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秋季运动会火热报名中。但是人们期待的并不是运动会本身,而是它所带来的空闲时间,以及玩。
玩,我们都爱玩。当然我们也希望我们在赛场上驰骋,拿一个奖状,然后回家给爸妈炫耀自己的成果。
告诉他们,自己是有实力的。
人们更期待的是运动会后的国庆,毕竟七天小长假。
可林言不同,他一点也不期待运动会,一点也不期待国庆。运动会虽然可以玩,但是就不好看见苏星雨了,学校不小。国庆虽然可以放七天假,可是姐姐还要工作,不能陪自己过国庆,而且想见到她又要七天后。
体育委员那里,人潮拥挤。同学们争先恐后的报名项目,因为每个人都要参加,后到的就只能选那些长跑了。
林言也挤在那里,没有他最想报名的项目——引体向上。不然他一定能夺冠。
所以,他报名了一个三级跳远。三级跳怎么跳?不知道。
因为,报名是在运动会前一个星期展开的,所以在中间还有一个周末小假期。
他回去查了三级跳远怎么跳。
第一步,助跑。
第二步,单足跳:起跳腿起跳,落地后再起跳完成跨步跳。
第三步,跨步跳:单足跳落地后,后腿向前上方摆动,摆臂配合,空中动作自然。
最后,跳跃。
……
离运动会越来越近,晚自习下课时间,同学们又围在体育委员那。因为有些人还没报,今天是最后一天。但更多的人是在偷看别人报的什么。
有的人,是为了打探兄弟的虚实;有的人,是为了看看自己有没有填错;有的人,在不经意间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名字,没有刻意,但心心念念都是他。
“林言!”
有一个女声传来,声音温柔动人。林言坐在桌前,心弦一震。
他抬起头,看向她,回答:“啊?”
“你会不会三级跳?”不知道是她主动和林言讲话的原因,还是因为运动会带来的热情。她似乎很激动。
“会!”他笑着。
他笑了,然后她笑了。她笑了,然后他笑了。他们笑着面对面。
好开心!
这时,一个同寝室的舍友小丁走过来,坐在他的前面,那个位置的主人现在不在。
他放出狠话:“言哥,来和我扳手腕!”
林言笑得很开心,他的目光里拥有所向披靡的锋利,和绝对的胜利。
“来!”
比赛开始!
两人的右手紧紧握在一起,手肘稳稳地抵在桌面上。起初,双方都在试探对方的力量,手臂微微颤抖,却都没有轻易发力。
可林言不想和他耗下去,因为周围同学们的声音越来越热烈,就好像是为他欢呼雀跃。他知道,他们是在讨论运动会。
他率先发起了进攻,猛地用力,一举将挑战者的手臂压下去。
舍友咬紧牙关,额头青筋暴起,顽强地抵抗着这股强大的力量,脸色涨得通红。
可他知道,林言的青筋更大,力量更强。却不知道,他这么强。
林言笑了。
一股无法言语的霸道之力剧烈向小丁压去,仿佛天空塌陷。
顷刻天崩地裂。小丁猛的被掀倒在地,凳子碰到地上,噼里啪啦响。引来一群人的回头看。
林言笑了。衣服在风中自然飘动。
他听见,苏星雨的声音,她笑着说:“你看,林言的手上的青筋……”
林言再次抬起头,向声音看去,两人相视一笑。
林言知道,这样的力量并不属于自己一人。
这样的力量叫做——爱!
或许用一个学术词更为合适——肾上腺素!
……
他原以为是孤独造就了热闹,他原以为是白天造就了黑夜,他原以为是命运造就了彼此。
可他错了。
原来,是热闹,人才会孤独。原来,因为黑夜,所以人们更加向往白天。原来,是我们彼此产生的联系,才写下了我们的命运。
运动会就像一位久未谋面的老友,终于在众人的期盼中翩然而至。
第一天,就要比三级跳远。
各位运动员到场。排成一条长长的毛毛虫。
很快,就轮到了林言,他的注意力如磁石般被自己的心跳吸引,又似被道路牢牢锁住。
比赛开始,他深吸一口气,如出征的战士般稳步走上跑道。他的眼神如燃烧的火焰,坚定地望着前方的沙坑,仿佛那是他必须征服的高峰。
第一步,他迈得如泰山般坚定而有力,脚掌重重地踏在地面上,溅起的尘土如飞扬的柳絮;第二步,他的步伐加大,身体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恰似划过天际的流星;第三步,他用尽全身的力量猛地跃起,像一只展翅翱翔的雄鹰,以雷霆万钧之势向着沙坑飞去。
在空中的那一瞬间,时间仿佛凝固了,所有人的目光都如聚光灯般聚焦在他身上。他的身体舒展,然后稳稳地落入沙坑。
周围的观众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声,裁判们迅速测量着他的成绩。
可实际上只有一个人的掌声和几个欢呼,那个声音和欢呼,就构成了他世界里的所有声音。
那时他只关心这条赛道,而没有看见,那个跳远沙坑的尽头的花坛边上,坐着一位倩倩少女,看着他的一切。
他看向她笑着的面容,也笑了。
林言拿了三等奖。没想到,学校还做了奖牌。
……
夜晚的天空之城弹奏钢琴曲,星星随着心情旋转。
运动会的夜晚,当然是一起看电影喽。可是那电影叫什么名字,他已经忘记了。
他只记得那天晚上,他为了更好看电影,就搬凳子把自己的位置移动到好朋友那里。
没想到,苏星雨也搬凳子坐在她好朋友身边。而她的好朋友的位置就在他的旁边!
这样看的话,苏星雨是不是算是搬凳子坐到他身边?
她问:“林言,薯片吃吗?”
林言说:“不吃,谢谢。”
他看的入迷,等他再反应过来时,苏星雨不知道去了哪里。
其实他一直都用余光注视着她,可是人多眼杂,他不能过多表现出异样。
而没有要薯片,只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因为他笨。
他追悔莫及。
他知道这是一种暗示,一种可以接近他的理由。可是他拒绝了。
他总是后知后觉。他还好后知后觉,而非毫无知觉。
我本以为我的世界里只有姐姐,我错了。
我的世界还有你。
我本以为我只存在于姐姐的心里,我又错了。
我还存在于你的眼睛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