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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谈心

    沿着回去的道路,我望着这深夜已沉睡的城市。苹果手机的铃声响起,已经不是那种板砖诺基亚了。我接听电话,「帆哥,你猜我在1990酒吧见到谁了?」对面戏谑的声音让我有点不舒服,我不耐烦地说道:「谁啊,快快说,别绕圈子。」「就是你姐安排相亲的那个女孩,她挺会玩的,在那儿和好几个男的狂喝酒。」我心里咯噔一下,对着电话里的罗凯说:「你给我照顾好她,我这就过去。」罗凯调侃道:「你可快点,他们带走我可拦不住。」我没听他废话,挂了电话马上拦了一辆车:「师傅,这里是1000元,你给我最快速度去1990酒吧。」出租车司机见到十张红票子,立刻加大油门朝1990飞奔过去。

    仅十分钟,车子停在1990酒吧。我拨开酒吧里拥挤的人群,见陈婧婧已不省人事趴在桌子上,有人搂着她的腰,手在她小腹上婆娑着。有一个人正拦住罗凯和他理论。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和怒气(可能是保护欲作祟),上前从那名搂着陈婧婧腰、流里流气的小混混身上拉过陈婧婧。那人愣了一下,直接要动手,我的反应更快,抄起桌子上的啤酒瓶狠狠地朝那人砸下去。那个小混混一下被我砸懵了,头上流出血来,现场也因为这一下混乱起来。罗凯和几个兄弟上前拦住另外两个要暴走的混混,而我搂着陈婧婧往外走,上了刚才那辆出租车离开了现场。

    车上陈婧婧因为酒醉吐了我一身,我给了司机洗车费。车子停在了望江小区对面的江堤上。她发着酒疯哭泣,嘴里含糊其辞地说着让人听不懂的话……唉,刚说要摆脱过去,又碰到这档子事。这么大的小区哪个是她家?总不能挨个去敲门。算了,将就一晚,背起瘫软在地的陈婧婧朝小区走去,用指纹锁打开我在这个小区唯一的公寓。里面的东西小李还没来得及搬走。我脱下沾满呕吐物的衣服,把她抱到床上。拿起毛巾擦拭一下脸颊,又倒了一杯温水给她喂下。这才发现一身的恶臭味道实在让人难以接受,洗漱后已经后半夜了,我躺在房间的沙发上睡着了。

    第二天因为窗帘的遮蔽,房间依然昏暗无光,不知道是几点。突然我听到了有动静,我微张开沉重眼皮,却被浴室射过来的强光照射得再次眯上双眼。过了好一会儿眼睛才慢慢适应,微微抬眼看褪去衣物留下曼妙身躯的陈婧婧,我赶紧闭上双眼装睡,听着水流哗啦啦的声音,我已睡意全无,只能继续装睡。当窗帘被拉开,我听到一声惊呼。由于黑暗中陈婧婧并没有发现沙发上躺着一个人,我继续装睡纹丝不动,我闭着双眼明显感觉到有人来到我跟前,用双手在我眼前晃动。我提醒自己要保持镇静。坚持了一会儿我感觉她并没有走开,而是坐在床边看着我,看得我压力好大。她突然开口:「别装了,你和小峰一样,装睡眼皮就会一直跳。」闻言我装作初醒,并用手揉着自己的眼睛。她未继续开口,我立即说道:「你醒了,你昨天在酒吧喝醉了,我不知道你家在哪,所以暂时让你住这。你当我,我可没动你一根指头。」我郑重其事地说道。她突然来了一句:「没动我一根指头?那谁带我回来?还拖了我的外衣?」额~这句话把我给噎得,我立刻转移话题:「女孩子不会喝酒就别喝,差点被坏人带走,那可不堪设想,幸好遇到我……」:「遇到你算好人?还不是被带走了?」我的话被她打断,这怎么不像我认识的婧婧了?她突然认真地看着我说道:「要不是你们长得不一样,我真的认为你就是他了。」我只能尴尬地笑着。说了声谢谢,她便回家去了。

    起床洗漱后接到罗凯的电话:「你很不够兄弟,知道吗?昨天留下的烂摊子自己跑了,现在我在警察局,他们不让我保释,估计需要你过来作证,最好还有你那个小女朋友。」听着罗凯的抱怨,我把这茬给忘记了。给陈婧婧打去电话,说了情况,又给律师打了电话,就赶往警局。在警局碰到了严雪,她面带惊讶地看着我说道:「你来找我的?」我把情况和她说了。特别对我英勇行为,她对我大加赞赏。很快在律师的协调下,双方达成协议。婧婧是和母亲一同过来的,婧婧的母亲为了表示感谢,晚上想请我吃饭,被我拒绝了。后来在不断的拉扯中,我答应婧婧的单独邀请。看着婧婧他们离去的背影,严雪笑道:「最难消受美人恩。」我白了严雪一眼:「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那我们晚上的夜跑就取消吧!」在严雪不高兴的眼神中,我逃离了警局。

    回酒店处理了一下不太需要自己的工作,收到在城东一家西餐厅吃饭的邀请短信,早早地就下班回家。今天的奶奶心情格外好,缘由一定是我那个大嘴巴姐姐,将我们晚上的约会大书特书。听的老太太特别开心,还给我转了一大笔资金让我请客吃饭。我真是服了;有人吃顿西餐需要上百万吗?无奈地看着卡里进账的消息。人和人真的不能比,现在的我看钱已经不是钱了:「加油老弟。」姐姐送我出门说道。我没好气地看着她说道:「你别老盯着我不放行不行,你还是为自己操心一下,赶紧嫁人吧,别熬成大龄剩女了。」话音刚落,粉拳就狠狠砸落,我立刻抱头鼠窜

    西餐厅里柔和浪漫的灯光,我们挑选了一个靠窗的位子。她一身白裙让我想起了那一夜的小吃街,心头涌起复杂的心情。牛排很快就上桌,我们都默默地吃着,并没有人开口打破僵局,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桌上的牛排吃完被撤走。

    她忽然说想去走走,去那个江滨公园的冷饮摊。我本来是想拒绝的,她似乎看出来了,见我犹豫,她似乎心情更糟糕。无奈我还是答应了陪她去走走。

    江滨公园:“你是不是很不喜欢我?”她突然开口问道,“没,没有啊。”我急忙回答道。她看着我的眼里说:“我感觉得出来你挺抗拒和我在一起。是不是我很让人讨厌?”说着说着,泪珠就从她眼角滑落。我心里一紧,我可没有欺负你,你怎么就哭了呢?不待我安慰,她又开口:“他离开我了,我看到他们在一起,他为什么不坚持,他为什么放弃,说好的要一起面对困难的。”见她越哭越伤心,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此时的我动容了,我怎么能让她这么伤心呢?从前我是多么爱她,原来分手后她那么难过。

    我急忙安慰道:“有想过和她复合吗?”她哭得更伤心,哽咽着说道:“已经有女朋友了。而且我妈是不会同意的。”呜呜呜,突然放声大哭起来!这一哭我的心都碎了。我造的是孽,我该怎么办?心里很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