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她在看书,看完那一章马上下来。”李贵睁着眼睛说瞎话。他可不敢说孟秋盈在卫生间里。
“噢,假积极,又不考试了,你快坐吧。”何国秀热情地说道。
“嗯。”李贵对于何国秀的热情抱以谨慎乐观。
一会儿,人都齐了。孟家旺说,今天可得陪我喝点白的。
“嗯。”李贵是你说啥就是啥。
这饭吃的既紧张又别扭。如果生活在这样的家庭里,还有啥自由快乐可言?
“贵子,生意谈成了,明天开始供货,阿姨谢谢你哈,这一杯敬你。”何国秀举杯示意。
李贵赶紧端起杯子站了起来。何国秀示意他坐下喝。
孟家旺老大不高兴了,本来他想喝开杯酒的,哪都有何国秀的事。
孟秋盈玲珑剔透心思,端起椰奶杯子说,老爸烧饭辛苦了,我敬你。
孟家旺得意地举起杯碰了一下,还是女儿疼老爸,小棉袄就是小棉袄,夏天穿着也不热。
何国秀请李贵吃饭纯粹是为了生意。
“那个毛经理人很不错的,你是怎么认识的,我发现你跟汉东国际的领导关系都很好啊?”这一点令何国秀百思不得其解。李贵只是个搬砖工,下里巴人。
“我在他们那边做宿舍维修工程,他们都是我的领导,嘴甜一点,帮他们家里干点活什么的,就得到他们认可了。”李贵又在胡说八道。
孟秋盈正在拼命地给李贵夹菜,如果你让李贵自己夹,他会很懂礼貌地夹身边的菜。吃到最后也只是个半饱。
如果给李贵夹满一碗的菜,李贵就不得不吃掉,不浪费。这样就可以把李贵的肚子填满。
为了李贵能填饱肚子,孟秋盈可谓是煞费苦心。
何国秀是想刀切豆腐两面光,既想李贵帮他维护好生意,又不想李贵离女儿太近。
“我看还是潘总关心你多一点,你去她家帮忙,她没结婚吗?”何国秀这题出的简直是太刁钻了。
如果你回答没结婚,那么孤男寡女在一起还用说吗?如果说结婚了,那问题更大,现在的家庭都是精装修,你去一个小少妇家里,究境是修人还是修房子啊?
“还没结婚呢,所以有时要搭把手。”李贵不知是计。
这时脚背被一只小脚跺了一下。恨、稳、准。孟秋盈干得。这饭真不该来吃。
“既然是大龄剩女,你何不干脆把她追到手?”何国秀认真地说道。
“阿姨开玩笑呢,人家可是白骨精,白领,骨干,精英。我一搬砖的,一身汗馊味,不可能的。”李贵感觉到孟秋盈的脚在碾踏自己。
孟家旺不高兴了,拿起酒杯碰了一下李贵的杯子,说:“贵子来喝一杯,别听你阿姨的,找女朋友年龄一定要登对,要不然生活起来没共同语言。干杯。”
李贵一仰头,喝了杯中酒。并趁机把自己的脚缩了回来。
一顿饭吃得酒足饭饱。洗碗收拾的工作就交给她娘俩了。
孟家旺和李贵坐在院子里喝茶。院子里很静,月光很亮,还散发着淡淡的花香。
“贵子,现在在干嘛,还在搬砖啊,要不叔出点钱,你去做点小生意?”孟家旺小声地说道。
这也是孟家旺使的一计,欲先取之必先予之。只要李贵接受了资助,那就一切都好办,到时还不得乖乖听他摆布?
“谢谢叔,暂时不用。我现在汉东国际包工程,如果做得好,今年也可以挣点钱。”李贵不敢太瞒孟叔,他就象是自己的父亲一样,小时候没少穿他买的衣服,没少吃他买的果果。
“知道包工程了,长大了出息了,好、好。没事的时候多陪陪秋盈,这丫头性子孤僻,你们小时候又那么要好,长大了可不能生疏了。”孟家旺总是把两人往一块凑。
“爸,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我一走开你就说我坏话。”孟秋盈拿着小坤包出来了。
“孤僻是坏话吗?李贵从小孤僻到大,没事你也多陪陪他,让他感受到生活的温暧。”孟家旺装作生气地说道。
“好,陪陪陪。走吧,小贵子。本宫送你回家。”孟秋盈装模作样地行了个屈膝礼。
“喳。孟叔我回去了。”李贵也配合着逗孟叔一乐。
“回去吧。”孟家旺高兴地朝两俏皮的孩子挥挥手。
李贵刚要上车,又想到还没和阿姨打招呼,又屁颠屁颠地去厨房里跟何阿姨说再见。
何阿姨很客气,亲自送出屋门,临了时还故意跟李贵说,有空带潘总到家里来做客。以此来离间李贵和孟秋盈。
姜真的是老的辣,一语中的,很有效果。孟秋盈开着车就有一种想撞墙的感觉。
“小流氓,你爷爷有没有给你算给八字?”孟秋盈言语不善地说道。
“什么意思?我不知道他有没算过,反正没给我说过。”李贵一直怀疑爷爷给他推过造命,但就是不说。
“看看你的命是不是带滚浪桃花,怎么到处都招蜂惹蝶。”孟秋盈很无语地说道。
“都是正常的工作交往,比方我和你,不就再正常不过吗?”李贵理直气壮地说道。
“是很正常?手都往人家衣领子里掏。你这次可别说是给我治病。”孟秋盈严重怀疑,他有类似情况发生在其她女人身上。
“这那”李贵结巴了。哪知道她会在这里等着自己。
“这什么,那什么。一个人要洁身自爱,更不要始乱终弃!”孟秋盈毫不客气地教训毛手毛脚的李贵。
李贵没话说了,一口气会憋死人。
到了雅园门口,李贵气乎乎地下了车,一副被人揭短被人打脸的恼羞成怒!
孟秋盈愣在那里,暗自责怪自己是不是说得太重了。
李贵走到小区门口点燃一根烟,心里虽然不高兴,但还是转身挥挥手,示意孟秋盈回去。
照例,孟秋盈从反光镜中看着他的身影变小,离开。想想李贵还是很在乎自己的。心中一暖,一脚油门回家去了。
李贵的鼻孔喷着红梅,象个小烟囱。郁闷地走在回别墅的小路上,检讨着自己是不是象孟秋盈说得那样不堪。
到了家门口,刚打开门,只听得后面传来一声。
“点点,冲,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