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们叔侄俩没有一个正经的,什么我离不开他。是生意离不开他。现在生意刚上来。”曲萍萍是舍不得每天那一叠叠的红票子。
“这你就不懂了,玄学玄学,就当故弄玄虚。名头大了就要让他们找不着,再找到了,这价码又不一样了。”山鼠子献媚的样子好恶心。
李贵看不下去了,说,我走了,走时给你打个电话,去不去由你。
中午,田文娟和许多多的婚宴在新龙门客栈举行,双方家长看来很克制,请的都是至亲,以及田文娟和许多多的朋友,并无公职人员参加。
新郎新娘都是文化人,充满了对文化的自信,结婚现场全是汉朝礼制。许多多和田文娟也是穿一套黑蓝相间的汉家婚服。
李贵读书不多,他只知道做好事,要红色喜庆图个吉利。但是现在整个婚礼现场灰黑蓝为主基调,象是在办丧事一样。
他忍不住问坐在边上的苏麻燕儿,你说汉朝就没有红色吗?
苏麻燕儿说,有,极少,主要是那时的印染业不发达,主要是蓝、灰、黑为主。
李贵不说话了,反正他觉得不太吉利。
“那颗中指上的大钻戒是你买的吧?”苏麻燕儿冲李贵挤挤眼睛。
“不是。”李贵装着人畜无害地说道。
“别瞒了,她昨晚都跟我说了,我们是好闺蜜好不好。”苏麻燕儿得意地说道。
“还说了什么?”李贵很生气,田文娟真是个傻瓜,这种事好跟别人说吗?
“她说你很聪明,买得刚好,知道她的大小。我说你也知道他的长短。不奇怪。”苏麻燕儿在撩李贵。
她不喜欢李贵为了别的女人一副如丧考妣的样子。
看着明艳动人的苏麻燕儿,李贵一时心旌摇荡,轻声说,你也知道。
苏麻燕儿看了一下四周,别人都在看新郎新娘演绎婚礼。于是糯糯地说道:“人家都快忘记了,等会吃过饭,我去上面开个房间,再量一遍。”
这样一句话,让李贵呼吸都急促起来。刚才进来时的一副悲怆情怀,被苏麻燕儿几句话撩的干干净净。
说实话,苏麻姐就象个人生导师,比起田文娟那只菜鸟,在某一方面强百倍。
李贵再回首看向婚礼台,发现自己已经可以,以一种近乎局外人的心情,来面对田文娟的婚礼。
看着满桌的山珍海味,穷人出身的李贵并不打算放过。喝着美酒就着珍稀,看着最初的恋人出嫁,本想悲伤的不能自己,却因苏麻的搅局功亏一溃。
所以只能用吃喝来掩饰自己矛盾的心情。
终于轮到许多多和田文娟来敬酒了。看着她的同学们又是要他们接吻,又是要他们点烟。李贵的心酸正要涌起。
却被一只尖尖的鞋跟踩着。苏麻燕儿妖魅地看着自己。李贵又被分心了。
这时许多多和田文娟来给李贵敬酒了。李贵站了起来,说了一些百年好合,早生贵子的吉利话。喝了那一杯。
田文娟冲苏麻燕儿挤了一下眼。李贵突然觉得她俩象是在密谋暗算自己。
敬过酒后,苏麻燕儿轻声对李贵说,我先上去了,一会儿你再来。
下午,四点多钟出了新龙门客栈,李贵直接回公司。他已通知了张富、孙怡佳、三顺、二蛋和老侯六点到公司开会。
到了公司门口,他掏出钥匙来开门。忽然觉得,孙怡佳去了豆腐厂以后,老是关着公司大门不妥。应该再招个文员,接接电话,或者还有找上门来的业务。
看来这事,只有清修回来以后再说了。不能让张富再趁机以权谋女。
李贵来到自己的办公室,静下心来想了想,然后在微信圈里发了一条信息。近期本人前往龙宫山清修,相关工作事宜请联系张富。
正在看微信的林玲第一时间看到了这条信息。立即打电话给李贵说,她就在公司边上等公交车,你在不在公司?
李贵说,我在办公室,你上来吧。
当林玲进到李贵办公室时,李贵早已给她泡好了茶。他发现林玲已变得黑瘦和憔悴了。看来失业以后,她一直疲于奔命。
“坐,业务做得还好吗?”李贵关心地问道。
“现在做这行的太多了,天天都是无功而返。”林玲灰心地说道。
“那你的房贷怎么办?家里的生活怎么办?”李贵开始为林玲担心,人在无路可走时,容易抑郁。
“我老公已经开始去送外卖了,生活不成问题。就是房贷让人发愁。”林玲眉头紧锁。
“要不你到公司来上班吧,有空时你再卖卖你的养护品。这样也能捱过低谷时期。”李贵真心想帮她。虽然形势一片大好,经济稳中有升,但难免有一些困难的家庭处于低谷中。
“你又要帮我,这怎么好意思?”林玲难为情地说道。
“人生很长,谁帮谁还不知道。如果你愿意就来吧。”李贵真诚地说道。虽然是帮助,但是他想林玲更有尊严。
“你就是我救命的稻草,我能不来吗?跟嫂子说说,为什么好好的要去清修?”有了新工作,林玲立马变的开朗起来。
“说不清,或许是因为心灵浮躁吧,也还有一些未了的冤亲债主需要超度。”李贵无奈地笑笑,他总不可能说自己遇到了感情上的坎吧。
女人,是有灵性的,林玲从李贵眼中看到了忧伤,她想用女性特有的柔情抚慰他,但是场合和情景都不对。
正在这时,楼梯上响起了脚步声。高跟鞋落地的声音很响,孙怡佳从门后探出了头。
“怡佳,我来介绍一下,这是公司新来的文员,你们认识的。以后你多教教她。”李贵介绍道。
“林姐,你好,我们可是老熟人了,你的产品真好,你看,我漂亮不?”孙怡佳按了下自己的脸。其实她是给李贵卖俏。心想李贵怎么会喜欢轻熟的。
“漂亮,用了丰胸膏大多了。”这两女人说起美容产品又忘了李贵这个大男人的存在。还比比划划的。
“嗯哼。”李贵难为情地咳嗽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