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我骑着自行车,心中哼着轻快的小调,踏上了归途。途中偶遇几位高中旧友,我们驻足交谈,约定午后篮球场上见。告别后,我踏上了回家的路。
家中,父母正围坐在客厅,低声讨论着什么。我踏入家门的那一刻,隐约捕捉到了谈话的尾声,似乎与父亲原本有望晋升的技术主任职位有关,却被人通过关系取而代之。母亲为这事心怀不平,抱怨不公。父母工作所在的工厂,曾是国企的骄傲,改制后却成了私企的缩影,关系网和权力游戏在这里上演得淋漓尽致。虽然这样的事在他人身上屡见不鲜,但当它降临到自己头上,那份不公与无奈,让人难以平静。
父母见我归来,便转移了话题,关切地询问起我“小峰今天面试怎样?工作满意吗?待遇如何?”我简明扼要地叙述了面试的经过,“今天的面试的这份工作我还是比较喜欢的。和我所学的专业还算对的上。”我一边讲述着心中暗自期待能有所收获。午餐过后,我稍作休息,便按照约定,前往篮球场与同学们相聚。在那里,我意外地得知了一个震撼的消息:我的高中同学明东,其父母在发改委工作,他偶然听到家中谈话,提及市区即将兴建地下仓库,我们居住的区域可能面临拆迁,连同工厂也将迁移。
带着这个消息,我匆匆返回家中,将所闻告知父母。母亲在餐桌上提出了一个严峻的问题:“如果真的要拆迁,我们是选择拿拆迁款在工厂附近购房,还是接受政府的安置房?”父亲沉吟片刻,缓缓说道:“我们现住的老房子外墙渗水,拆迁换新房无疑是好事。若用补偿款在工厂附近购房,房价相对较低,我们可以换得更大的居住空间。但远离市区,交通不便,孩子的教育也难以保障。”父亲继续说道:“如果选择政府的安置房,虽然可以就地安置,但需要补交不少房款,且回迁安置的时间可能很长,就像老李家三年前拆迁,至今仍未拿到新房。”母亲听后,摇了摇头,坚决地说:“这可不行。小峰现在工作了,很快就要成家,等房子结婚怎么行。”父亲思索后又说:“或者我们直接拿补偿款在市区买房,现在按揭购房很普遍,但这样一来,上班远了,生活压力会增大。我们还得为小峰攒钱娶媳妇呢。”听着父母为家庭的未来操劳,我的心也不禁沉重起来。
就在这时,诺基亚手机的铃声打断了我的思绪,是婧婧的电话。我走到阳台接听,她告诉我她妈妈想见我,约我周六去吃饭。听到这个消息,我心中既紧张又期待,毕竟这是第一次见家长,而且还是那位传说中的女独裁者。婧婧在电话那头笑着调侃:“怎么了?你总要面对她的吧!”我无奈地叹了口气,简单描述了面试的情况后,便挂断电话,心事重重地回到了餐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