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轻轻吹。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东一句西一句,很快携手走到了大门口。
苏悦母亲与林惜早早在那等了,可算是等到他俩了。兴许此时学校除了保安大叔,也就只剩他俩了。
“姐姐!姐姐!”
林言看到林惜,眼睛大亮,马上放开苏悦的手,笑着朝林惜蹦去。
本想着给姐姐一个大大的拥抱,未曾想她不讲武德。一把摁住林言冲锋而来的大头,抡起软软小手就起向他头顶一砸。
林言一脸懵。
众所周知,懵逼不伤脑。
“叫我好等!你小子!等你等的我花都谢了!”林惜揪着他的耳朵,笑骂道。
ot姐姐大人饶命啊!臣知错了,知错了,还不行吗!ot林言跪地恳求,一副奸臣模样。
苏悦觉得好好笑,这个林言,鸡贼得很。
她与她的母亲静悄悄退出战场,向远处迈步而去。
“那你原谅他了吗?”母亲突然问了一句让人摸不着后脑勺的话。
“原谅什么?”苏悦不解。
她母亲朝她左手一指,笑道:ot你说呢?ot
苏悦顺着母亲的指引看去,左手手腕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个用花制做的花手链。
将鼻子微微靠近,一般甜甜花香缓缓盛开,仿佛让人置身彩色花海,忘却一切痛苦与烦恼。
只需轻轻思考就能得出答案:
这个花手链是林言在她发呆时将其戴上的,而苏悦因从白日梦中醒来而惚恍,并未发现。直至她细心敏锐的母亲发现了它的存在。
想通前因后果的苏悦心中感动,她当然明白他这么做是为什么。
他只是想让她能够走出心理阴影,拥抱光明,天天开心。
就是这样,也只是这样。
他觉得,蝴蝶如果在花海中遨游,一定会变得开心起来的吧!
蝴蝶身上沾了的花粉,随着它张开翅膀跳动而随舞落下,洒下点点莹光。
有人问,那到底是花粉,是钻石,还是水晶?其实都不是。
那是一个久久仰月人的悲哀,那是悲衰之人的泪。
心脏好像烧起来了,好像又活过来了,跳动的音符比之前更美妙。滚烫的血液流遍全身,整个人因沐浴阳光而温柔,勇气与力量缓缓舞动绚烂旋律。
母亲抚摸她的头,没有再说什么。
忽然不远处传来一个声音,声音很大,大到喊话的人喉咙痛:
ot苏悦!再见!ot
声音被风吹奏的很长。声音很大,大到在她的心里产生回声。
苏悦……再见。
再见……我们还剩多少时间。
林言,谢谢你。
她迅速用袖子擦了擦眼泪,回过头,挥手道别:
“林言!再见!”
ot林言,我原谅你了。ot这句话是用红着的眼睛说来的……
……
颠簸的公交车上,林言正吃着一串香甜的冰糖葫芦,是姐姐特意买给他的。
而林惜仍旧只是呆呆的望着车窗外的远方,也不知道是在看什么。
很快,他们便到家了。
第一个出门来迎接他们凯旋归来的是阿保。它吐着舌头,蹦蹦跳跳围着他俩转圈,尾巴摇晃不停。
林言知道阿保独爱冰糖葫芦,所以为它保留了一个。
如今阿保已经比之前刚遇见时大了许多,长相越发犀利,那双眼睛充满野性。长相更加接近狼。
林言将那个冰糖葫芦轻轻往斜前方一抛,阿保立刻做出捕食动作,扑了上去。
用嘴擒拿住糖葫芦,左右猛甩头,试图将猎物撕成碎片,再心满意足的享用它。
只是不知道,那毁了它一世英名的拖鞋,它是否还记得。
林言、林惜摸摸狗头,就进了家门,阿保这个保镖自然是断后的,跟随姐弟的节奏。
餐桌上,佳肴琳琅满目,色香味俱全。王栀花怀着笑容,端来两碗香喷喷的大米饭,给姐弟俩,再给自己盛。
“妈,我们可以自己盛的。ot林惜接过碗,请母亲坐下,笑道。
ot是啊,妈妈。你辛苦一天了,要好好休息。我们给您盛才是。ot
“那你还坐着呢!”林惜打趣道。
ot呦呦呦!小家伙们都长大喽!ot王栀花的笑容如沐春风,带着欣慰。
ot妈。爸他还要多久才能出院啊?ot
ot就是就是,我们都想他呢。没日没夜地想。ot
林言夹起一块红烧肉往嘴里塞,小脸蛋两边被塞的鼓鼓,好像有谁要跟他抢似的。
“快的话……大概也还要一年之后才能出院。”
……
夜,来得静默。
一切都沉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中,好在今夜月光明,繁星点缀,点燃了夜的魅力。它们是天然的夜的霓虹灯。
林言平躺在床,紧紧锁住双眼,坚持绝对不睁开。谁敢保证,在大半夜睁开眼,会不会迎面撞上什么……
睁眼?睁眼是不可能睁眼的。
想到那些东西,他全身鸡皮疙瘩落一地。狠狠的将被子裹住身子与脑袋,当然最重要的是臭脚丫子。
什么不怕,简直是自己挖坑自己跳。早知道就不回答那么快了。坏事了吧。
林言心中呐喊又彷徨。到底睁还是不睁?
可是,他们之间有约定的。与人相约,最重要的是要讲诚信。林言是个好孩子,他不希望自己失约。
堂堂三尺男儿,保家卫国,顶天立地,怎会惧那些邪祟。妖怪!拿命来!
可话又说回来,堂堂三尺男儿关我这个小屁孩什么事。欸……我有几尺嘞?
思考了七七四十九种可能的情况,做了九九八十一次思想工作,终于下定决心!
——睁就睁!
他将头从被子里迅速钻出,猛地推下被子,伸手拿起床头柜上的小木棍,然后突然睁眼。
带着清澈且愚蠢的恨意与狠意,向自之所视怒目而瞪。
妖怪!哪里跑!我齐天大圣火眼金睛,必定看穿你!我的金箍棒不会留情!
一秒……两秒……三秒……
林言,摆的孙悟空的POSE(姿势)定在原地。
瞪了一分钟,从天花板瞪到地板,从前面瞪到后面,瞪了一周,一切如开灯前,未曾有任何改变,啥事都没有。
所以,林言就呆呆的以那个姿势站了一分钟,期间还不时的鸡贼的探探脑袋。
还好,这个房间只有自己,没有别人看见这尴尬的一幕。他松了一口气。
“林言……”
突然,一个声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