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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玩的花

    这突如其来的要求,如同一把锋利的刀,精准无误地刺入了秦辰一直隐藏在内心深处。

    他试图从她的眼神中寻找一丝往日的温情,却只看到了冷漠与疏离。

    饶是是这三年来他经历过太多羞辱和刻意嘲弄,身为包房少爷的他也跪着服务了不少人,可他却不愿在许安柔面前,将所有尊严丢弃。

    “安柔,当年的事,是我对不起你……”

    啪!

    秦辰话音刚落,迎接的便是一道响亮的巴掌。

    “住嘴,你怎么还有脸从嘴里喊出这个名字!”

    “当初你说我只不过是你养的一条狗,是能随意丢弃的玩物,现在跟我玩什么情深委屈?”

    许安柔冷声呵斥,美眸中好似带了淬了毒的刀子一般死死盯着他。

    从秦辰口中第二次听到这样的称呼,几乎让一直冷漠平静的许安柔破防,她狠狠的呼出几口气,这才尽力的压下翻滚的情绪,还有已然发红的眼角。

    秦辰顶了顶有些发麻的腮帮子,垂着头不再说话。

    是啊,当初是自己选择用羞辱的方式让许安柔离开,如今承受她情绪的反扑,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哪怕当时是为了她在自己败落后不受到那些曾经追求者的迫害,为了她能在离开自己后有一点金钱傍身。

    可那又怎样?

    那些切切实实的伤害,不已经形成了吗?

    “怎么?”

    “秦少是觉得我作为你曾经可以随意玩弄践踏的“玩物”,配不上你对那些富婆的服务?”

    平复下来的许安柔再次恢复之前的清冷淡漠,秦辰的失神和僵硬落在此刻对他有诸般误会的她眼中,统统化作他的不愿。

    昔日的侮辱再现脑海,让许安柔眼中冷意更甚。

    “还是是秦少觉得,我这个当初被你“包养”的灰姑娘,给不起你的服务费?”

    “这些,够吗?”

    她打开旁边价值五位数的手提包,从里面拿出来几叠钱,尽数砸在秦辰脸上。

    一如当初,秦辰居高临下的看着跪下求复合的她,将十几万抛向半空,洒落在两人温馨生活了一年的小平层中,只不过如今,两人身份对换,心境各有不同。

    看着地上粉红的一叠叠钱,秦辰膝盖弯曲,终究是跪了下去。

    毕竟得罪了许安柔,他很有可能会失去这份工作。

    这代价, 他承受不起,他母亲,再也不能经得住任何折腾。

    他膝行着将地下的钱尽数捡起,放入零食箱中,声音嘶哑:“多谢许总赏赐,我这就为您服务。”

    将早已经倒好的酒水双手奉上,卑微的态度将他身为服务者的姿态展现的淋漓尽致。

    这一次,许安柔没有拒绝,她全程神情冰冷,享受着秦辰的服务,目光却始终没有在落在他身上。

    也不知是因为不想看见他这张脸,还是不愿看见当初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如今这般卑微。

    服务过程中,两人的情绪如同绷紧的弦,随时可能断裂。

    如果说这场服务对于秦辰来说是对他最后一丝心底柔软的攻击,对许安柔来说,又何尝不是一场折磨?

    她向来纯真简朴,哪怕如今身价过亿依旧没有忘记当初的苦难,更没有忘记当初那段刻骨铭心的爱恋。

    她只是不明白,当初她那么热烈不顾一切,秦辰怎么能那么残忍?

    就因为当初的他有敦实的家族背景,和让人艳羡的金钱地位吗?

    包房当中寂静下来,两人都在以一种近乎自虐的方式来试探彼此心中的最深处。

    “许总,还需要更特别的服务吗?”

    秦辰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容,仰头看着始终避开他目光的许安柔,近乎偏执的询问。

    从前的秦辰哪怕再需要钱,也从来不会主动对任何一个他所服务的人主动提起这样的要求,可许安柔,他提了。

    因为这场让他难以忍受的寂静和折磨,他想尽快结束。

    果然,听到秦辰的这句询问,许安柔终于看向了他,只是这一眼,连冷漠也没了,只有无尽的鄙夷和嫌恶。

    “不用了,我嫌脏。”

    冷冷的留下这一句,许安柔起身,大步往门口走去。

    秦辰苦笑一声,没有听到关门的声音,便一直跪着,没有起身的打算。

    准备开门的许安柔终究还是没有忍住回头看了一眼,此刻的秦辰,身体虽弯,但脊梁依旧挺直,那是他作为男人最后的尊严与倔强。

    许安柔看着这一幕,心中五味杂陈。

    她曾以为,自己可以轻易地将他遗忘,将那些美好的回忆尘封在心底。

    但此刻,看着他略显单薄的身影,她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做到无动于衷,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愤怒、有失望、有不甘,还有那么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惜。

    她之前怀疑过,秦辰和她分手的真正目的。

    毕竟他们刚分手没多久,秦家破产的消息就传了出来,那些秦辰之前的追求者也因为她被抛弃羞辱不再将她视作眼中钉。

    可如今看到秦辰的模样,许安柔却问不出来,她害怕再次从这个男人眼中,露出那戏谑轻蔑的残忍笑容。

    最终,许安柔还是拉开大门,迈着修长的玉腿离开这个让她觉得肮脏的地方。

    而秦辰也在那道独属于许安柔馨香的味道淡去时,双目腥红。

    砰!

    “一个坐过窑子的垃圾,也配伺候许总?”

    还没从思绪中缓过神来的秦辰就被一道粗暴的踹门声强行中止,紧随其后的便是阴阳怪气的讥讽。

    目光沉了沉,秦辰缓缓起身,看向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