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应邀来的人，基本上都是肖兵所谓的“小弟兄”，除了沙主任资格最老之外，其余的都是学校机关要害部门的干事和秘书，他们与肖兵年纪相仿，都称肖兵为“肖哥”或者“兵哥”。文从流感觉到刚才肖兵介绍他是刘步荣学生的时候，这些个兵哥小弟兄们的脸上都表达出一种欲言又止，此处有话的表情。不过当晚的主题是庆祝肖副院长高升，大家也没有扯出什么新话题，尤其是沙主任，一改往日喝酒时说古论今，讲经道法的姿态，只是专一的敬酒祝贺。
酒喝的单纯，没有东拉西扯的话题，就结束得早。如同去喝喜酒，往往是早早开始，早早结束，不过喝喜酒结束早是为了腾出时间“闹洞房”，而文从流今晚喝的庆贺的高升的酒，结束之后便没有其他活动安排。大家东倒西歪，在酒店门外各自散去，重新又回到了原来的圈子之中。
文从流一直陪着肖兵，沙主任也没有离开，酒店门口留下了这三个人。这时沙主任提议去旁边的茶座歇歇，醒醒酒。肖兵没有反对，文从流立刻表示喝茶他来请。三个人便来到学校对面巷子里的一个茶座，文从流特意点了一壶上好的碧螺春，还客气的询问肖兵和沙主任还需要些什么。肖兵说就喝茶好，沙主任又让服务员上了一包香烟。沙主任自己点了一根烟，便抬手柔软地把香烟放桌上一撂，意思让他们抽烟自便。文从流小心地给他们斟上茶，便又坐回去没有吱声。肖兵喝的有些多，低着头用三个手指端起茶杯想一饮而尽，无奈茶水是刚刚沏好，温度很高，只能让嘴唇碰到水面后迅速离开，如此反复得做着这个动作。沙主任没有先喝茶，而是在享受着吸烟的过程，等到烟抽到还剩半支的时候，沙主任深吸一口烟气，来了一个长长的“回龙”，一道烟雾源源不断地从他的嘴中呼出。
烟雾瞬间弥漫了整个桌面，让原本已经朦胧的空气变得更加迷离。
“小文啊，这次刘教授没有上药学院副院长都是因为你啊。”从烟雾中突然传来了沙主任的这句话让文从流不敢相信自己是否听到了这句话。
“恩”文从流用一个下意识带有“第二声”带有上升音调的语气词表示着他听到了这句话并同时表示一种不确定。
“这次刘教授在最后公示阶段被人家举报了，说他违反政策，擅自更改自己的研究生录取计划。”沙主任接着前面的话说到。
“这个药学院副院长职务是分管研究生的。”肖兵开口说话了。
“哦”文从流依然用糊涂的语气应着。
接下来再没有语言发生在他们之间，那一壶茶水几乎被肖兵一人喝完。
离开茶社，沙主任说自己先走，肖兵说要先回学校，文从流则表示陪他一起走走。
“兵哥，刚才沙主任说的是真的吗？”文从流感觉只有和肖兵单独在一起才敢大胆地说出自己想说的话。
“恩，是的。”肖兵简捷地回到，并没有做过多的解释，这让文从流感到有些失望。
“哦，我还以为是小可爱老婆闹实验室的事情影响的呢。”文从流自问自答得说到。
“那能算什么事情啊？就是你们刘老师的老婆来闹也影响不了这么大的事情啊。”肖兵依然没有正面回答文的问题。
“那是不是因为我？”文从流鼓起勇气问道。
“恩，也不能完全因为你吧。”肖兵的回答依然简短，显然今晚他不想多说什么。
文从流对肖兵最后的回答耿耿于怀，因为按照肖兵的说法，这件事“不完全因为他”，但这里面肯定有他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