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世活了四十多年了，陈言只有在见到大桥老师的动作戏的时候有过类似心猿意马的冲动。
这女孩当真可爱至极。
他翻了翻床头柜的抽屉，在里头找到了两盒德芙。
日期还很新鲜，应该是李沉纱留在这的。
“巧克力，吃吗？”
“嗯。”李小雨张嘴，像是巢中小雀接受陈言的投食。
“好好吃。”
“你喜欢就好。”陈言心怀愧疚，见到少女由衷的笑容，微微松了口气，
“我泡了碗姜茶，可能不太好喝，不过能暖身子。”
淋了雨，是很容易着凉的，尤其是对于体弱多病的尖子生们来说，更要注意防范。
李小雨手捧热茶，皱着眉头，将茶汤一点点咽下。
陈言坐在她的身边，将她裸露在外的小脚丫包严实，说道：
“关于你之前提到的事情，我仔细考虑了，贵公司无论资质还是发展潜力都很大，绝对是非常适合的合作伙伴。”
“嗯嗯……”李小雨点着小脑袋，笑意盈盈：“所以陈言你决定了吗？”
“我会让王建国联系贵公司的洽谈人员，商讨合作事宜。”陈言削起了苹果。
李小雨亮晶晶的眸子一霎不霎紧盯陈言：
“公司是我妈持股的，可以直接找她谈的，我把她的电话告诉王建国叔叔。”
“那就有劳了。”陈言见她这么有诚意，心中的那一丝丝的疑惑也逐渐消散。
从体量上来说，李家的卓远营销不比建国集团差。
再加上李家本身底蕴出众，两方合作，实际上是建国集团高攀了。
陈言猜测过李小雨的想法，或许是想要在母亲面前证明自己，又或许是她想要结交陈家。
但总归对他没有坏处。
“陈言，我的手机。”李小雨挣扎了一下，却无法从被子里逃脱，伸出白嫩嫩的手臂，指了指门外。
“好，我去拿来。”
陈言推门而出，在洗衣机的衣服堆里翻了翻。
纯白色的裤子，上头点缀着粉红HelloKitty的图案……
“要找的可不是这个。”陈言晃了晃脑袋，提醒自己不要走神。
牛仔裤的口袋里放着一个小皮夹，一包纸巾，还有一部手机。
陈言取过皮甲，轻轻捏了下。
里头除了钱和身份证，似乎还有一张类似照片的柔软物。
陈言忍着打开皮夹一看的冲动，将它放回茶几上，带着手机转身。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起来。
来电铃158开头，属地南市，清楚署名“李九九”三个字。
“李九九，会是谁呢？”陈言快步回到屋里。
李小雨换了个姿势，侧躺在床上，抱着陈言松软的枕头，将脸颊整个没入其中。
“……李小雨。”陈言小声唤起她的名字。
“叫我小雨就好了。”
“行，那就小雨。”
一个称呼，陈言没有多做纠结，将手机递上：
“小雨，你的电话，是你的妹妹么？”
李小雨笑而不语，接起电话：
“喂，九九，嗯，我现在不在学校，刚才淋了点雨，在朋友家里……你要过来，可是我想和他单独在一起……？”
李小雨抬眼看了陈言一眼，似乎有些不甘。
她捂着出声口，看向陈言。
陈言诧异地回望：
“她要来看你？”
“是。”
“不能拒绝？”
“那我拒绝她。”她按下了挂断键。
“……”
陈言总觉得，这姑娘和自己有些方面挺像的。
譬如说，这挂电话的速度。
“陈言，我有点困了。”
“嗯，那你睡吧。”
“你会守着我的，对么？”
陈言皱了皱眉；
“这样不太好。”
“如果是李沉纱的话，你会守在她的身边么？”
陈言没有回答，顾左右而言他：
“你和她不一样。”
“哪儿不一样？”李小雨一副穷追猛打的样子，说是犯困了，目光异常坚决：
“是因为她能拥有你家的钥匙，而其他人不行？”
“因为我和她从小到大都认识，对我而言，她更像是家人。”陈言笑道。
没有李沉纱在身边，他总觉得少了什么。
就好像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从小时候的天真无邪，到现在的亭亭玉立，早已超脱了友人的范畴。
“哦，这样啊……”李小雨闭上眼睛，小脸缩回了被子里，瓮声瓮气：“可是我怕雷，一个人睡不着，而且头有些难受呢。”
“陈言，你也不想我在你家彻夜未眠，对不对？”
“？”
这是话里有话？
陈言伸手，探了探女孩的额头。
微微有些发烫，似乎真的发烧了……
屋外电闪雷鸣，狂风大作。
被子里的小姑娘正轻颤着，因为黑夜和雷鸣而感到恐惧。
陈言无奈，只得将棉被从柜子里取出，在床边打起了地铺：
“好好休息，我就在你旁边，有什么事记得喊我。”
“嗯。”李小雨的嗓音里多了几分喜悦。
“如果明天烧还没退的话，我就送你去医院。”
“谢谢你，陈言。”
简短的对话结束，陈言将手机放进了柜子里，闭上双目，渐渐陷入沉眠之中。
……
夜，悄然逝去。
当第一缕晨光穿过纱窗，在棉被上投下一块块暖烘烘的菱形时候，陈言苏醒了。
这一夜，他睡得很香。
周深环绕着的清新栀子味道让他感觉到心旷神怡。
一整日的疲惫被驱散一空，翻滚在一片柔软的棉花糖海洋中一般，整个人轻飘飘的失去了方位。
他下意识地搂紧身边的抱枕，感受着那甜丝丝的气息。
“真舒服啊……”
香香软软的大棉花糖，让人垂涎欲滴，恨不得立刻啃上一口。
仿佛回到了童年，置身于那河边小镇的夏夜香风之中，与小女孩一同徜徉月下田埂间的景色。
好令人怀念。
小口地品尝了一下。
嗯，如想象一般香甜松软，唇齿留香。
只是……
陈言紧闭的双目还没有睁开，半梦半醒之中却产生了一丝古怪的紧迫感。
我的怀里为什么会出现这么大团的棉花糖呢？
缓缓睁眼，一声娇吟，驱散了所有困意。
“嗯……”
美得吓人的脸蛋近在咫尺
小猫咪一般的呓语不断从她淡粉色的樱唇之中吞吐而出。
而自己刚刚下嘴的地方……
那半露的香肩上残留着浅浅的红印子。
与其说是牙印，倒更像是青涩的吻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