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贵笑笑不啃声,上了车,待孟秋盈上了车后,将车子开出了院子才说,狗不理我有什么关系。有人上杆子要去陪我睡呢。
孟秋盈鼓了李贵一眼,说,我要下车。
李贵一脚油门,这机会,不给。
回到家里开了暖空调,上了床,孟秋盈做出一付严防死守的姿态。脖子以下挨都不让挨。结果那猪头三很快失去兴趣,呼呼大睡。
孟秋盈虽然恼火但是不忍心吵醒了他,最后的结果也是睡着了。
李贵的午觉一般都很短,睁开眼睛看到傻白甜可爱的样子,给她来了一个重重的吻,只至把她堵醒了。
被憋坏了的孟秋盈一屁股坐了起来,大口喘气,委曲地说,你把我弄醒来干嘛?
李贵说,正月里的,去冯叔家走走。
孟秋盈慵懒地笑道,行,去你家干妹妹那里坐坐。
李贵看到孟秋盈笑得那么奸,在她的肉肉上狠抓了一把。孟秋盈尖叫道,老公非礼啦。
李贵笑道,快点起来吧,喊老公非礼喊破天都没用。老婆就是用来给老公非礼的。
孟秋盈歪着头诡诡地笑道,你就没什么想法?
李贵知道她又想引诱自己给她穿衣服,这脾气可真不能惯了。李贵说,自己穿,两人磨磨矶矶的也走不了两户人家。我还想趁这两天往亲戚家跑一遍呢。
李贵说完就躲出房间去了。
春天来了,这院子里也该松松土,添点花肥了。
孟秋盈见李贵并没有中计,只好自己穿衣起床。嘴里还嘀咕了一句。“又不是不会穿,哼。”
梳妆打扮孟秋盈倒是没浪费时间,因为李贵千百遍强调,在自己面前必须绝对是素颜,他可不想一早一晚见到两个人。
两人开着车到外面买了点水果,孟秋盈包了一个红包。虽然两人还没结婚,这夫唱妇随的架势还是出来了
进了冯家院子,李贵看到公司的车在,就知道肖凡龙回来了。
冯士祥照例在弄那快菜地,地里还有些菜蔬。听到车响,拄锄而望竟然是他家两个最难迎的两个客人。
两人齐刷刷地喊了句冯叔。冯士祥热情地应了一声,叫他们进屋去坐,凡龙在屋里。年轻人有年轻人的话题,自己该服老了,就不瞎掺乎!
李贵叫孟秋盈把水果拎进去,自己和冯叔聊聊天。
李贵给冯士祥点燃一支烟,说,冯叔,你这身体已经完全康复了,我看比之前还要好。
冯士祥说,是的,主要是生活有规律了,思想单纯没压力了,人经过一次生死就看开了,什么都没有命重要啊。
李贵嘿嘿,他还年轻,理解不了,也不想理解这话的含义。他现在在乎的是功成名就,人前显贵。
冯士祥也笑了,跟个小屁孩子谈这些干嘛,他们正是努力奋斗的时候。于是转了话题,说,最近实在闷得慌,我想找个力所能及的活干干。
李贵说,要不你上青云寺去住一段时间,帮着培训一批工人,边教边学,把青去寺的围墙给重建起来。
冯士祥说,这活利索,哪天去?
李贵说,要不让你女婿星期一带你去。你的老兵老罗在山上,让他照顾你生活。
冯士祥开心的将锄头一扔,开心地说,好,好,好。我最喜欢和老同事在一起了。这段时间在家里都快闲出毛病来了。
两人有说有笑的进屋喝茶。趁冯士祥泡茶的空档,李贵进了厨房,和正在忙乎的冯婶打招呼。
冯婶说,晚上可不能走。就在家里吃。我给你做酸菜烧大肠,这大肠还是年前你们厂里送来的。
李贵本想来这里绕一圈,然后再去四叔家。可是冯婶这么早就进了厨房,就是要给自己做顿好饭表表心意。
李贵不敢也不忍拂了叔婶的美意。就笑着说,我本来就过来蹭饭的,你这会儿你轰也轰不走。李贵在哄老人高兴这一块,捏得死死的,一个字,甜。
冯婶满意地说,嗯,还是我们的贵子好,都大老板了也没有变色。
李贵笑道,可不能这么说,等我妹子听见了又得骂我是资本家,剥削她老公。
冯婶噗嗤笑了,说,你还不知道你妹妹呀,一天到晚疯疯癫癫的。这下好了,自己也要当娘了,原来我还发愁她这辈子谁要她,没想到现在转了性了。懂事了。
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养儿方知报娘恩,今年过年居然还知道给我和她爸买了一身新衣。有空也会陪她爸说说话了。
李贵耐着性子听冯婶絮叼,冯玉玲从小到大就是他夫妻俩给夸坏的,要不早转性子了。
李贵听得一脸认真,老人的生活已不再需要虚荣和繁华,而是实实在在的陪伴。
冯婶虽然不是娘,但是在自己稚嫩的十六七岁职场生涯开始时,没少吃她做的饭,没少得她的关怀。所以李贵觉得自己也应关怀和尊重老人。
这时肖凡龙走了进来,说,哥,你说周一让我送我爸去青云寺修院墙?
李贵说,婶子你看行不?
冯婶说,我看行,别把他给憋坏了。我也陪他去。
李贵说,寺里有老罗照顾他,我是怕玉玲有身子你不放心。
冯婶说,嗨呀,去了这头放不下那头,去了那头放不下这头。
李贵笑道,婶,是贵子给你出难题了。
冯婶说,我娘家一直信佛的,去佛门做善事好。让老头子先去吧,我寺里住几天,家里住几天,两头跑。
肖凡龙听了一个头两个大,他这个交通员不但要两头跑,对于他这个缺乏锻炼的人来说,青云山是那么好上的吗?哪次不累得象条老狗。
真是李贵在哪,哪里就乱,哥俩犯冲。
冯婶撵他们出去陪老头子说话。
冯士祥纵横草根半生,唯一的成功就是俘获了老婆一生的爱。这何尝不是另外一种成功。夫妻恩爱如此,不输万里封侯。
客厅里冯士祥正在那里看《我的团长我的团》,这是他最爱的经典,天知道他看了多少遍。
他经常说,等我有钱了,我要去看望那些为国而战的,流落他乡的老兵。
他说他有个叔公也是那时候去缅甸作战的,不知是否还活着,他们是国之魂。
可是老兵不死,也在凋零。他一直没有赚到他想要的钱,这一生,一路都是磕磕绊绊走过来的。
这成了他无法诉说的遗憾,理想和现实之间的距离,并不是人人都可以一跃而过的。
李贵和肖凡龙坐在了冯士祥的身边,这会儿都不跟他说话,喝茶抽烟,聊着厂子里的事情。
肖凡龙说,厂里的那个八癞子风评很不好,我想开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