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流,那你就大胆去干吧,我们支持你,最好你能在这里把博士也做完,这样就完美了。”刘教授有迅速把话题转移到刚才的议题上。
通过这一次学术交流会,文从流凭借着他即将到来的访问之旅把自己从实验室日常事务管理者的角色牢牢地升华到研究生学术精神领袖的地位上。
文从流在交流会上说的所谓“研究生访问计划”是他自己说的一时兴起,随口编造出来的。就好像唱歌的时候忘了词,为了把歌唱完整,便胡乱编了一句还算押韵的歌词应付下去,但听众不会察觉。至于刘桂英教授,文从流也只是和她通了两封电子邮件,交流的深度还没有达到前去访问交流的地步。
既然敢这么编,文从流当然有底气,因为他有做研究生院副院长的兵哥给他做后盾。文从流找到肖兵,肖兵觉得这根本不算个事情,当即打电话与夏湖大学的研究生院取得了联系。对方是肖兵的老朋友,当即爽快的答应,让肖兵发一个公函过去,文从流即可随时前去访问交流。文从流觉得倘若中国的高校都有如此高效的办事效率,诺贝尔奖早就该在这里产生了。
没过两天,肖兵让文从流去研究生院拿夏湖大学的邀请函,看到学者访问邀请函之后,文从流的额头上的汗毛孔一下子张开,毛孔内的热气来不及冷凝地往外呼呼得冒着。此时文从流的头散发的热量足顶得上一千瓦的探照灯。
邀请函上写着:兹邀请贵校药学院文从流博士来我校药剂学科访问交流,未尽事宜请联系我校研究生部。落款是夏湖大学研究生部。
“这这,兵哥,这搞大了吧。”邀请函在手里攥了半天,文从流结巴得从嘴里迸出了这几个字。
“怎么?什么搞大了?”肖兵不解地问他。
“博士啊,我不是博士啊,这里说的是博士啊。”文从流语无伦次地说着,可能是头部过热让他的语言组织功能有了阻碍。
“哦,说你博士就是博士嘛。不是博士没有资格去访问的嘛”肖兵不在意地说到。
文从流这才明白,邀请函上的博士名头不是故意弄错,而是有意为之。
“那我过去到那边,需不需要跟他们说我不是博士只是硕士啊?”文从流请教肖兵。
“恩,我看还是不必了吧,你要说自己不是博士,会让我们显得不严肃的。”肖兵想了想说到。
“哦,我知道了。”文从流心头一沉,原本即将到来轻松的求学之旅,顿时让他感到压力倍增,他想到自己不知道该如何去扮演一个博士,那心头的一沉顿时变得没有了着落,不知道这个石头会以怎样的结局落到地上。
怀揣着忐忑和满满一包江京的土特产,文从流踏上南下的火车,江京与夏湖两个城市说近不近,说远不远。坐火车如果是特快,两个小时也就能到达。而两地间人们的生活习性和思维观念却大相径庭。虽然只有两个小时的路程,夏湖一直认为江京市北方,而自己才觉得是真正的南方。夏湖人有天然的优越感,他们觉得江京冬天太冷,夏天太热,能在那里生存下来的人必定是能经得住九蒸九晒的大老粗。而江京人觉得夏湖人生活的过于精细,一个螃蟹腿能下一杯白酒的事情绝对不会在江京发生,而夏湖人能将吃螃蟹腿的精细应用在各个方面。在建的一条连接两地的高速公路,按照协议,高速公路修建时的花费按照属地管理,高速公路建在哪里,哪里的政府掏钱修。江京人的大老粗性格在修路的时候尽显无疑,他们慷慨的将自己管辖范围的高速公路设计成双向八车道,而到了夏湖境内,便立刻变成了双向两车道。在花费上,夏湖只有江京的一半不到,而在高速公路的命名上,夏湖人利用了他得天独厚的优越性,将高速公路命名成“沪江”高速。在外人看来,这条路是起于夏湖而至于江京,道路的决定了它的主导修建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