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道友,吃饭了吗?”
丁白一脸平静,就像吃完晚饭出来遛弯的。
拦路那三人对视一眼,各自低头看了下手里的刀,马上收了回去。
他们都没有空间法器,只是把刀收回了衣袖。
“大家都在湖边观战,你在这里干嘛?”站在中间那人问道。
丁白笑了起来:“不喜欢打打杀杀难道有错,谁规定必须得去演武台观战?”
那人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大门那边还在争吵,越来越激烈。
“那边有人吵架,你们不去看看?”
“没啥可看的。”
他们虽然收了刀,视线却一刻不离丁白。
“怎么听着有点像我的一位朋友,不行,我得去大门那边瞅瞅。”
说着话丁白就往大门挪步。
“我们陪你。”
他们没有阻挡,却也没放他走的意思,前面一个,后面两个,把丁白夹在中间。
显然有问题。
丁白确认他们都是北武宗弟子。
可自己明明已经完美压制住了魂印,他们又是如何看出自己曾杀过北武弟子的?
何歌被四五个大男人拦在了门口。
一个中年人耐心向她解释着不让她出去的原因。
理由牵强得要命。
说修行者大多不愿被普通人知道,所以在演武大会结束前,任何人不得以任何理由离开。
理由当然站不住脚。
庄园非修行者难道还少,不用说那些端茶倒水,帮忙打扫的服务人员,就连坐在观景阁里面的观礼者十有八九都是傅雪云请来的商界老板。
何歌当然察觉出不对。
大声争吵只是一种掩饰手段,也是想提醒丁白。
“我又不走,只是想出去打个电话。”
“不好意思,组委会谨慎起见,屏蔽了附近所有无线通讯信号,你就算走出庄园大门也是打不通的。”
中年人脸上始终带着笑容。
他抬头看见了走过来的丁白他们。
“钟师兄,怎么也过来了?”
走在前面的男子笑着回答:“没事,刚刚碰上一个不喜欢看问道斗法的道友,听见这边吵闹所以过来看看。”
中年人点了点头,“要真不喜欢,我们在主楼那边准备了休息室,可以去那边喝茶休息。”
丁白快步来到何歌身边,拉起她的手。
“怎么跑这里来了,害我一通好找。”
“我就想打个电话跟闺蜜聊聊,结果里面没信号,就这些人,非拦着不让出去。”
“嗐,每次吵架你就想跟闺蜜煲电话粥。”
丁白拉起她就往演武台那边走。
两人脸上赌气的模样,像极了外出拌嘴的小情侣。
“走,我同意了吗?”
钟姓北武弟子突然横身拦住了去路。
“你想干什么?”
丁白一把将何歌拉向身后。
从钟姓北武弟子毫不掩饰的气机来看,筑基中期,感觉将近圆满,五行气息浓郁,尤其金之一属。
无论气机强度还是修为境界,超过了南缅那个北武嫡传弟子。
北武宗弟子明显有找茬的意思。
姓钟的冲何歌笑道:“这位姑娘,在下北武宗谢长老亲传钟祥,看姑娘的意思,好像对你的同伴不太满意?”
何歌从丁白身后冒出头来,“关你屁事。”
钟祥还是笑嘻嘻的,“你看在下也是一表人才,还是炼体修士,姑娘走的纯粹炼气一路吧!”
“绝配啊!你我结成双修道侣的话,肯定比你身边这个银样镴枪头有益修行。”
“……”
如果换了别的地方,丁白早就出手了。
管你筑基中期也好,后期也罢,当面撬人墙角,婶可忍,叔都不能忍。
不过,他很清楚。
北武宗弟子不是冲何歌来的,目标很可能就是自己。
难道察觉了魂印的存在?
不应该啊!
他自信出门前气机掩饰得相当好,魂印被压得死死的,哪怕走到他们宗门长老面前,也不应该露馅才对。
“你过分了,别以为你北武宗势力大就能为所欲为。”
他还是装出一副示弱的样子,不痛不痒的给予警告。
钟祥冷笑道:“我在跟这位姑娘说话,有你说话的份?”
何歌皱着眉。
她也看出情况不对,却想不通哪里出了问题。
“走,我们走,离开这里,我看他们有什么胆子敢强行扣押我们。”
她拉起丁白的手。
刚一转身,发现钟祥就站在面前。
何歌毕竟刚开始修行不久,师父宁青在她面前展现法术不多,哪见过这种神出鬼没的身法。
她清楚以自己的实力,与对方相比实在差距太大。
就算手上拿了把枪,她都感觉很难对付眼前这个浓眉大眼的家伙。
“你干什么?难道你们北武宗召开演武大会的目的,就是拿我们这些小门派弟子立威。”
她的声音不小。
他们所处位置离湖边会场不远,有的后排观众为了更好的视野,跑到了湖边空地边缘地带的树上。
这边发生的一切,很难逃过他们的眼睛。
她想利用弱者从众心理来引起大家共鸣。
“立威!”钟祥不屑地说道:“北武宗位居五大隐宗第三,用得着耍这种手段。”
他指着丁白,“我们上台,输的人滚蛋,赢的人留在这位姑娘身边。”
如果依了丁白以往调性,可能真会把何歌推给他,说句:我输了。
不过,他明白钟祥目的不在于此,无非是想方设法让他走上演武台而已。
看来真是魂印被人看穿了!
何歌跳了起来,冲着钟祥劈头盖脸一顿臭骂。
基本上把她实习期当民警那几个月,从街道学到的淳朴问候都用上了。
山城街道妇女骂架本就在全国独树一帜,方言语速又快,骂得钟祥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几乎没有插嘴的空隙。
“好狗不挡道,有多远滚多远去,也不撒泡尿好好照照你那张左右不对称,雷公和尚看了都得竖大拇指的脸……哪个女人能看上你,怕也是她妈怀她的时候掉进过牛屎堆,天生长了双牛屎眼……”
钟祥索性不理会她的怒骂,盯着丁白:“是男人就上台,看你有什么本事保护你的女人。”
躲是躲不开了。
丁白一耸肩:“既然你强烈要求,我就陪你玩玩。”
何歌虽然对丁白相当有信心,但她太清楚了,这里有北武宗长老坐镇,万一他们泼得老脸不要,吃亏的可是丁白。
她觉得自己好没用,关键时刻就像六神无主的孩子,不但帮不上一点忙,还总是被人拿来利用。
“不行,你不能上台。”
她语气坚定,说着就打算掏出身上的军人证。
这些人胆子再大,对军人总得心存几分忌惮吧!她这么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