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虫对于一个养蛊者来说,那可是他们的心肝宝贝。
而此刻,却被一只小老鼠精要求拿出来挑三拣四。
这对他们来说是一种莫大的羞辱。
但此刻杨怀丰又不得不照做,因为他爱徒的性命还在对方手里。
于是杨怀丰十分憋屈的从身上拿出来十种蛊虫。
分别是金蚕蛊、篾片蛊、石头蛊、泥鳅蛊、中害蛊、疳蛊、肿蛊、癫蛊、生蛇蛊和情花蛊。
鼠一上前人模鼠样的拿起金蚕蛊,二话没说直接放在嘴里咀嚼,吧唧吧唧两声后,一只珍贵无比的金蚕蛊下肚了。
吃完后他还不忘给出评价。
“肉肥味美,还是原来的味道,我喜欢。”
这一幕看的众人目瞪口呆,金蚕蛊可是剧毒无比,常人见了唯恐避之不及,而此刻却成了老鼠精的开胃菜。
看着鼠一吃完金蚕蛊后露出的满意神情,就不难猜出金蚕蛊很合他的胃口。
没有养过蛊的人,或许不知道金蚕蛊的珍贵。
但此处却有两位养蛊之人,杨怀丰和吕南。
他们看到自己辛辛苦苦养出的金蚕蛊,就这样被老鼠精吃掉,心疼的直嘬牙花子。
恨不得立马冲上去,一巴掌拍死这只可恶的老鼠精。
此刻鼠一的表情有多满足,杨怀丰的内心就有多痛苦。
他从来没有像这一刻一样,如此痛恨老鼠。
原来他还以为,齐闲云跟他要蛊虫,是为了自己下蛊用,没想到竟然是为了喂老鼠。
他越想越生气,直接一口老血喷出,差点晕厥过去,随即厉声吼道。
“小辈,你欺人太甚。”
“竟然拿我的蛊虫喂老鼠。”
“是可忍孰不可忍。”
齐闲云嘴角上扬,轻蔑一笑。
“你干嘛要生那么大的气,气坏了身体可不能赖我。”
“在我看来,你应该感谢鼠一才对。”
“如果不是因为鼠一喜欢吃蛊虫,那吕南的存在还有什么价值。”
“你实在看不下去的话,我也可以不让鼠一吃蛊虫了。”
“之前放吕南一马的条件取消即可。”
“我无所谓。”
“给鼠一喂蛊虫,或者喂饲料,对我来说没什么区别。”
“我还乐的看到吕南被送入轮回呢。”
齐闲云的话字字诛心,但却又让人无法反驳,因为事实就是如此。
吕南也遭受到了此生以来最大的屈辱。
他从未想过一直自命不凡的自己,今天会憋屈到如此境地。
此刻的吕南眼中冒火,但却不敢发出一声不满,因为他不想死。
鼠一继续咀嚼品尝每一种蛊虫,每吃完一种,他都会给出很中肯的评价。
鼠一吃的越是认真,点评的越是到位,杨怀丰的内心就会越痛。
鼠一品尝完所有的蛊虫后,最后选出了四种他最喜欢吃的蛊虫。
分别是,金蚕蛊,泥鳅蛊,生蛇蛊和情花蛊。
齐闲云摇了摇手中的鹤羽扇,语气平缓的说道。
“就这四种蛊虫了,凑够一千只便可。”
听到此话,杨怀丰脸上露出为难之色,如丧考妣,他强忍心中的怒气说道。
“这四种蛊虫加起来,我也弄不齐一千只。”
“你还是换成别的要求吧。”
齐闲云脸色一沉,语气中多了几分不悦。
“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我只要这四种蛊虫。”
“你自己不够可以去借,这是你的问题,与我无关。”
“给你三十分钟的时间,如果集齐不了一千只我需要的蛊虫,那你就等着给你的徒弟收尸吧。”
“反正我无所谓。”
“我要蛊虫的目的也仅仅是为了给我的坐骑鼠一,弄点零食而已。”
听完齐闲云的话后,杨怀丰气的又吐出一口八二年的老血。
看着杨怀丰生气而又不能发作的样子,齐闲云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我现在把你送回去,三十分钟后再把你带到此地。”
“如若集齐不了我需要的蛊虫,你就可以直接带吕南的尸体回去了。”
话语刚落,齐闲云便把杨怀丰送回原处,根本没有再给他说话的机会。
对于齐闲云这种隔空取物的能力,众人无不叹服。
回到苗疆的杨怀丰气的火冒三丈,直接破口大骂。
但骂完之后,他又不得不低三下气的向自己的朋友借蛊虫。
三十分钟很快便过去了。
齐闲云也如之前约定好的,再次隔空把杨怀丰带到了此地。
一回到此地,杨怀丰便从身上拿出了一大堆瓶瓶罐罐,然后看向齐闲云说道。
“一千只蛊虫都在这里了。”
拿出蛊虫时,他的脸上不仅有怒气,还有难以掩饰的不舍。
看到这么多的蛊虫,鼠一开心的裂开了嘴。
然后他便如同吃糖豆般,一个一个塞入口中。
吧唧吧唧,在口中咀嚼了几下后,鼠一的脸上露出陶醉之色。
一千只珍贵的蛊虫,十分钟不到就被鼠一全部吞入腹中。
这点蛊虫的量,对于一口气能吃下整个水库十几万斤鱼的鼠一来说,只能算是一叠开胃小菜了。
看到这一幕,杨怀丰想死的心都有了,他心疼的再次吐出一口八二年的老血。
这也太欺负人了,当着杨怀丰的面,就这样一口气吞掉了一千只珍贵的蛊虫。
真的是欺人太甚。
用暴殄天物已经无法形容了。
如果此刻杨怀丰有能力反抗,他必然要将鼠一千刀万剐,方解心头之恨。
一直静静观看的院长葛通天和班主任何法远,都有点看不下去了,但心中却在窃喜。
“不愧是卦术通神之人,任何一个小动作,在外人看来都是大手笔。”
齐闲云这边的事情结束后,杨怀丰便要带着吕南离开此地。
这时,院长葛通天看了一眼杨怀丰二人,沉声说道。
“我宣布,自这一刻起,吕南不再是青州玄学院的学生。”
“吕南,现在去收拾一下你的东西,赶紧离开学院。”
吕南万万没想到,在最后时刻他竟然被开除了学籍。
原本还想过两天毕业考试之后能够拿到道士证,现在看来已成了奢望。
只因他生出了害人之心,结果踢到了铁板上。
这算是咎由自取吧。
此间事了,众人纷纷散去。
操场上只有许晖一人留了下来,继续他的奔跑之旅。
这一夜齐闲云睡得很沉。
在他睡意朦胧中,鼠一吱吱两声后说道。
“卦神,该起床了。”
“太阳都晒屁股了。”
“带我在你们学校转一圈吧,我想欣赏一下你们青州玄学院。”
齐闲云闭着眼睛,恍恍惚惚的说道。
“要去自己去,我现在还困着呢,别打扰我。”
鼠一再次吱吱两声后说道。
“卦神,你跟我开什么玩笑?”
“这里的每个人都是道士,你让我一个老鼠精在道士堆里闲逛,你以为我跟你一样傻呀?”
“我若单独出现在学校,怕是不用十分钟就让人活捉或者斩杀了。”
“快点起来吧,今天你睡的已经够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