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林中潮湿而阴冷。
哪怕在山城这种著名的火炉,山上夜间气温也只有十几度上下。
丁白仿佛能闻到空气中淡淡的血腥味。
脱胎换骨的不止慧眼如炬,五感同样敏锐。
再加上卜算出来的大致方位,他现在就是一头擅长追踪的猎犬。
就在这时,他突然感到心悸。
两头夜枭骤然飞起,发出尖锐的嘶鸣。
月光照不透的树林,枝条像潜藏黑幕中的鬼影,张牙舞爪。
夜鸟惊飞正表示该处充满危险。
任何一棵树木背后,都可能藏着敌人。
“小心。”
丁白大声示警。
声音刚起,一阵强烈的风在树林间响起,当它摇响枝叶,林间已传来同伴的惨叫。
下一刹那,一道黑影蹿出密林。
直扑不远处的杨名舟而去。
黑暗中响起杨名舟的闷哼声,紧接着拳风大作。
这是丁白第一次见他出手。
拳招稳健,劲道十足。
不过他受了伤,一根拇指粗树枝的刺穿了腹部。
树枝还在身上挂着,出拳速率显然受了影响。
丁白速度靠近。
依稀中,他能看清那个岛国人的脸。
一脸杀气,显然是在拼命。
“先生别过来。”
到了这种时候,杨名舟也不愿丁白以身犯险。
他却忘了,眼前这个实力不俗的岛国杀手,本就是丁白手下败将。
话音未落,岛国人已经倒飞出去,后背撞在树干上,顺着树干滑坐在地。
丁白只一腿,就把他踢飞。
渡边眯眼看着黑暗中走过来的矫健身影,终于认出了来人。
他咬着后槽牙,挣扎起身,却怎么也站不起来。
两条腿疼痛难忍,以奇特的角度压在身下,骨头断了。
丁白不想跟他废话,上前就抓住他一条胳膊,用力一掰。
喀嚓,喀嚓两声。
两条胳膊全给掰折。
“过来两个人,把他拖回去,其余人搀扶伤者。”
……
矿洞房间内灯光昏暗。
渡边看着熟悉的场景,心生绝望。
他很后悔接受了这次任务。
原本这次任务不属于他的执行范畴,完全可以拒绝的。
那个两次击败他的年轻人就坐在面前,一脸严肃。
“告诉我谁派你来的?”
渡边希望他激怒他杀了自己,哈哈大笑,用本国话说了几句。
丁白虽然听不懂,但话里面夹杂的偶尔个别单词他还是熟悉的,属于华夏语中傻X、X你妈之类的国骂。
弹丸之地用词匮乏,加上小电影风靡全球,谁都能听懂两句。
“别装了,我知道你能听懂,也能说我们的语言。”
渡边瞪大了眼,装作一无所知。
丁白回头。
“这里有针和刀吗?”
杨名舟受了伤,正在值班室那边接受紧急治疗。
“刀有,针嘛!我问问看,看矿场工人宿舍那边有没有缝衣针。”
“多找几根针,赶紧拿来。”
丁白不做任何解释。
十分钟后,安保人员把针和匕首送了过来。
整整一盒针,粗细大小都有。
匕首也是锋利的军用匕首。
丁白将匕首插在岛国人面前的地上,拈起一根较粗的钢针,觉得不太合适,又换了根细小的绣花针。
二话不说,直接把针扎进了岛国人身体。
出手如风,迅速在他身上扎上了九支细针。
渡边开始抽搐起来。
神经系统变得敏感,刚才四肢折断处突然传来钻心的疼痛。
九支细针本身没有造成任何痛楚。
却像放大了自身感受。
他咬着牙,呻吟声却不由自主从他喉咙里面冒了出来。
“忍不住可以求我。”
丁白轻蔑地看着他。
施下的针法正是让对方神经敏感,能充分感受痛苦,却又不会因折磨太重而麻木。
对付想杀他的人,丁白从不手软。
他拔出匕首,试了试锋刃,比较满意锋利度。
于是他卷起岛国人裤腿,从他大腿外侧下刀,轻轻削下了一块血肉。
“你可以开口求我。”
渡边已经忍不住大声惨叫起来。
丁白不管,继续下刀。
“你不能这样,我有人权。”
渡边惨叫声中,咬牙说道,他的华夏语说得相当流利。
“不好意思,我又不是公职人员。”
丁白冷笑着,手上片刻不停。
“既然开了口,说明你也不是铁打的,我劝你还是尽早说出我想听的。”
他看着渡边的眼睛,“知道我们老祖宗有一种叫千刀万剐的极刑吗?”
“看来你不知道,给你普及一下吧!所谓千刀万剐,就是一刀一刀把人的肉从你身上剔下来,又不伤及内脏,让受刑人以最痛苦的方式死去。”
“其实人体挺有趣的,当一个极度疼痛的时候,大脑会释放一种物质,让你感到麻木。”
“所以这种刑罚最难挺的只前几刀,痛麻了,也就没那么疼了。”
他笑了笑。
“不过我刚刚给你扎的针,就是让你不会因为痛苦而麻木的手段,每一刀,你都会感受到第一刀的痛苦。”
渡边浑身颤抖着。
“你是魔鬼。”
丁白毫不在意。
“你觉得是那就是吧!反正对待想杀我的人,我通常不会在意他的看法。”
旁边的安保人员全都头皮发麻,尽量移开视线,不去看丁白行刑。
“我是外国人,受本国法律保护,你不能这样对我。”
丁白真没想到这家伙嘴还这么硬。
索性撕开他的衣服,从胸前下刀,很快鲜血淋淋,肋骨露了出来。
正常情况下,身上被割了这么多刀,受刑人早昏了过去。
然而有丁白扎下的针,渡边想晕倒都成了奢望。
“住手,你想问什么?”
丁白没有马上住手,而是在他身上又割了两刀,痛得渡边惨叫不断。
“先从你的名字说起?”
“渡边,渡边博文。”
渡边生怕回答晚了,他还会下刀。
就算如此,先前的伤口也痛得他死去活来,就是无法动弹,也不能晕倒。
“谁指使来的?”
“上级。”
丁白皱了皱眉,又在他身上割下一刀,这次是他的手臂内侧。
“啊!你的问题我如实回答,你不讲信用,你们,啊……”
他的抗议被又一刀打断。
“别含糊,你要不说清楚,我会继续玩下去,直到把你玩死。”
“真是上级下令让我配合那个姓杜的商人行动。”
渡边大口喘气,咬牙道:“我隶属国安会,掩护身份是你们魔都的中学教师,上级只通过电子邮件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