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寒地冻的正月里,坐在酒楼中唯有大口地喝酒才是最惬意忘怀的事情,因为在这个家家欢天笑语,和乐融融的时候,这些无家可归的流浪之人,窝在酒楼中喝着酒听着消息灵通之人讲讲江湖乱事才会让他们不觉得太过孤独。
“客官,你要的十里香来了。”掌柜地把酒放在一桌客人面前,把酒放下,点点头却没有要退开的意思。
“周掌柜,喝过所有酒中就属你酿的十里香最够劲,不像那些参水的酒水,喝了直让大爷我想骂人。”
一位身形魁梧,面色黝黑,眼大入铜铃一般的男子哈哈大笑,一边夸奖掌柜的十里香够味,一边举起酒坛子就口喝了起来。
“那客官你就多喝些,小店的十里香绝对够喝,保证客官喝到满意为止。”
“好好,谢谢老板美意。”大块头一仰头又喝了一大口酒,喝完后不忘吧嗒吧嗒嘴回味一番。
“客官,你这从京城回来最近可有什么消息说与我们大家听听。”
掌柜与眼前的这位大块头似乎有些熟悉,送完酒后并不忙着退回柜台,反而就着大块头旁边的椅子坐了下来,一副准备攀谈的架势。
听到掌柜说的话,酒店中其他几桌的客人也起哄让大块头快给大家讲讲京城的新鲜事情,酒店中所有的人都抬起头看向大块头,一副准备听好戏的架势,在大家的热络中只有东南角的一桌的客人没有抬起头,身子瘫躺在酒桌上,满身的酒气熏天,不知道喝了多少酒的他似乎已经醉死了,他躺在酒桌上,手中还抱着一坛子酒店的招牌十里香,酒店中的人对于这个醉鬼似乎已经见怪不怪了,老板只管收银子,对于这个在酒店已经醉生梦死有些日子的这位古怪客人也没有赶人之理。
“哈哈哈。好。既然你们要听那我就给各位说说,这次去京城还真是听到不少消息。”大块头哈哈大笑,似乎也愿意给大家炫耀一番自己的所见所闻,有些飘飘然的大汉举起酒坛子就口又喝了一大口,用衣袖擦掉流到下巴上的酒水就开始绘声绘色地讲起来,而酒店除了那个醉鬼所有人都把目光放到大块头身上,满脸期待。
“这次去京城让我得知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你们可知这张家是如何弑君篡位的?要说先帝刘权身边可是有三位高人辅佐,这三人在当今武林论武功论智谋都是数一数二的高手,他们就是当今靖卿王府小王爷杨易寒,玄真教第四十八代掌门花无名大弟子花容轩,还有那神秘莫测但法力高强的潘银山,有这三位高手在,张天叙想要篡权谋位简直是比登天还要难上。”
大块头讲到这里故意顿了一下,然后仰头又是喝了一大口酒,而东南角的那个醉鬼正抬起头向大块头看来,他面色憔悴却可见依稀的俊俏,如果不是蓬头盖面的邋遢模样,想必以他的长相不知迷倒多少家的姑娘,只是他现在却如同个死人般整天只知道醉生梦死地生活,他抬头向大块头看了一眼,眼中充血一般的红,大块头放下酒坛正好也看到他望向自己,冲着他豪爽一笑,又开始讲了起来,而这位男子却“嘭”地一声把头倒在桌子上,仿佛睡死了一般。
所有的人都向他望了过来,掌柜无奈地瞪了一眼那个整天在自己酒楼喝的烂醉的醉鬼,“不要管他,救他这样早晚得喝死,客官你快继续讲,既然这三人如此厉害,当今皇上是如何夺得皇位的?这三位高手现在又在何处?你快快给我们讲讲。“
“不急,不急,听我慢慢道来,要说这三人虽然了得,但却又一人比他们更厉害?”
大块头说到这故作神秘地瞄了众人一眼,“你们可挺过地府天绝,凶罗柴皇?张天叙之所以夺得当今天下就是因为他得到了天绝宫主柴皇劫的帮助,要说这柴皇劫可是连神仙都要怕上几分,他让张天叙在京城招兵买马,另一头他仅凭一人之力便铲除了杨易寒三位高手,而张天叙更是倚仗天绝宫的势力在一夜剑将那刘权乱箭穿心而死,自己便成了当今的皇上。”
大块头一口气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倒了个干净,然后自认为很了不起地仰头又喝了一大口十里香,他放下酒坛身边却闻到一股刺鼻的酒气,转头一眼,刚刚醉死的人就站在他的身旁看着他,眼中满是猩红的血丝,“你可知花容轩等人下落如何?”
听到这个酒鬼的问话,掌柜一愣,这人从来了自己的酒店除了喝酒就没有与任何一个人说过话,现在居然主动与人攀谈起来,真是太不寻常了。
大块头看到这个刚刚还不感兴趣的人现在竟然主动向自己询问,面色浮现出狂傲的神气,他举起酒坛又喝了一口,看着身旁酒气熏天的人点点头开始说道:“遇到柴皇劫便是他们三人的劫难,听说他们三人在那次事件后也是失去了联系,至于你提到的花容轩,我听到他与张天叙的手下大打出手夺走先帝的尸体后,便将自己卖给了一位天神。”
“卖给了一位天神?”醉鬼蹙紧眉头。
“是呀,我估计他是被柴皇劫收买了,当今武林能称的上天神了,也只有柴皇劫一人了,小兄弟,你为何特别问道此人。”
“与你无关。”醉鬼看向大块头冷冷地说道,然后转身又回到东南角的桌子,趴在桌子上咕噜噜把一坛子酒全喝进了肚子里。
大块头听到此人嚣张的口气,一时愣在那里,转而怒气冲天,他将酒坛把桌子上“哐”地一摔,厚重地手掌往桌子上一拍,“臭小子,你这是跟谁说话呢?是不是不想活命了。”