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上正教授之后,刘步荣对待工作的热情足以融化实验室的每一个试管和烧杯。刘的夫人没有受到他的热情的感染,实验室依旧很少来,即使来了也是送送东西,很快就走了。文从流为自己导师的晋升感到自豪,导师级别的提高,他所带的研究生在其他同学心中的地位也会提升,正如你的导师是某某副教授,当然比不上正教授的学生说话硬气,如果你的硕士导师是一个博导,那在同学中的讨论中也自然底气十足,倘若你的导师还是某处处长、某院院长,甚至是校长的话,那么你在同学中也会享受到类似“处长”“院长”“校长”的待遇。一般说来,副教授的学生仰慕正教授的学生,正教授的学生会羡慕处长、院长的学生,而处长、院长的学生绝对会无条件地尊敬校长的学生。
文从流心想如果把研究生分为A、B、C、D四等,那么自己现在勉强算做第三等,中等偏下,他十分希望自己能成为前面两等的学生,不过这不在于他,而是寄希望于导师刘老师的飞黄腾达。和一些晋升无望的导师的学生相比,文从流觉得自己应该还有上升的空间。不过文从流觉得不管在外面自己处在什么水平,至少在实验室里,刘老师首席大弟子的身份应该牢牢巩固。虽然实验室的研究生们对他倒还尊敬有加,不过从实验进展和研究水平来说,金圣刘的势头非常高昂,最近他竟然在做一个国家级的课题子项目研究,并且已经突破了关键的技术,这让导师刘老师和课题组的专家大喜过望,赞叹金圣刘的思路和手段别出心裁,出奇不易。正因为金圣刘出色的研究业绩,他发表的文章还被一次全国的重点学术性大会收录,并且应邀现场发言,即使是博士也很少有这样的际遇。在文从流印象中,自己的导师也只在类似的会议上发过一次言。
一种莫名的恐慌开始不停地骚扰文从流,他觉得自己也应该在专业研究上有所建树,于是他卖力寻找课题的突破口和创新点,也试图要以一种新奇的立意将金圣刘博得大家注意的眼球统统得转移到自己的身上。一日,文从流在浏览某外文网站,看到一篇简短的报道,说是一种“单层细胞的养殖技术”正在作为评价西药安全有效性的方法。文从流快速消化着这则消息,觉得这里面蕴含着一个潜在的逻辑,既然能评价西药,为什么不能评价中药呢?文从来盘算着,自己的课题现在正要做药物安全性评价试验,何不用这个最新鲜的技术试一试。
一般在做科学实验研究的过程中,如果谁将最新的技术运用到自己的研究领域,即使你不是发明人,但在你的学术界,任然能体现你的唯一性。就好比你的岳母生了女儿,嫁给了你,虽然你的老婆来自岳母,但她的第一次是给了你,你们自然成了元配,即使婚姻不幸,女子再婚,纵然第二次或者第二次以后的婚姻生活多么幸福美满,但是元配的名节只能有一次,随之匹配的处女初夜权也只有那么一次。
文从流想着,也许这个单层细胞的养殖技术会是自己的一个元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