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言本来不打算做得太绝。
听到这几人打起了李沉纱的主意,心中那一点点怜悯也消失无踪。
一顿拳脚之后,四人倒在地上惨叫不止,那领头的黄毛已经两眼泛白,口吐白沫,眼看就要翘辫子了。
陈言蹲下,拍了拍他的脸,揪着领子将他拽了起来。
“大,大爷饶命……”
陈言不答,左手举起路边板砖,照着他的门牙砸了下去!
“嗷!”
野兽一般的哭嚎在职校的门口盘旋回荡,许久不散。
“老大,老大,快,快叫救护车啊!”
“不对,报警,报警把那变态抓起来,哎哟~”
其中一人掏出手机,在屏幕上输入110,还未接通,一双洁白纤手将手机夺了过来。
“你,你是谁?”
“我吗?是可以弄死你的人。”
那声音又轻又柔,却说着最为冰冷的语言。
绝美少女在台阶上坐下,扒拉着手里塑料盒的鸡腿饭,像是手捧稀世珍宝,淡淡望着几人。
那女孩看上去柔软,却莫名带给人一种沉重的压力。
“别,大姐饶命!”
几人如惊弓之鸟,刚被人往死里揍了一顿,此刻见到谁都感到本能的害怕。
那女孩的脸上有了清浅的笑意,指着带头的黄毛轻轻说道:
“我知道你的身份,你的父母在三环西面开了一家蛋糕厂,我可以保证,只要你报警,你的家业和你的父母立刻会被送你进监狱。”
“……”黄毛猛地颤了一下,身上的疼痛仿佛消失了,一骨碌起身,哀求不止:
“姑奶奶,饶命啊!”
堂堂七尺男儿,愣是被欺负哭了。
先是无缘无故被人打了一顿,现在又被女孩子要挟,这是要赶尽杀绝啊……
“我说了,你们,还有赵婷去向他道歉,这事情就算了。”
“还有你们几个。”少女看向了其余三人:“我有一千种方法可以送你们蹲号子,不过我知道他心软,所以放你们一马。”
说着,她又咽了口烤鸡腿。
鲜香的汁水让她不由自主地眯起双眼。
“真好吃。”
这女的绝对是个神经病。
而且还是个本事很大的神经病。
黄毛听说过,许多有钱人家的孩子因为家中压力过大,都会出现精神失常的情况。
眼前这位抱着一盒饭当宝的绝对属于顶级神经病的范畴。
他不敢顶嘴,唯唯诺诺应下,带着其余三人一瘸一拐地离开了现场。
……
……
翌日,陈言起了个大早,在盥洗池洗漱完毕,又在阳台操练了一套太极拳,摇摇晃晃走下楼梯。
在食堂买好了早餐,他早早等在女生宿舍的楼下。
看了看手机,刚好六点半,距离集合还有半小时的时间。
坐在屋檐下,掏出手机,翻看着校园网。
等了一会,没等到李沉纱,右手边的校门处却慌慌张张跑来四人。
“哟呵~”陈言狞笑一声。
已经很久没见到这么头铁的小娃娃了。
陈言想到过他们可能会报复,早已做好了准备。
他站起身,掸了掸裤子上的灰尘,握紧拳头迎面走了上去。
还没等走到面前,只听一声响亮高昂的哭喊:
“大哥饶命!”
“?”陈言的脑门泛起了问号。
“你们来干什么的?”
“来,来道歉的啊……”那黄毛门牙掉了一半,出了一身热汗。
心道你们一男一女唱双簧,还在这装腔作势给谁看呢?
陈言心下狐疑,却想不明白事情经过。
刚好这时候时钟带近七点,女生们陆陆续续从楼上下来便见到了眼前一幕。
“黄冠宇?”
“赵婷,你快帮我说句话!”黄冠宇见到了赵婷,如同见到了救星,一瘸一拐冲上去,拉着她不肯撒手。
“混蛋,快放手!”赵婷两眼飘忽不定,生怕被人瞧出自己与这二流子认识。
可她越是这样,黄冠宇就越是窝火。
如果不是你惹上了这个男暴力狂和那个女神经,自己犯得着挨顿打么?
他越想越不甘心,越想越委屈。
“赵婷,当初我们谈朋友,是你嫌我本事不够考不上大学,所以才分手的,我觉得亏欠你,为你垫付了学费,你身上这衣服花了两千,也是我帮你买的,还有你那爱马仕的包,你回家的机票……”
“对啊婷姐,你惹了事就想撇清关系,咱哥几个可不认这个。”
大庭广众之下,四人拉着赵婷撒起了泼。
“咦,原来婷姐的钱都是那黄毛给的啊……”
“我听着,怎么像是个渣女呢?”
“快别说了,婷姐哭了!”
围观者越来越多,赵婷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终于在李沉纱出现的一刻泪奔而走。
“你们,你们这帮杂碎!给我等着!”
黄冠宇几人看了眼陈言。
“你们的道歉我接受了,另外昨天我确实下手重了点,要医药费的话,可以来找我。”
“不用,不用。”几人如蒙大赦,慌不择路跑出了学校后门。
陈言大感莫名其妙,无奈摊手,望向李沉纱:
“我说跟我没关系,你信不?”
“不信。”李沉纱甜甜一笑,走上来,抱起了陈言的胳膊。
这丫头如今的个子比陈言矮了整整一个头,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跟陈言勾肩搭背了。
“纱纱,你男朋友好厉害啊~”
“活该,让那姓赵的嚣张。”
七嘴八舌之中,李沉纱昂首挺胸,骄傲地回了一句;
“都说他不是我男朋友啦~”
“噫~”
一阵唏嘘。
……
……
“龟龟,李沉纱的绯闻男友出现了!”
“哦。”陈言靠在木椅子上,不咸不淡应了句。
邓鹏嘿嘿一笑,将陈言的照片放在了他的面前:
“陈兄还要装蒜?”
张航推了推眼镜:
“陈言是个低调的人,不过今天这事情闹得还挺大,辅导员都问过我情况了。”
“辅导员怎么不来问我?”陈言诧异道。
“她怕你打她。”
“……”
陈言对天发誓,自己绝不是随便打人的暴力狂。
如果不是那几个杂毛对李沉纱产生了不该有的想法,他只是打算礼貌的进行洽谈而已。
事情总归是发生了,说再多也于事无补。
陈言只能硬着头皮尬笑两声,蒙混过关。
不过几人显然没有放过他的意思。
“陈兄,唠唠你和李校花的关系呗,没事,咱们不会笑话你的。”
“不唠。”陈言淡淡应了句,目光回到了手机屏幕上。
“我出去一下。”
“诶,陈兄留步!这么晚了,要去哪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