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精的后遗效应在文从流的脑子里发挥的淋漓精致,第二天,文从流觉得他所看、所听、所触碰到的一切都是柔软的,柔软地让他感知不到最后的底线在哪里。这种柔软没有给他带来相应的安全感,反而一丝丝不爽与难过随着遗留酒气的上翻而涌上心头。上翻的酒气被一个恶臭的嗝带了出去,而被酒气带上来的难过却慢慢地在积累。文从流在质疑“一醉解千愁”的合理性,心里却认同了那句“借酒浇愁愁更愁”的歌词。
下班了,文从流不想去学校看书,只想早早地回到自己的宿舍躺下来什么也不干。想着自己的听课证还在严可那里,文从流就决定先去拿一下听课证就回去睡觉,所以他没有带书。
到了实验室,文从流直接去了严可看书的房间,严可不在,看着刘老师办公室的门虚掩着,里面有灯,文从流一边敲着门一边把门推开。刘老师坐在电脑面前非常专注得看着材料,没有察觉文从流的进来。文从流见刘老师没有发现他进来,停下脚步感到有些尴尬,突然间文从流觉得脸上在火辣辣得烧着。文从流正在无所适从不知进退的时候,身后的门一下被推开,文从流一看是师母牛老师,马上热情地向她问候。牛老师见是文从流,也非常热情地招呼文从流坐下来,这时一直关注电脑的刘老师才发现文从流的到来,也很客气的让文从流进来坐下,并且表示抱歉刚才没有看到。文从流一面和刘老师寒暄一边很小心得坐到了离刘老师最近的沙发上。文从流后悔自己冒失得闯进来,更后悔自己又坐了下来。他觉得如果再说一些无关痛痒的话,那今天肯定是失败透顶了。
文从流逼着自己的脑袋高速地运转着,寻找着能让大家都能感兴趣的话题。突然文从流眼睛一亮,夸张地抬起额头,额头上瞬间挤出了一副形状怪异的皱纹图案。这一表情动作足以引起刘老师的注意。文从流极力地向刘老师方向伸长颈子,撅起嘴唇,以表示这件事情不能声扬,刘老师被文从流夸张的表情惹得笑了起来。文从流一脸正经得转头对刘老师的夫人说“牛老师,你知道吗?严可已经辞职了!”
牛老师听完没有做过多的反应,而坐在电脑面前的刘老师一下子站了起来,把手插进了口袋,皱起眉头,小声地问“这是怎么回事?”文从流就把那天喝酒严可说的来龙去脉全部转述给了刘老师。刘老师听完,小声地叹了一口气,让文从流去实验室把严可喊进来,文从流看到刘老师这么心思沉重,感觉到自己好像说多了话,有点小后悔。文从流从办公室出来,慢步地向严可看书的实验室走去,他希望此时严可还没有回来。这样他可以比较体面的撤退。文从流走到门口,刚想伸头往里张望,肩膀被人重重地拍了一下,文从流扭头一看是严可。严可一脸坏笑,问他是不是在偷窥莉莉小姐?文从流一脸严肃得告诉他,刘老师喊他去办公室。严可表示了一些怀疑,见文从流非常坚定得没有脸红,严可便转身向刘老师的办公室跑去。文从流没有跟着进去,而是快速地撤离了出来。
走在路上,文从流后悔今天的举动,把所有的愤怒都发泄在酒精上,他发誓要跟这让自己愁上加愁的食用乙醇说拜拜。
连着几天,文从流没有去学校看书,也没有联系严可。可是他心里还是惦记着听课证,再过两天就又要去上课了,他不不敢去找严可要听课证,文从流心里像猫爪一样难过。到了周末,文从流更是心神不安,上班也不在状态,心里盘算着怎么去找严可要这个听课证。
正在纠结中,严可打来了电话,文从流等手机铃声响了二十秒以后找了一个没人的地方抖抖霍霍得把电话接起来,小声地“喂”了一下。电话那边传来严可的大嗓门,“我说亲爱的,你听课证不要啦?这可是钱买的哇。”文从流一听严可称呼自己“亲爱的”,心里的石头一下子放了下来,回答说“我正想给你打电话,今天晚上去找你呢。”
“哦,那你下班来找我吧,等你吃晚饭,这次你买单啊,就当你打小报告的惩罚吧。哈哈哈”严可心情不错地说到。
文从流听严可说话十分轻松,对自己上次跟刘老师的泄密没有放到心里去,心里也释然了,感觉到时间度过地轻松多了。一下班,文从流就欢快地赶到学校,没有跟严可打招呼就直接去了实验室,文从流推开门,看严可正在一堆材料上指指画画,以为他是在认真地复习。文从流悄悄地走到文丛流得背后,仔细一看,发现严可看的是数据的报表和表格。严可发现了后面有人,转头看时文从流,就立即把手上的资料收了起来,问文从流为什么不吱声就进来了。文从流调皮地说像侦查一下严可有没有干坏事。严可用手打了一下文从流的腿,从抽屉里拿出听课证,递给了他。文从流心里知道下面文从流要会责怪他向刘老师说“辞职”的事,便主动说今天他请客,让严可挑选地方。严可站起身,说“不要以为请我吃饭就能饶过你。”然后一手搭上文从流的肩膀,说“老地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