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文君,小乖,小巴呆呆看着吴良消失的方向,组团儿失落半个时辰。
此时,莫鄢亦是独自站在门口,目送着吴良离开。
她喃喃自语∶“你没有对我告别,我就当你从未离去。你,一定要平平安安。”
片片雪花飘落,不太凛冽的寒风,撩起莫鄢红色披风,她本就出落的亭亭玉立,此时风雪中,更具仙姿。
“我说吴良兄弟,咱们还是骑马吧,这要是没个脚程,估计咱俩两年也到不了极北。”侯武建议。
“哈哈,看来侯兄已经准备好了。”吴良笑道。
“这个自然。”说着他一声口哨,风雪中两匹良驹疾驰而来。
于是,二人翻身上马,很快消失在漫天风雪之中。
再说说鲜卑腹地高郦城,金元庆高高的坐在锦榻之上,捋着胡须。
“父王,你对此怎么看?”金空彻把一纸信笺递了过来。
金元庆并没有伸手去接,他看了看儿子∶“你长大了,该学着自己做主了。”
金空彻闻言大笑∶“父王说的是。”说完,他信手一挥,那纸信笺化为乌有。
“刘广社!”金空彻大喊。
“属下在。”
“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这?少主确定要这么做?咱们可是”刘广社犹豫道。
“哪那么多废话,让你干什么,就痛痛快快的照办即可,你的职责不是质疑,而是雷厉风行,懂了吗?”金空彻走过来,拍了拍刘广社的肩膀。
“是,少主,属下这就去办。”
半个月之后,墨雨轩接到一纸告急∶“金元庆毁约而行,同福客栈不复存在,所有相关之人,皆被关押!”
卓文君叹了口气∶“唉!这同福客栈在鲜卑数十年,如今在我手中断送了。”
“小姐,要不我走一趟吧。”莫鄢问道。
“不妥,你一人前去,必定凶险万分,我不能让你涉险。”卓文君不答应。
“小姐,我六位兄长,以身赴死,为的就是长治久安,为的就是让老百姓不受战乱之苦。如今鲜卑出尔反尔,必定有所持,我自不会去白白送命,我想好了,要重建同福,这样咱们的信息网,便不会断。”
听了莫鄢的话,卓文君陷入沉思。
“小姐,你就让我去吧。再说了,如今的我已是洗髓境,放眼整个鲜卑一族,月关倘若不出手,我自不会有性命之忧。”莫鄢再次诉求。
卓文君思前想后,终于做了决定∶“好吧,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就挑选一百眉山精英,分开行动去往鲜卑,一切听你号令。”
“谢谢小姐。”莫鄢感动。
卓文君上前一步,拉着莫鄢∶“你应该叫我姐姐,而且有朝一日,这眉山,势必也要尽数交到你的手中。”
“姐姐,我可没想过接掌眉山,况且也没那个能力。”
“你有,你比我们每个人都有这个能力,因为你是莫家枪的唯一传人。”
“我,呵呵,我会持枪立命,让那些鲜卑人看看,出尔反尔之行径,是要付出代价的!”莫鄢眼神中,华彩顿生。
“好妹妹,你的英姿令姐姐折服,且安心去吧,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幸好没人认识你。”卓文君说道。
莫鄢听闻,不禁动容∶“是啊,当年要不是姐姐,我早已魂飞魄散。”
莫鄢的眼睛里,浮现出当年的情景
那次和邱囚的大战中。
“砰”的一声,莫鄢如同流星一般,被弹的飞了起来。
嘴角撩起一道血线,在空中划过。
她苦笑一下,看了一眼并排躺在地上的哥哥们。
“哥哥,我来与你们相见了!”
她缓缓闭上双眼,意识越来越模糊。身子在不断下降,不断下降。
耳边传来一声怒斥∶“既然自称名宿,欺负一个后辈,你还真有脸在这世上活着,还有脸说自己是长安人?”
听到这,她彻底失去意识,闭上了眼睛。
而她下降的身体,正在被一股大力托着,缓缓落到地面。
“你!是谁?”邱囚惊恐万分。
因为他知道,自己的洗髓境,在这人面前形同虚设。
来人是一个女子,倾国倾城的女子。她问道∶“你是长安人?”
“曾经是。”
“凭这点,你可以不用死。”
“哦”邱囚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他刚想转身离去,那个女子又开了口∶“就这么走了?”
“哦,不然,我”
“莫家七枪,虽然不是盖世英雄,倒也算忠义之士,你一举将其全部击杀,就没有什么想留下的?”
“我?你不是说不杀我吗?”
“我是说过你不用死。”
“有何区别?”
“区别就是,你必须生不如死!”
说完,卓文君身形晃动,如闪电般破空而去。
当她重新折回,轻抬玉手,莫鄢的身体随即飘了起来,二人几个起落,已然到了浿水岸边的木舟之上。
而大胖子邱囚,蜷缩着身体,在那不断的抽搐着。
此时的他,全身经脉尽断,已经是个活死了人。
一群白鹭自头顶盘旋,江面波光淋漓。莫鄢再次睁开眼睛的那一刻,疑似此处为仙境,亦将白鹭误看成仙鹤。
想到这些,莫鄢眼泪流了出来,她俯身下拜∶“姐姐对莫鄢的知遇之恩,以及六位兄长的大仇得报,让莫鄢恐今生都无以为报,唯有尽己所能,替姐姐分忧,替我长安黎民百姓分忧,才能让自己心安理得。”
卓文君伸手相搀∶“妹妹请起,与我之言举手之劳而已,不必挂怀,倒是你一定要惜命如金,切莫辜负了这大好年华,姐姐,盼着与你再次重逢。”
两位绝世美女,相拥而泣,挥泪惜别。
风雪中,莫鄢手持长樱绝尘而去,一袭红衣,拂尽这人间不平之事。
身后的卓文君自言自语∶“妹妹,我知道你喜欢他,但是,他注定不属于任何人,唉!这人间情愫啊,我又何尝不是身在其中!”
说回吴良跟侯武。
他们二人历经半年的策马疾驰,终于到达了极北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