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肖兵看到文从流一脸被龙卷风扫过的表情，摇了摇头，竖出了两个手指头，并且两个手指来回前后交换着，说道，“两种情况，要么她得了严重的妇科病，导致经血紊乱，出了血，要么，就是刚刚去做了人流。”肖兵把最后“人流”两个字故意减轻了发声，将浊辅音变成了清辅音，让人感觉到这里面更有情节。
这下文从流立刻想起了那天在董娜宿舍里那个泥塑般的小可爱，瞬间在他胸口膈应多日的小可爱，被肖兵的这几句话点播得全部融化了。
在实验室里，文从流又多了一项自己的观察，就是每日观察董娜的气色。并且根据她气色的变化，文从流煞有介事地评估着导致大出血的原因。看到董娜，文从流脑海里就联想出“胃炎”，并且自动延伸出“魏延”，更无厘头的是，文从流对董娜在心里悄悄地起了个“魏大将军”的外号，文从流自己都感到会如此无理地对一个女生起出了一个如此雄性的外号。但在他的心里，“魏大将军”却无形中与“人流”有了某种内在的默契。
文从流抗拒实验室晚上时光的到来，因为他们怕见到师母牛老师，担心金圣刘跟他转述的那天师母大骂董娜的情节会再次出现。不过再抗拒，文从流还是硬着头皮晚上到实验室点卯，即使其他的人不来。这两天，文从流发现晚上只有刘老师带着公子在实验室里，却一直没有发现师母的踪迹。文从流此时就像一个犯了错了学生庆幸自己的老师没有来一样。实验室其他的两位研究生，也像是心惊胆战的小老鼠，用自己灵敏的胡须察觉着晚上实验室的动静，评估着晚上来实验室的危险。不过在文从流前几天大胆地试探下，大家认为，师母牛老师一段时间不会来了，至于原因，大家都不愿去想。
原本师母不来，文从流原本揣测的心可以稍稍地平静，可是一股好奇却又涌上了他的心头。好像被家长责罚习惯的孩子，一时间没有了打，心里有痒痒了起来。一天晚上在给公子辅导的时候，文从流不经意地与公子有一句没一句地聊起来，文从流小心地设计着聊天的路程，从最新的游戏到新上市的球鞋，从最近球星的表现再到他们的私生活，最后在自己精心设计的一问一答中，最后文从流打听起了公子的母亲，刘老师的夫人，自己的师母牛老师。公子不以为然，当文从流问到他的老妈，他很不耐烦地说到，“这两天天天在医院呢，没空管我。”
“是不是你妈生病啦？”文从流害怕师母牛老师是不是因为这件事情气坏了身体。
“是我外公，住院了。”公子显然对这个话题没有任何兴趣。
文从流知道自己不会在这个小子身上问出个子丑寅卯出来，便来到办公室，向刘老师求证。刘老师证实了自己的老丈人这段时间的确住在医院，并且也嘱咐文从流，这几天让文从流多照应着实验室，自己有可能也会不在实验室。文从流下意识地觉得刘老师老丈人的病情不是一般，不然刘老师也不会这么嘱咐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