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玉在屋里整理好身上的衣服后,又把头发梳整齐,这才走了出来。
“爸,方进,你们去哪?”
方进拉着汤玉的手:“你也一起去吧!”
方重远担心陈家那混蛋会伤到汤玉,本来想阻止,但见小两口这么好,他也就没再多说什么,只朝前走去。
快到陈家时,就听到陈家传来男人打骂女人的声音,让人感觉到男人特别凶恶,女人的哭声则显得格外的凄惨。
汤玉惊道:“家暴啊!”
方进心头一紧,说:“我们走快点。呆会你不要进去,就在外面等着。”
汤玉点头:“行。”她这下能理解刚才公公犹豫的表情了。
方重远率先进门,一进去就朝陈家老婶的儿子陈先富吼了一嗓子:“别打了。男人打女人,像个什么样子。”
陈先富抬起正欲打人的手顿在半空,看了方重远一下后,把手搁了下来。
陈老婶连忙去把儿媳妇崔彩云给扶了起来。
崔彩云却没法站起,她的腿都陈先富踢了一脚,伤了筋。
她呜呜笑着,鼻青脸肿的样子,真的让人觉得非常可怜。
方进上前去帮着陈老婶把崔云给扶在了椅子上坐下。
这时方重远站在陈先富的面前,问道:“先富,你为什么总要把小云?”
陈先富气呼呼的模样:“我跟她都结婚几年了,头一胎生了个女儿,我想再生一胎,可她总生不出来。我想着这事就生气。”
方重远说:“她生不出来,你不知道让她去找医生看吗?”
陈先富脸色难看得很:“去医院就能治好吗?就我老舅的儿媳妇,她不是也生不出来,去了医院治还是生不出来,后来直接就离婚了。”
方重远听着这小子说话,心道如果是他儿子,他肯定直接一顿暴揍了。
但不是他儿子,只能耐心劝:“离婚是肯定不行的,你和小云都有一个孩子了,如果离了婚,孩子怎么办?小云怎么办?”
陈先富冷着脸,一声不吭。
看这模样,就是想跟崔云离婚。
方进旁观了一会,心道崔云遇上这样的渣男,离婚反而是一种解脱。
但这时代的农村人观念守旧,如果你劝她离婚,那你肯定就是居心不良了。
他走到到陈先富的面前,说道:“先富哥,你这脾气是病你知道吗?”
陈先富看着方进:“你瞎说什么呢?”
方进一板一眼地说:“你脾气暴躁,打人,这是病,还病得不轻。”
陈先富恼了:“我看你才有病呢?”
方进耐着性子说:“先富哥,我是大夫,这事你应该知道吧?”
这怎么能不知道呢!
方进开的医馆,天天排队排到大马路上,并且还有很多外市,甚至外省的人来医治,其中还有很多当大官的。
并且方进还在市一医院和新沙市的新雅医院给医生们培训。
方进都成了村里的知名人物,平常村民到各家串门,聊得最多的就是方进了。
陈先富当然知道方进的本事了。
他冷静了下来:“你的意思是,我真的有病?”
方进点头:“我不是在骂你有病,而是在跟你说,你是真的有病。并且你的病还不止是家暴这方面,还有生孩子这事,不一定是小云姐的原因。”
陈先富的脸色沉了下来。
方进转脸看着崔云一眼,再看向陈先富:“我先给小云姐看看伤。”
他转身走到崔云的身边,检查了崔云的手脚,没有什么大的问题,但身上的瘀伤肯定很多。
他走到门口,对外边的汤玉说:“你回家去把我带来的药油和活血去瘀丸拿来。”
汤玉点头应下后,连忙转身朝家里跑了过去。
方进则在外边取了点缸里的冰块,又顺手取了一件毛巾把冰块包住,再进屋云给崔云的脸上冰敷消肿。
屋里氛围不好,方重远则把陈先富喊去了外边劝导。
由于陈先富和崔云的女儿一直在外边哭,陈老婶这会儿去哄了。
屋里只有方进和崔云。
方进觉得这是个好机会,于是问崔云:“小云姐,我问你件事。”
崔云哽声说:“你问。”
方进问:“先富哥总打你,你是想离开他?还是想让我把他治好?”
崔云抹着眼泪:“我多少次想过离婚,但我舍不得我的女儿。再说了,我一个妇道人家,要是带着女儿离开,都不知道能不能活下去。”
她在山里长大,又嫁在山里,没出去过,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个什么样的。
方进说:“先富哥他家暴你,这是病。但你容忍他的家暴,这也是病。”
崔云一愣。
方进一脸认真地看着崔云:“你想不想以后再也不被陈先富家暴?”
陈先富的家暴病,是一种郁症,但这种郁症就算吃药好了,如果生活饮食习惯不注意,还是会有的,所以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想要解决,还是得在崔云这里想办法。
“方进,你的意思是我容忍他,这也属于一种病吗?”
“是病。我问你,你是不是经常晚上睡不着觉?”
“是的。”
“我可以给你一个药方,不仅能治好你容忍家暴的病,让先富哥以后不再家暴你,还能让你以后晚上睡得好。”
“那你说。”
“就每天晚上睡觉之前用生铁水煮红枣。如果是小红枣,就十颗,如果是大红枣就三枣。”
“生铁水是什么水?”
“生铁水就是磨刀水。你记得得立马磨了立马煮,不然这铁水会坏。”
崔云点头:“行,我知道了。”
方进看了下屋外,又说:“小云姐,你可别跟先富哥和你婆婆说这方子是我说的。如果说了,这方子就不灵了。”
崔云虽然不解,但她还是点了点头。
不一会汤玉拿了药油和活血去瘀丸来。
方进让汤玉帮崔云的身上擦药油,他走出了门,还将门给带关上。
方重远和陈先富各拉了把椅子在院子里坐着。
“女人打了,家运就不好,所以千万打不得的。”
“哪有这事?女人不听话就得打。”
方进听着这话,真想使拳头把陈先富揍得再也没法打女人,但无奈这是别人家的家事,他不能用这么简单粗暴的方法。
“先富哥,我来帮你瞧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