孟秋盈说,回到家看你能离我多远。
李贵说,那不一样,回到家就必须是无缝焊接。
孟秋盈说,不许耍流氓。
李贵苦着脸说,我在家就是和尚,我够得上流氓的资格吗?
孟秋盈笑道,好啦,知道你委曲。你和头都谈什么啦?
李贵说,老耿叫我去种田,现在荒田多,这样下去不是个事。我们这代人就没人会种地了。
孟秋盈说,是应该种,可是你想过稻杆、玉米杆、油菜杆怎么处置吗?
李贵笑道,千百年来老百姓怎么处理的就怎么处理的。
孟秋盈说,砖家可不是那么认为。所以你得想好招。
李贵一听砖家就来气,不种了,留给砖家去种吧。今年是猪肉,明年是粮食。
孟秋盈说,闭嘴。
李贵吐了一下舌头。知道说错了话。不敢说话了。一脚油门到了二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