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直接一点,小黎是我女朋友,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都会把她找回来。”
丁白语气肯定。
沉默良久。
林叔再次开口:“给我交个实底,你背后究竟有什么人撑腰?”
丁白当时从会展中心全身而退,后来从杜山横手上救过曾家父女,背后如果没人撑腰,谁相信他有这个本事。
“这个……你不用知道,总之你告诉我曾小黎在什么地方?出了什么事?后续的一切我来处置。”
虽然林叔不如曾学海讨厌,终究也是曾学海的人。
上次去如意商贸,他明显隐瞒了曾小黎下落。
对于这种人,丁白做不到交心。
林叔还在迟疑。
不过,他显然对曾小黎的关心超出了普通长辈范畴。
迟疑了半天,终于开口:
“小黎因为学海对你的态度,所以休学外出,她跟她妈妈一样,太为别人着想。”
林叔的语气充满感慨和怀念。
“学海不喜欢她,他不喜欢聪明的女孩,哪怕这个女孩是他的妻子和女儿。”
“他一直想从小黎手上拿走公司股份,但小黎不愿放弃她妈妈留下的这份产业。”
他不断叹气。
丁白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可又不得不耐下性子。
林叔就是那种内心纠结,左右为难的人,嘴里没一句痛快话。
“小黎这次出去,一来是散心,二来也是想重新帮如意商贸找到新的玉石二级供货商。”
“所以她去了边南。”
“那里是全国最大的原石交易集散地。”
如果林叔在眼前,丁白握紧的拳头都招呼在了他脸上。
他还是压住火:“她在边南?”
“几天前确实在,而现在……”
每到关键点,林叔又开始迟疑。
丁白冲闻声来的杨名舟打了个手势,示意他准备车。
起身冲齐西娜点了点头,快步朝门外走。
电话那头说话实在磨叽,他打算直接找曾学海问明白。
他都已经坐上车,电话那头才传来下文:
“她被杜山横带走了。”
“什么?”
丁白万万没有想到,这件事又把杜山横扯了进来。
这个老狐狸当时投靠宋家,想来也是自有打算。
发现丁白与周家关系后,自知引火烧身,干脆利落的直接跑路。
想不到宋家覆灭后,这个人还敢把主意打到曾小黎头上。
“杜山横带走小黎跟曾学海有关?”
“是的。”林叔道:“学海跟杜山横不知怎么联系上了,他想把小黎嫁给杜家公子。”
“杜子衡那个废物?”
丁白牙都快咬碎了。
他捂住话筒,让杨名舟直接开车去曾家。
对付曾学海这种无赖,他已经不想再讲情面。
“对。”林叔压低了声音:“他跟杜山横达成了意向,以换取小黎手上公司百分之四十股份,并且拿到杜家国内原石代理权。”
即使林叔不说这些,知道杜山横带走曾小黎后,丁白也猜出了曾学海意图。
毕竟那个人为一己之私,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不过听完林叔的话,他还是大爆粗口:
“真他妈的,姓杜的,曾学海,你们真他妈找死。”
可惜,这些消息都是林叔偷听来的。
他不知道曾小黎目前位置。
唯一知道的,就是杜山横这段时间一直躲在南缅。
那边形势错综复杂,军阀割据,几大玉石产区分别掌握在不同势力手上。
杜山横跟几方势力都有来往,他运往国内的原石,都是非官方渠道,避开南缅政府高额的出口关税,同时也避开了国内进口关税。
想从这种地方找出杜山横,像无头苍蝇一样乱闯肯定不行。
还得从曾学海入手。
……
丁白坐在副驾驶席上,目不转睛看着曾家别墅。
曾学海应该没回家,一个五六岁半大男孩正在庭院里玩着电动车,旁边有个二十来岁的保姆照看。
别墅里面说话声传来:“学海马上回来,晚饭准备好了吗?吃过饭,他要出趟远门,小李去楼上给你海叔收拾行李,记着拿些春秋季节的薄外套和短袖T恤,那边气温二十多度,用不上冬天的衣服。”
听语气应该是曾学海现任妻子。
“真要对曾学海动粗?”
杨名舟突然转头问他。
丁白默默点了点头。
“我来做,你别下车,只需告诉我要问什么就行?”
杨名舟很认真。
丁白笑了笑,“你有妹妹要照顾。”
“我妹妹已经安排得够好了,她能照顾自己。”
他松开安全带,从椅子下面摸出一把带皮鞘的匕首别到腰后。
“做这种事我比你有经验,对付几个普通人,用不上刀,不过不拿点东西,他们总是会心存侥幸。”
丁白摇头,“不用你出手,等曾学海一回来,我会速战速决。”
“不行,我怎么……”
杨名舟还想坚持,丁白瞪着他,“一会儿你只需要开车。”
声音不大,他感受到了强大的压迫。
自打丁白孤云山回来,他就看出了丁白的变化。
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常人难以体会。
总之,那是一种极其强大的气场。
哪怕丁白平时有意收敛气机,在低阶修行者眼中,依然如山岳般令人仰视。
“我不想让先生惹上官司。”
他小声解释。
丁白笑了笑,杨名舟身上的压迫感骤然消失。
“不会。”
一辆立标奔驰开进了别墅前车道,稳稳停在曾家别墅门口。
正在玩电动车的小孩跑了过去,嘴里大声喊着“爸爸。”
曾学海从后排走下车,一脸宠溺的抱起小孩,笑着问这问那。
儿子面前,他无疑是个和蔼的父亲。
当他走进庭院,奔驰车沿着车道开走,拐向了大门方向,突然有个坚硬的物件顶住了曾学海后腰。
虽然看不见?
但能感受到刺破皮肤的尖锐。
小孩瞪着无邪的大眼看向他身后,“哥哥,你是谁?”
曾学海回头,看见了那张熟悉的脸。
丁白没给他说话机会,“进屋,别让我当你儿子面杀你。”
曾学海看向车道,似乎希望有人注意。
站在庭院里的年轻保姆似乎察觉到不对,转身往屋里跑。
丁白抬起另一只手臂,五指虚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