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不打不相识,也适用于学霸们。
南大北园操场上,此刻正密密麻麻站着身穿迷彩服的学子们。
凌深捂着酸疼的右臂,向面无表情的陈言抱怨道:
“陈兄,你这也太狠了,我的手都要被你掰折了。”
“我只用了两成力道。”陈言淡淡道。
凌深竖起中指,给了陈言一个完美的国际手势。
“立正!有事打报告,你耳聋了吗!”
凌深被唬得一个激灵,赶忙站直不动。
忙碌的军训开始了。
……
中午,陈言和邓鹏等人从万军丛中杀出,当先闯入食堂。
“陈兄当真是文武双全。”邓鹏喘着粗气,双腿打着摆子,仿佛全身骨头都不属于自己了。
一上午站军姿,已经把三人累得够呛。
而陈言却没事人一样,该走走该跑跑,着实震惊了象牙塔的小宅男们。
“我习惯了。”陈言笑着把餐卡拿了出来。
“麻烦给我打三份鸡腿饭。”
“三份?”邓鹏眉目一挑,敏锐察觉到了什么。
“嗯,我给人带的,你们先吃着,我先走一步。”
“不对劲,肯定有猫腻。”望着陈言离开的背影,凌深眉头紧锁:“要不要跟上去?”
“不跟了,累死个爹。”邓鹏打了个哈哈。
八卦之心,终究熬不过虚弱的身体。
三人瘫坐在食堂,有气无力地大口吞咽着香喷喷的米饭。
而另一头,陈言手提三袋热饭,风尘仆仆赶到女生宿舍楼下。
宿管是一位年近半百的阿姨。
见到陈言,她慈爱一笑:
“小伙子,来看女朋友?”
“算是吧,阿姨,能让我上去么?”
“这好像不太行啊……”阿姨仍然在笑:“你就这么上去了,容易看到不该看的东西。”
那不然,我自宫么?
陈言有些头疼,想着要不要打电话喊李沉纱下来的时候,身后传来一道柔柔软软的女声。
“陈言!”
陈言回头,见到了梳着麻花辫的,穿着朴素的女生。
“朱玉,好久不见了。”他报以微笑,向曾经儿时的朋友打招呼。
朱玉走来,轻轻拍了下陈言的背:
“你长得好高哦~不可以这么没礼貌哦,要喊学姐才对。”
陈言揉着眉头:
“不对吧,之前我就想问了,你比我高一年级,我跳级了,你怎么还是比我大一届?”
“你能跳级,学姐我当然也能跳级咯。”朱玉笑着,挽起陈言往宿舍里走去。
“刘阿姨,我带他进去了哦~”
“登记,要先登记!你们这些孩子,真是不像话!”刘阿姨一拍桌子,焦急中险些从门岗翻出来。
陈言在表格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和学号,在朱玉的带领下走上楼梯。
穿着青春靓丽的网球裙,麻花辫也变成了一条,歪在肩上,曾经双麻花辫的土妹子变成了单马尾的知性少女。
只是陈言没弄明白,这姑娘见到自己就一脸姨母笑,这是在笑什么呢?
“嘻嘻,小陈言,我好想你啊,你知不知道,纱纱经常跟我提起你,说你现在又高又帅,我还不信呢~”
李沉纱居然这么说过?
我怎么不信呢。
“还行吧。”陈言一边腹诽一边自谦,笑着问道:“吃了吗?”
“吃了呀。”朱玉伸了个懒腰,毫不掩饰玲珑有致的身体曲线:“你们在军训,我们不得赶紧吃完啊,谁抢得过你们啊。”
“也是。”陈言可是见识过大一新生们饿虎扑羊般的冲刺速度,心有余悸点了点头。
李沉纱的宿舍在七楼。
楼内没有电梯,陈言和朱玉并肩走着,引来了不少好奇目光。
“朱玉,那是你找的男朋友么?好帅哦~”
“不是哦。”
“那能借我玩玩不?”
“不行!”朱玉像是护食的母鸡,挡在陈言面前。
“他脸红了,好可爱~有女朋友么?”
人类是群居动物,在自己的地盘上会显得格外具有攻击力。
这些女生在宿舍外或许都是文静内敛的女学霸,可在宿舍里头个个都是如狼似虎,让人害怕。
陈言红了脸,尴尬道:
“还没有。”
“太好了!”
“好什么好,别理她们!”朱玉推着陈言,一边往楼道上走一边叮嘱道:
“不许再跟她们说话了,刚刚那个女孩,两年男朋友换了三个,会把你带坏的。”
“嗯,我明白了,谢谢朱玉学姐。”陈言苦笑着应声。
“这才乖嘛~”朱玉踮起脚尖,轻抚着陈言的头。
两辈子四十多岁没谈过恋爱的究极老处男,见到青春靓丽的女生难免失了方寸。
不过陈言很清楚自己该做什么,口嗨两句,不会当真。
走到七楼,朱玉示意陈言在楼道口等着,自己进去报个信,以免有些女孩穿得不太体面被陈言看到。
等待了几分钟,朱玉从楼道口跑来,拉上陈言:
“陈言快来,纱纱出了点事。”
“习惯了。”
一天不惹事,那就不叫李沉纱了。
陈言走入宿舍,四五人正围在李沉纱的身边,朝她嘘寒问暖。
“这些人太不像话了,把纱纱打成这样!”
“纱纱,这事和辅导员说了没有?”
“不能说,他们被我打得更惨,而且那臭女人没有暴露身份,要是说出去我得白白挨罚。”李沉纱捂着红肿的拳头,恶狠狠咬牙:
“下次别让我再看到她,否则非把她两条胳膊卸了不可。”
“你说的是谁?”
陈言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吓得李沉纱一个激灵,额头撞到头顶的铁栏杆,发出一声响亮的哀嚎。
“呜哇!疼疼疼!”
“傻丫头。”陈言无奈苦笑,将手里的热饭放在桌上。
“诶,你是?”
“我见过你,你是陈言!”
“对了,咱们南市的文科状元,还是纱纱的绯闻男友。”
陈言对周遭的议论视若无睹,走到李沉纱身边,围在一旁的女生们自动分开。
此刻的李沉纱洗了澡,换上了短袖T恤和热裤,穿得十分清凉。
白嫩的肌肤大片显露在外,上头的红肿和淤青映入眼帘。
陈言心疼的厉害,嘴上不说,心中自然有怨气:
“我好像提醒过你,凡事三思而行吧?”
“可,可是,明明是她不好嘛,在宿舍里耀武扬威的,还找外校的人来欺负我们……”
“我不关心她是对是错,我关心的实力!无论怎么样,你都不该贸然和人动手,要是被打伤了怎么办?”陈言心头火大:
这丫头从11岁叛逆到了19岁,马上就20了,还跟小孩一样没轻没重的。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瓶写满外文的玻璃瓶,取出抽屉里的棉签,开始处理李沉纱的伤口。
“好好坐着,别动。”
“嗯嗯。”李沉纱眯起眼,享受着陈阳轻柔的触碰,眼中隐约跳动着甜蜜音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